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過新黨員的入黨宣誓儀式後,按照計劃安排,大秦莊的好媳婦評比活動如期舉行。
“各位嫂子、弟媳、侄媳婦們,把你們給公婆蓋的被子搭在繩上吧,馬上咱們一起檢查評比,看誰給老人蓋的被子厚,經常拆洗,幹淨。”秦忠良對所有抱着被子參加評比的婦女們說。
女人們把自己公婆蓋的被子搭在拴好的繩上,準備接受評比。
“長慧叔,你拿紙拿筆跟着記一下大家的評比結論,現在逐個地檢查。”秦忠良讓秦長慧用筆記着,帶着一幫女人開始檢查。
“張小妹給她婆婆蓋的被子不薄,不得凍着,洗得也很幹淨。”秦忠良翻過來掉過去地看了張小妹給婆婆鋪蓋的幾床被褥說,“很好,是個孝敬老人的兒媳婦。”
“楊紅梅、馮月食給婆婆的鋪蓋都很厚,不得受涼,洗得幹淨,可以。特别是楊紅梅剛進門就知道孝敬婆婆,難能可貴,值得學習。馮月食一直關心着老人,體貼溫順,精神可嘉。”
馮月食、楊紅梅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往下看。”秦忠良說,“劉二俠給長庚叔和嬸子蓋得也不薄,鋪得也可以,有你和寶拴倆蓋的被子厚嗎?”
“都是一樣的被套,網得一樣重的。”劉二俠說。
“大寶你們兩口子做得也不錯。”
“淮河媳婦對婆婆也過得去。”
“看看花月容的。”秦忠良說,“弟媳婦一個人,又是忙着幹活,又是照顧孩子的,能把公公的鋪蓋洗得這麽幹淨,孝順的兒媳呀!”
“秦魁媳婦,你給婆婆蓋的被子有點薄了,得加點棉花,不然的話,馬上冷了,老人會凍着的。”秦忠良看了說。
“被套都準備好了,還沒來得及給她套呢。”秦魁媳婦說,“我今天下午就給她套上。”
“行。”秦忠良說。
“看嫂子雒安幸的。”秦忠良帶着一群女人走到雒安幸公公的鋪蓋前翻了一下看看說,“不看你挺着個大肚子不能彎腰,連老人的鋪蓋你也不拆,洗也不洗,髒成這個樣,磨道哥要你有個屁用!”
“兄弟、姐妹們,原諒我,我确實自顧不暇,沒法拆洗。一旦我生下孩子,我把公公伺候得好好的。”雒安幸說,“原諒我對公公的不孝。”
“别站着了,坐在地上吧!”張小妹拍着雒安幸的肚子說,“一窩給磨道哥生十個八個,讓他高興去。”
“又不是老母豬,下十個八個、一二十的小豬崽。”劉二俠笑着對張小妹說,“看她肚子大得那樣,生兩三個還差不多。”
衆女人都笑了。
“嚴肅點!”秦忠良止住笑聲說,“下面看左虹的。”
“看。”左虹說。
秦忠良看過蓋的,翻過褥子說:“弟媳婦,這褥子上濕的有氣味是怎麽回事?”
“哪裏?”左虹慌忙走過來問。
“這裏。”秦忠良指着潮濕的地方對左虹說,“這種氣味是尿濕的,你不知道嗎?”
“嗯!”左虹哀歎一聲說,“這又是俺那個尿床的兒子在他奶奶床上撒尿造成的,我甘願受罰。”
左虹爲自己沒能仔細檢查被褥就抱來參加比賽感到後悔,流下了眼淚。
“就知道和歡慶兄弟過二人世界快活去了,連孩子也不帶着睡,推給老人。”劉二俠指着左虹的鼻子說。
“行了。”張小妹拉過劉二俠說,“俺的閨女疼她奶奶比我還親,每天晚上都要跟她奶奶睡,有什麽辦法呢?尿濕就尿濕吧,再拆洗。”
“你個女人也知道和秦明在一起快活,把孩子交給婆婆,你和左虹是一樣的人!”劉二俠說張小妹。
“你和寶拴哥又不好嗎?”張小妹說,“就算沒把恁男人拴在你的褲腰帶上了,還說我們?”
左虹也捶打着劉二俠說:“你個樣!你回到劉家莊,又回來找寶拴哥幹什麽的?不都是爲了那份情、那份愛嗎?”
“好了!好了!别打了!”劉二俠逮住左虹的手說,“認罰吧,别狡辯了。”
“認罰,認罰。”左虹說。
秦忠良帶着一幫女人又一一細看了其他媳婦給公婆準備的被褥,秦長慧在後邊記着。檢查完畢,秦忠良讓秦長慧把記錄情況念給大家聽,以便校對,防止記錯名字張冠李戴,出現差錯。秦長慧按照順序逐個讀了一遍。
“各人都對照一下看看有沒有給你們記差(cha讀第四聲)的?”秦忠良對所有參加評比的婦女們說。
“沒有。”
“沒有。”
……
大家都承認沒有記差,心裏高興。左虹、雒安幸、秦魁媳婦感到不好意思,低着頭。
“既然大家都說沒記錯,我就宣布評比結果。”秦忠良說,“張小妹、楊紅梅包括她弟媳婦馮月食等五十三人,給她們的婆婆、公公,或是公婆都在的老人蓋的被子,鋪的褥子都很厚,拆洗得也很幹淨,可以使老人們安全保暖過冬,不得凍着,是孝敬老人的好兒媳婦!左虹、雒安幸等九人,有的不是給老人的鋪蓋太薄,就是太髒,有的被子上有撒尿的氣味,形成大印花。希望你們向以上的五十三位好媳婦學習,在老人不能自理的情況下,勤幫着他們曬曬被子,拆洗拆洗,盡到做晚輩的責任和孝心。不孝敬老人和虐待老人的人,從人前走過去就會有人指着他說他是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渣!敗類!從落地遭雷劈這個事實上,可以說虐待老人沒有好下場!咱們也有到老行動不便的時候,現在對老人好一點,孝順一點,也是在給自己的兒女做榜樣。到咱們不能動的時候,也會得到他們的報答。根據咱生産組的經濟實際,對孝敬兒媳也沒有什麽重獎,隻是象征性地獎勵一下,每人獎勵五塊錢。九個這次做得不夠的人,每人罰款兩元,以示警告。大家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沒有。”……大家表示同意秦忠良的決定,隻有左虹、雒安幸等幾人面帶羞澀,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