對于諸葛少爺的能力,魯肅是見識過的。所以盡管這厮這時候才六七歲,可是魯肅大人卻絲毫不敢将這家夥當做小孩來看待。魯肅知道,這家夥這麽說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魯肅便耐下焦急的心情,又坐了下來,想看看這家夥有什麽話要說。
諸葛少爺見魯肅坐了下來,知道這厮目下定然還是心神不甯。便起身給他斟上一碗茶水,讓他壓壓驚!魯肅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清水下肚,心神才算是略微定了定。放下茶碗,問道:“瞻兒此舉何意?爲什麽不讓我立刻禀報主公呢?”
諸葛少爺還沒來得及回答,諸葛老爹接過話來,笑着說道:“子敬兄怎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那孫暠是何許人也?”
魯肅聽的稀裏糊塗,諸葛亮這厮就喜歡賣關子,吊人胃口。不過也沒法子,這是人家的說話風格,隻好搖了搖頭,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的問道:“以孔明老弟之見,孫暠是何許人也?”
諸葛老爹翻了翻白眼,心說,還是和瞻兒聊天省事,你說前半句人家就知道你後半句了!什麽叫聰明人?這就是聰明人。和魯肅這厮說話實在是費勁!諸葛老爹心裏抱怨道。其實這完全不是魯肅理解能力太差,而是諸葛老爹的留懸念的方式實在是太玄妙了,思維跨度太大。以至于除了諸葛少爺這種變态之外,隻要是正常人都是無法揣測的出諸葛老爹這厮到底下面想表達什麽!
“孫暠是孫讨虜的堂兄,孫靜将軍的長子,孫家的宗室。他和孫讨虜的關系可是要比子敬老兄您親近多了呀!古人說,疏不間親!孫暠父子兄弟在江東内部都處于樞要職位,樹大根深,這件事一旦處理不慎,便會禍起蕭牆,那江東可就真的完了!投鼠忌器,對于這件事,老兄您還是要審慎的考慮才是呀!”諸葛老爹勸說道。
“恩!”魯肅點了點頭,滿面愁容,“難道就坐看此賊爲禍江東呢?”
諸葛老爹輕搖羽扇,一臉淡定的說道:“拿賊要拿髒,捉奸要捉雙!老兄如果有鐵證在手,還怕孫暠不低頭伏法嗎?更何況……”
“何況什麽?”
“更何況老兄難道就不想知道這江東衆臣之中到底誰是内鬼,誰是忠臣嗎?有劉巴在前面帶路,魑魅魍魉哪裏還有隐身藏形之地呢?”
聽完諸葛老爹這話,魯肅臉上的愁容頓展,笑着指着諸葛老爹說道:“老弟的才智隻怕天下之士無出爾右呀!”
劉巴就是個苦逼!當來十幾年的小官吏,本想着這次時來運轉的,辦好這件差事回去怎麽說曹操也得給他個太守、禦史什麽的幹幹!可是這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誰能想到諸葛父子這對神經病會在酒肆樓上抛杯子來證明什麽自由落體物的速度問題呀!還***剛好砸到劉巴的腦袋上。這不是時運使然嗎?
劉巴自己暴露不要緊,還***連帶着江東内部和北軍有聯系的幾乎所有士大夫全都被暴露了。這件事情要是被曹操知道,估摸這刮了這厮的心都有了。
劉巴這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這幾天頻繁的出入江東各大世家大族的府邸。拿着曹操介紹信四處招搖過市。江東大族見人家是朝廷派來的。也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凡是都要學會給自己留條後路呀!屹立百年不倒的江東各家大族哪裏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這厮雖然心高氣傲,看着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人家畢竟是曹丞相的特使呀!今天要是得罪了這厮,将來萬一曹操的大軍兵臨城下,那可就是身死族滅的了!所以劉巴這幾天過的頗爲逍遙。江東很多大族迫于形勢,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以委蛇,反正都紛紛向劉巴表示了自己願意迎降的意願。劉巴這厮還是有腦子的,一方面大肆表彰了江東士人心向朝廷的耿耿忠心。另一方面又不失時機的對這些投降派大肆封官許願以收買人心。給江東這些土财主們畫了好大的一塊充饑的餅。
劉巴這幾天一直都住在孫暠的府上,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時常在一起籌劃怎麽進行破壞孫劉聯盟和迎降曹操南征大軍的活動。
這一天,劉巴剛從外面搞間諜活動回來,孫暠就急匆匆的跑來找他。
“子初!子初!出大事了!”孫暠滿頭大汗,看來的是一路跑回來的。
劉巴連忙起身相迎,問道:“什麽事情讓将軍如此驚慌呢?”
孫暠站住了,從桌案上取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将氣喘勻了,這才斷斷續續的和劉巴講起自己從父親孫靜哪裏無意間聽到關于孫權派人送信給周瑜,招周瑜回柴桑商議抗曹大事。
劉巴雖然傲氣了一點,可是這人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謀略型人才。他有着比普通人更加敏銳的政治嗅覺。孫暠的斷斷續續的講述已經使得劉巴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劉巴雙眉緊鎖,面色凝重,語氣低沉的說道:“孫讨虜這是畏懼柴桑的迎降派,企圖尋求在江東軍隊中極有威信的周都督的支持,以此來抗衡以長史張昭爲首的迎降派呀!周瑜這個人将軍可熟悉?”
孫暠坐下來,想了想,說道:“周瑜和我堂兄孫策是發小,自幼就認識了!堂兄當初創業江東的時候多賴此人相助。周瑜出身名門,年少有爲,很有韬略!堂兄死前曾經拉着仲謀的手對他說,外事不決可問周瑜!所以仲謀即位之後便将江東軍政盡皆托付給了周瑜,對周瑜極爲信任!目下江東的水軍都是歸周瑜統帥的!此人精于水戰,如果曹丞相想征讨江東,此人将是北軍最大的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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