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會不晌午不夜的睡什麽覺?”秦歡慶回來,手搖着睡在床上的媳婦的手說,“看你來到家裏對我對孩子的那個冷淡樣,連孩子喊你媽媽,你理都不理,什麽原因?得獎了沒有?”
“得獎得獎,得個丢人現眼的大獎!”左虹眼角挂着淚說,“你的寶貝兒子跟他奶奶睡把被子尿濕了,也被忠良哥發現了,丢人哪!人家媳婦都把公婆的被褥鋪蓋洗得幹幹淨淨的,唯獨我公婆的褥子上起了個大印花,臊氣熏天,衆目睽睽之下能不丢人嗎?有地裂我都想鑽進去!無地自容!”
歡慶撫摸着媳婦的臉說:“别想不開,一點小事,不得獎不怪你,怪咱兒子。幾個月都不在床上尿了,怎麽昨天晚上又在床上尿了呢?是不是俺娘尿急在床上尿的呢?”
“還恁爹在床上尿的呢?你問問去!”左虹破涕爲笑說,“不是咱兒子尿的,能是誰尿的?把咱兒子抱過來,我把屁股給他揍爛!”
“别别别!咱倆的兒子咱們不心疼嗎?别打了!”秦歡慶對左虹說,“明天不讓你幹活,把娘的褥子拆掉洗洗,把兒子抱過來咱帶。”
“去!抱兒子去,我想孩子了。”左虹說。
“我抱去。”歡慶走到父母跟前把兒子抱來了。歡慶問兒子:“兒子,想媽媽嗎?”
“想。”兒子童音可愛,“媽媽不理我!”
“媽媽想你,怎麽會不理你?”歡慶和兒子說。
“我在床上尿尿了。”
“和奶奶說了嗎?”
“沒有。我用被子蓋上了。”
“聰明。”
“聰明個屁!”左虹對丈夫說,“他把屎拉在床上然後用被子蓋上,也叫聰明嗎?是掩蓋!是逃避!怎麽不告訴奶奶?”
兒子被左虹吵得撇着嘴把頭貼在爸爸的肩上。
看着就要哭出聲的兒子,歡慶哄着說:“乖兒子,堅強,不哭,對媽媽說以後不在床上尿了。”
歡慶疼愛地在兒子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嗯。”兒子膽怯地從嘴裏發出稚嫩的聲音。
“兒子,過來讓媽媽疼疼!”左虹坐起身從丈夫懷裏接過兒子親吻着說,“好孩子不在奶奶床上撒尿,媽媽就可以像其他好媽媽一樣做你奶奶爺爺的孝敬兒媳了。”
“好樣的。”歡慶對媳婦說,“孝敬老人不是一時一事就能體現出來的,得從長遠看,從多方面看,才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對老人好。你别爲今天的被罰難過了,我幫着你把爹娘的褥子再拆洗一下,曬幹套上。”
“我的好老公!”左虹伸手把丈夫摟過來親吻過說,“原諒我這段時間光忙着喂豬去了,沒能帶好孩子,我這就去給娘拆洗去。”
左虹把兒子送到丈夫懷裏,翻身下床給婆婆拆洗被褥。
“幾天前剛拆洗過的,曬曬還能鋪,别再拆洗了。”婆婆拽着兒媳婦手中的褥子說。
“洗。不洗氣味太難聞了。”左虹拆開了褥子的被頭。
婆婆感動。
左虹在丈夫的幫助下,很快拆好洗好搭在繩上曬着。下傍晚幹了又套上,使公婆夜晚休息在舒适的被褥上。雖然不是很多人知道她這樣做,但少數人的傳揚,仍然使她得到了孝敬兒媳的美名。
秦忠良聽說後,走到左虹家裏說:“弟媳,哥把罰款退給你吧!”
“不要。”左虹說,“我隻要伺候好公婆就行了,名聲并不重要。”
秦忠良很是佩服,和歡慶分析着村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