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在場的幾個人趕趕前胸,拍拍後背,很快使秦長亮緩過氣來。
歡慶跪倒在秦長亮的面前哭着說:“爸!你這一身老骨頭連肉誰不要我都要,誰出再多的錢也不能賣,我甯可娶不上媳婦,也不能沒有你呀!你和娘爲我們做兒女的吃了不少苦,操了多少心我心裏清楚,可是現在左虹要的,又不是我要的,有什麽辦法?要不然,我今天連夜到那頭告訴他我不娶了,不結婚了行不行?”那不行!我和你幾個大爺(方言指大伯)叔叔以及本莊的爺們商量商量,無論如何你也要把兒媳娶進門。我就不信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秦長亮擦掉鼻涕對兒子說。
愛開玩笑的秦長樂接過話茬,說:“長亮哥,你一定要活下去,孩子連你身上的皮都不會扔!把你賣了,孩子沒有爹不說,連你老婆都會想瘋的。”
“開玩笑也不分場合!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秦長庚瞪着秦長樂沒好氣地說。
從左虹和歡幾年慶相處的情況來看,我認爲左虹不光是想爲難咱,可能是想她面子好看些。”秦長樂說,“我看這件事不要往壞處想,成功的希望就很大,好事多磨嘛!”
“你又不是神仙,前算八百年後算八百年。你怎麽知道這事一定能成?秦寶栓不相信秦長樂說的話,“他要不是另攀高門,又何必漫天要價開這麽大的獅子口呢?”
“難道所有的事情隻有神仙能知道,人就不能知道了?”諸葛亮身在茅廬早知天下大勢。那些神經妙算,料事如神都是虛構出來的?”秦長樂多多少少也讀過點書,在長輩中算是有文化的人了,他用自己所知道的和聽到的反駁着寶栓。”人是一面相。真過日子和不想過日子的人不一樣!”
“行了!說你肥,還真就喘上了!”秦長庚拉着秦長樂的手叫他别再往下說。“咱們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眼下的事情解決掉。”
歡慶早已被人拉起來走了,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籌莫展。
“長樂叔,你過來一下我問你一件事。”秦忠良在門外喊着,秦明跟在身後。
秦長樂站起身走到忠良的身邊說:“大侄子,隊裏的活今天再緊我今天也不能幹,别管歡慶的事事成還是散,我都不能去幹活,别管怎麽說,我是他叔,能夠幫多大忙幫多大忙,哪怕我把全年分得工分錢都給他把媳婦娶到家我也願意。是要我一人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幫我哥,幫我的侄子歡慶一把?”秦長樂雖然說不上是乞求,但請求還是恰如其分的。
“叔!我不是讓你幹活的,我也不是爲了歡慶的事來找你的。”秦忠良就把怎樣從王嫂嘴裏得到的信息,又怎樣找到秦明把事情說明,共同商議拿出各家決分的錢給歡慶把媳婦娶回來向秦長樂做了介紹。”我讓秦明跟着我記一下數,咱莊90%的戶都把決分的錢都拿出來了,現在已經湊到一晚六千多塊錢了,你的錢就直接給歡慶或長亮叔,不記賬了,我們倆過去交給他,看看夠不夠。實在不夠的話,我破例把留在生産隊的錢再拿出一部分也得把歡慶的這個女人給弄過來。不這樣,咱大秦莊在方圓左右十裏八裏地的臉就全丢光了,以後那些沒有結婚的年輕人想自己談個媳婦說個媳婦就更難了,我這個當隊長的也無地自容,沒法幹洗去了。“
”謝天謝地,我的大侄子!菩薩都沒來救歡慶,你卻來救了。”秦長樂感謝着。
“一家有事萬家憂。鄉裏鄉親的誰家有了困難,鄉親們能冷眼旁觀,見死不救呢?你長亮叔過不去的時候,不是也想到出手相助了嗎?,雖說你一個人是微薄之力,杯水救了車薪,但大家聯起手來,齊心合力還是有力量的呀!我和秦明現在把錢送過去交給長亮叔和換青年,别因爲錢耽誤了年輕人多年培養的感情而遺憾終生。”秦忠良對秦長樂說。
秦忠良和秦明的努力和好意呗歡慶無奈地接受了,但并沒有淫才澆滅歡慶心中的怒火。他抹黑走到小左莊把錢交到左虹母親的手裏,一句話也沒說,也沒見左虹一面就一扭頭走了回來。他愛他的父母,他不允許左虹這樣絕情,狠毒的女人,折磨自己的父母。一種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他下定決心要懲治這樣的女人。“什麽戀愛?什麽夫妻恩愛?什麽天長地久?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女人爲的是金錢,爲的是享受,喝着男人的血,吃着男人的肉,骨頭紮嘴把他吐出來,嚼着男人的筋骨慢慢享受着。”秦長亮被激怒的情緒,紊亂的思維說出了既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邏輯的一番話。
“王嫂!你曾經牽線搭橋做了不少媒,你能不能說說’愛情!婚姻’到底是什麽?左虹和歡慶相處這幾年,你來我往看起來夠親熱的,有時候歡慶把她送走了,一會的功夫他又跟在歡慶的屁股後面來了,反反複複送來送去,比梁祝的十八裏相送還難舍難分,怎麽明天就要過門過日子還非得要這麽多的錢呢?難道女人本來就是金錢的附屬品?不能獨立,必須依靠男人過日子?”玉葉向王嫂提出了一連串問題。
“這個問題……”王嫂犯難起來,“我說不好!我隻知道女孩子大了得找婆家,男孩子大了得去老婆,男女在一起共同勞動,孝敬長輩,生兒育女傳遞香火,對于愛情,婚姻是怎麽回事,你們這些一波三折的經曆者,哪一位也比我有體會!”
今天在場的也算曲折婚姻的大聚會吧!他們有:天棱的媳婦馬圓,寶栓媳婦劉二俠栓幾媳婦王葉,秦明媳婦張小妹‘以及出過嫁到歡慶家行禮的冬梅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