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對你真的是情深義重。”張小妹在女兒入睡後對丈夫說,“我把你那幾天不吃不喝、愁眉不展的情況加以擴大,一封信就把她诓來了,對你不錯吧?”
“再不錯也沒有你對我好。”秦明說,“都是強行的攔截式的,一點都不隐蔽?有幾個像你這樣的?”
“隐蔽?又不是做秘密工作的地下黨,要恁麽隐蔽嗎?幾次向你借《紅樓夢》、《西廂記》,向你暗示,你裝憨,沒有一點反應,我不給你來明的,你能知道我的心意嗎?”張小妹說,“幸虧我先下手爲強,把你搞到了手。慢了慢(差點)被别人搶去了!”
“把我這個鳥樣誇得跟美男子樣。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到哪裏找不着?恁爹給你找的那個男人又孬了嗎?你不願意,非要跟我這個窮光蛋?你找罪受!”秦明說。
“情人眼裏出西施。就看中你了,不想嫁給其他男人,怎麽辦呢?甩又甩不掉,耽誤你和楊可結婚到大上海去發展了是吧?”張小妹故意問。
“人家來,什麽話又沒瞞你!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提還有什麽意思?沒有人和你争個破男人!”秦明說。
“破男人?破男人也有人要!你沒聽楊可說咱倆真離婚的話,她會酌情考慮的嗎?要不是我在虎子結婚之前跟了你,你懷抱的就是楊可了!她不要你?哼,我也不讓給她!”張小妹說着得意地笑出聲來。
“你這大器晚成的後起之秀,偷學我的字體,模仿得惟妙惟肖,把楊可都給騙了,不簡單!”
“俺不學習、不進步不行。萬一你什麽時候轉爲公辦教師,把俺甩了,怎麽辦?俺得學習,和你的知識距離隻能縮小,不能再擴大了。”
一聽張小妹說學習,結合她說過看教科書的話,秦明說:“媳婦,我問你個問題,看你對我的教材掌握得怎麽樣,行嗎?”
“問就是了,答不出來你再教。”張小妹自信地說。
“《大倉老師》一文中的‘俺’是什麽人說的?”秦明提問。
“下等人說的。”
“回答正确。那什麽是下等人?”秦明繼續提問。
“低級的。”
“不對。”
“你說呢?”
“底下的。”
“什麽底下上面的?”張小妹想了想,知道秦明是套她的,捶着丈夫說,“你又想占便宜,不知不覺上了你的賊船,進了你的圈套了!”
秦明捂嘴瘋笑着說:“不說‘我’,盡說土語‘俺’,再說?”
“不說了,我精不過你。”
“立竿見影,知錯就改,值得表揚。”
“要你表揚個屁!睡覺!”
“睡覺,睡覺。”
夫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