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良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前心不在焉的人聽了,逐漸産生了興趣。
“咱們以前和泥壘土牆、擺弄土房子還行,現在搞磚瓦結構的,牆窄,弄不好就砌跑線了,恐怕不行。”寶拴說。
“學!什麽不是學的呢?沒有生來就會的。”秦忠良對寶拴說,“當初,學習騎自行車,學習開四輪車,開始的時候,不也覺得很難,不可駕馭嗎?掌握了要領後,就變得容易了。當初大牛教大棱,差點出了事,我還推搡了你幾下,差點還打起來,你沒忘吧?過去講三十不學藝,現在過時了!四十、五十,甚至六十,都得學習。不學習跟不上趟,就落在學習的人後邊喽!”
“歡慶當瓦工隊的頭,我先跟你當小工,慢慢看你們大工是怎麽幹的,再學着上牆摸磚,行嗎?”磨道說,“能者爲師。哥幹錯了,不是那個幹法,盡管批評就是了。别保守,把技術要領傳給我,我也争取在五十歲之前能把牆砌得像線彈的一樣直,不歪不斜。”
“留着你的身體,好好陪着嫂子,把你的一份地種好就行了。”歡慶對秦磨道說,“你幹活勤快,也不笨,跟我當小工求之不得,就怕嫂子舍不得讓你出那個苦力喲!”
“幹活還有累死人的嗎?我怎麽不舍得?你們要是同意女人當小工,我都想跟你們幹。”雒安幸說,“難道比我們山區往上往下的背東西還重,還危險嗎?”
“行。”歡慶說,“咱大秦莊的建築隊成立不起來就算了,要是能成立起來,有活幹,能掙錢,缺少小工的話,我首先就通知你,早聽說四川人能吃住苦了。”
“我和朱豔一個大工,一個小工,也跟你幹行嗎?歡慶?”大牛說,“光幹兩個人的地,一年閑大半年,幹啥去?一家的房子幹下來,怎麽也得分個百把二百塊錢吧!”
歡慶從給秦磨道蓋房子的那段時間看出,大牛幹的質量和速度比自己好,也比自己快,于是說:“更是求之不得。”
秦高、大棱等人也自願加入進來。
“我有時間幹的時候,也跟弟弟當小工,和磨道哥一樣從頭學起。”秦忠良對歡慶說,“看起來在咱大秦莊招兵買馬,拉起一支建築隊伍,并不是什麽難事,廣播、電視裏羨慕‘萬元戶’,咱也争取湧現出幾個‘萬元戶’。”
“劉二俠,你在家裏多忙點,我也和他們在一塊幹。”寶拴對媳婦說。
“你幹。反正家裏的活,我和爸媽也能幹好。”劉二俠說,“人家都能學會,你就不能學會嗎?”
大秦莊第一個建築隊的人員結構已基本形成,雛形初現。
“張小妹,王嫂,人家能打能跳的都有主了,咱們這些帶孩子的人,誰要咱們這些累贅,想想找點事做。”左虹說。
“咱們脫不開身,在家裏喂豬、喂雞,發展家庭養殖業。他們不怕冒富,咱們也不要怕,大不了和他們一起去吃不要錢的飯去。”張小妹對左虹、劉二俠、王嫂等姐妹們說,“咱們也從小到大先幹起來再說,有其他更好的,咱再轉移換項目。”
“呦!”大棱驚訝地說,“還項目不項目的呢!要不要成立項目部了?我們派男同志給你們做項目部經理去。”
“别寒碜人!”張小妹回擊說,“還不一定誰勝誰負,鹿死誰手呢?”
“《月亮灣的笑聲》中,冒富大叔怕政策有變,時而東,時而西。我看現在的政策是穩定的,是咱們放開手腳大幹一番事業的好時候了,幹吧,有多大的本事使多大的本事,争取都緻富,把貧窮落後的帽子扔到太平洋去。”秦忠良說,“磨道哥,你還能光給酒喝,不給飯吃了嗎?我肚子都餓了。”
“給吃!給吃!”雒安幸接過來說,“大家話說得這麽熱乎,規劃這,計劃那的,我都聽入迷了,酒都忘了敬,還能想起來上飯嗎?”
“咱們男女兄弟姐妹共同舉杯,爲咱們的夢想幹了,吃飯。”歡慶帶頭站起來說。
“幹!”王嫂和衆女強人也應邀喝幹。
雒安幸和秦磨道拿馍盛湯,放到衆位面前。大家狼吞虎咽,似家一般。酒足飯飽,帶夢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