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答應！”

“不後悔？”

“不後悔！”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過之後，左虹轉過身，面向一片看熱鬧，隻要他不說謊話，說實話，我給他一個很大很大的鼓勵。四周的人猜測着，揣摩着是什麽獎勵。”四周的人拜拜說，“一切自有答案，聽我把話說完”，聽我把話說完，“不過有獎也有罰，如果不能如實回答，他既得不到這份獎勵，也會失去我對他的信任，我将本着獎罰分明的原則，酌情予以處罰。”

下面的人，特别是年輕人紛紛揮舞着手大聲問：“是獎勵他睡覺。還是罰他跪搓衣闆？”

新娘子的手又超大家揮揮，示意安靜；大家也在急切地等着答案的揭曉，都停了下來，眼鏡看着新人，拭目以待。

在衆目睽睽之下，在人們翹首以盼的氛圍中，新娘子提出了讓人們意想不到的問題：“大秦莊今年究竟能拿出來多少錢分給大家？”

“兩萬三千塊錢。”歡慶依然不改的說，就是這麽多！”衆人聽了心中疑惑：“結婚和隊裏的決分有關嗎？”“想查賬，問隊長或會記不更清楚嗎？”何必繞這麽大的圈子？”“真是張冠李戴，牽強附會！”“真是風馬牛不相及！”

左虹聽了也沒反駁，接着說：“我隻是問問，是還是不是。你們隻要告訴我一個就行了！”

“告訴她，看她想演什麽戲，玩什麽把戲！一個青年說。

”好！已經有人想說了。”左虹鼓勵着。

“說就說，二萬三就二萬三，歡慶哥說的沒錯！”一個青年照實說。

虛報，不會搞浮誇吧！“左虹有意激怒着。

”新娘子你不信歡慶行，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問不了，但是，你不能懷疑我們大秦莊所有的人！你也可以不信，難道你連我們這多的長輩和老人都不信嗎？！是的，俺大秦莊以前是窮了好長時間，分的糧食少，錢也少，有的時候吃了上頓下頓苦熬着，度日如年；尤其是栓兒家的事，爲了能把玉葉娶進門，我和幾個人在中間做了手腳，以糠當糧食放在屯子下面，上面蓋上糧食，後來被發現了很是尴尬，我們理虧沒話說，任人數落，任人罵，留下不好的壞名聲，給栓兒和玉葉的婚事帶來麻煩，是秦積善老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從中說合，一波三折才成全了他們倆的美好情緣。從這件事以後，大秦莊的壞名聲出去了，街談巷改，路人皆知，我王嫂無地自容。用一句不好聽的話說叫夾着尾巴做人！從此以後，大秦莊的小夥子，準确說是大齡青年，沒有一個說着對象的，沒有一個談到對象的，沒有一家的大門上貼過對聯和大紅的“喜”字呀！這些人，冬天——寒冷的冬天，狂風刺骨，滴水成冰的冬天！他們——他們一個個沒有女人的年輕人，自己焐着涼被窩，蜷曲着身體，凍得打顫，抱着膝蓋，可憐哪！他們不想有個女人說說話，談談心，親熱親熱嗎？他們的父母不想抱孫子、孫女？想！隻能在心裏想！這種痛苦，比刀擱在身上還疼！！

痛歸痛，可是我這些兄弟們不是軟蛋！不是倒在地上就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的孬種！他們，這二年起早貪黑地幹，拼命地幹，一起努力，使糧食增産，收入增加；他們，包括我的姐妹妯娌，挖溝鋪路，手上的血泡磨破了，腳上的血泡破了，肩上的腫塊像饅頭，他們誰叫過一聲痛！誰說過一句怨言！爲了孩子，爲了爹娘能過得好，他們累得值，無怨無悔！他們看到了豐收，心裏高興；他們分到的錢心裏高興；他們爲有平坦的路走心裏高興；他們更爲歡慶能娶上你這樣一個爲愛不嫌棄，不抛棄，不放棄多情多義、美麗、漂亮俠肝義膽的女人而高興。可沒想到，你獅子大開口，這兩千，那兩千，彩禮錢要了四五千，九千塊是啥概念？你想想：一年下來，一個人，一個家庭能掙多少錢？一個隊能收入多少錢？你的公爹爲錢愁的沒辦法；你的公爹向人救援頭磕爛，歡慶爲難想放棄心變寒：一家有難相鄰幫，也不忍心你們的愛情被錢拆散。各人都伸出援助的手，決分算賬二萬多，爲你籌集一萬**千隻爲歡慶能搬娶你，爲大秦莊解解凍，破破冰，爲未婚的少年把希望添。做女人要做女強人，不被男人把鼻子牽，不爲金錢做奴隸，灑下血汗造甘甜。你嫂嫂我氣不過，疼小弟，心切切，“舍得要”編導指揮都是我，所有責任罪過我一人擔！我都說女人都能明事理，沒想到，嫂嫂的做法，使你傷肺又動肝，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好弟媳你休息時，千萬别把我的小弟扔到外邊受冷寒！”王嫂看到新娘步步緊逼，毫無退路，感情迸發，思緒萬千，沒停息地說了這麽多，最後請求左虹原諒自己，好好地對待歡慶，大家聽了，爲之感動，潸然淚下。

左虹知道自己錯過了丈夫，也錯過了王嫂和這麽多人，心中内疚，對大秦莊的人真幹實幹的精神多種感情交織在一起，使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流下淚水，松開歡慶，雙手抱着王嫂說：“我的好嫂嫂！我錯怪了你！……也錯怪了歡慶和這麽多的好心人！……你的弟弟，歡慶他真心愛着我，我也是時時刻刻爲他把魂牽，我們倆相親又相愛，怎麽能因爲暫且不富裕，我把他蹬了去把高門攀？！……人生本來就苦惱多，再找一個又如何？……好的又能好到哪裏去？……窮一點又怎麽不能改變？……我對你弟弟沒動搖過，要不是故意把他刁難，隻爲我不相信大秦莊這麽大的變化，我們倆怄氣，我才有意讓他爲難！……我認爲:：我們左莊先進隊，決分隻拿一萬六，恁大秦莊落後隊哪裏拿出二萬三？……我不是想他給九千元，隻是想他能對我吐真言。二萬三！二萬三！”他一而再，再而三說的都是這句話，使我懷疑把心擔：是不是吹牛欺騙我，我讓他出點吹牛報稅錢！……我的王嫂！千錯萬錯都是弟媳我的錯，考慮問題不周全。差一點難道我的真心愛，差一點惹出大禍端，衆人的冷眼我理解，你的節目我記心間，隻求你的弟弟能原諒我，别把我推出房屋把門關。從明天起，你們幹啥我幹啥，咱衆姐妹和男人比後先，行嗎？王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