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東到姐姐、姐夫家看望外甥駱輝和外甥媳婦陳二芹回來後,心情沉重,情緒低落,唉聲歎氣。媳婦杜鳳娟見了,說:“社會風氣不能說是每況愈下,可是想升官發财、作惡的人也不少,别說婦女遭強奸,少女遭害的也不少?殺人放火,貪污腐敗的現象多着呢,你管得了嗎?王垝的兒子糟踐咱外甥媳婦,說仗着他爹的勢力,認爲沒有人敢怎麽着他,才肆意妄爲的。同時,咱外甥家庭成分又高,單門獨戶,沒有三兄二弟,他才欺負二芹的。大家一起出動,能把他送進監獄就不錯了,還不知道書記今後用什麽辦法整治外甥呢!”
“隻要外甥不犯錯,他敢?!”楊振東說,“就沒有王法了!”
“王垝沒有什麽不敢的。吃屎都不就蒜瓣兒。不是咱們幾下裏去恁麽多人,包括大秦莊那些仗義的男女們,聽幾個婦女說,原來王垝還準備找人打外甥一家人,讓他們改口認錯撤訴的呢!”
“人間善惡終有報,隻是來早或來遲。”楊振東說,“别把跟在老虎後面的狐狸看得太可怕了!他依靠的冰山鎮黨委孫書記,因爲柳秦村柳明遠等人催收計劃生育罰款逼死人命受牽連,已經被免職了。樹倒猢狲散,王垝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就得換人了。”
“我的男人嘞,說你是周瑜,你覺得屈才,輸給了諸葛亮;說你是諸葛亮,你又沒有人家那個本事。你測字算卦瞎謅什麽?人家王垝不照樣一五一十幹得好好的嗎?一年多前,你給柳明遠、洪亮等人算了一卦,都提前實現了,但是,你對秦忠良失算了,高估了。他爲大秦莊的熊猛找着女人了嗎?沒問他的事吧?熊猛想辦法坑忠良,不怪他不爲熊猛着想考慮,擱誰身上都不能接受。”
“鳳娟,你今年多大了?”
“四十八了,比你小六歲,老夫少妻,老男少女。”
“不知道醜!有四、五十歲的少女嗎?”
“和你比較的。醜?你那時候追着幹什麽的?”
“你眉來眼去,目送秋波,我不追你嗎?”
夫妻倆開着玩笑,鬥着嘴仗。
楊振東問妻子:“你可認識數?”
“不出九位數,我都知道。”妻子十分自信地說。
“我和你去年是什麽時候打的賭?”
“臘月。”
“現在呢?”
“十月份。”
“夠不夠一年的時間?”
“不夠。還差四、五十天。”
“還算識數。差一天都不能算我失算!”楊振東和媳婦拉着呱說,“你個女人,秦忠良他們村出了那麽大的事,他自命都差點沒保住,還有精力和時間去爲熊猛考慮女人的事情嗎?不和柳明遠等人同朝爲官,算他做對了!否則就是同流合污。”
“在一起幹就是烏合之衆、同流合污嗎?人家吳威不也沒玷污上嗎?接觸污泥就都是黑的了?藕出于污泥而不染,怎麽解釋?”杜鳳娟說,“隻能說秦忠良和秦歡慶看透了柳明遠沒有好結果,不願意和他同朝爲官,你怎麽能說是同流合污呢?”
“老婆,你别咬文嚼字,吹毛求疵,盡分辯我的話岔子好不好?”楊振東說,“我理解忠良和歡慶的苦衷。難哪!”
“好?好個屁!不好,能讓你在我床上睡嗎?我就等着看,你給忠良算得準不準了!”杜鳳娟說。
“柳明遠等人坐了牢,秦忠良的仕途就順利多了。希望他能夠再大度一點,就更好了。”
夫妻倆議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