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磨道家吃過飯回來,張小妹和秦明從張嬸懷裏接過女兒,親昵地逗玩了一會,洗了澡,剛準備關門休息,左虹和王嫂、朱豔、劉二俠、大棱、秦高一起進來了。有的詢問着雒安幸的真實想法和磨道的态度,有的豎起大拇指稱贊張小妹的精彩陳述,贊揚張小妹口才好。
“雒安幸都打得那樣,還沒忘了磨道?”王嫂問張小妹,“情況到底是不是忠良回家對我學說的那樣的?”
“不全是,有幾成是真的,有幾成是我加進去的。”張小妹對幾個人說,“有點希望,咱就把希望的可能性誇大一點,使磨道增加一點信心,對事情的解決有好處。我在左虹說雒安靜怎樣怎樣兇的時候,觀察了磨道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吓得尿褲子。”
“又說傻話了!瘋丫頭!”王嫂笑着捂上張小妹的嘴說。
“真的。”左虹接過來說,“我有意把雒安幸的弟弟說得兇狠點,吓唬吓唬磨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虐待女人!我要是雒安幸,早把他踢過去豬啃泥了,還讓他活到這會兒!我說話的時候,他都吓得臉變色,像死人臉一樣!”
“傻到一塊兒去了,一個弟媳婦說老大尿褲子,一個弟媳婦要踢老大一個豬啃泥,有一個當弟媳婦的樣嗎?”王嫂說的時候,秦高、大棱、秦明三個男人咧着嘴笑,也不說話;幾個女人更是笑過一陣又一陣,屋裏充滿了歡樂。
瘋過笑過之後,左虹問張小妹:“哎,張小妹,你最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嬉笑怒罵的那些話,是人家雒安幸說的嗎?萬一她以後和磨道和好了,問出來不是她說的,把你現出來,怎麽辦?”
“善意的謊言不是錯。”張小妹說,“心裏怎麽想的是不是就是心理活動,我不知道。可是,我憑女人的直覺知道,雒安幸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甚至比我說出來的還要重、還要狠。嬉笑怒罵皆成文,把雒安幸和咱們的氣憤集中起來,就變成義憤填膺了。罵他都算輕的,雒安幸能劈頭蓋臉地打他一頓才出氣呢!我怕光罵别激怒了他,他一生氣不去叫了,又加了雒安幸對他的深情,使他感動了吧?不哭才怪呢!”
“高高高!高老師!”劉二俠翹起大拇指對張小妹說,“怪不得俺弟弟秦明被你哄得團團轉,原來你用的是柔情。”
屋裏又一次爆發出男人和女人的笑聲。
“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男女之間沒有柔情,就不是夫妻。”王嫂說完,問秦高和大棱:“你們倆說是不是這樣的?”
“就那麽回事。”秦高有意抱着王嫂說,“回家給忠良哥焐腳去吧,他想你想得比磨道哥想雒安幸想得還很呢!”
“祝磨道哥,再下四川,馬到成功,結束相思的痛苦。”秦明對走出門的男人和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