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聽了幾個女人的話,笑出聲來。大棱問左虹:“那後來呢?”
“後來,形勢急轉直下,雒安幸好哄歹哄,把她弟弟推出去了。”左虹說。
“險哪!”寶拴接過來說,“怪不得秦忠良選你去,原來是保駕護航做保镖的!你們文臣武将團結一心,西征一定成功!”
“我們沒有成功的把握,連捷報都沒頻傳,怎麽敢說成功呢?”朱豔說,“從雒安幸和張小妹說話的歎息聲中,可以看出,她對今後的命運是有所擔心的。隻要磨道哥真誠地、誠懇地、出自内心地向她和她的家人承認錯誤,保證今後不再像以上(以前的意思)那樣對待雒安幸,我認爲她是願意回來的。”
張小妹知道朱豔還沒生過孩子,說話有些羞澀,接過來說:“你們有的是當哥的,有的是做弟弟的,有些話,女人的事是不應該當着你們的面說的,但是,在這個特殊情況下,有些事情避諱、不說明,又不便于問題的解決。”
張小妹難以啓齒,欲言又止。
“我們這些兄弟雖說不是一母同胞,但我們之間誰有什麽事也都不瞞着。平時說個玩笑開開心,就像你們幾個和俺家你王嫂開玩笑一樣,沒惱過,沒紅過臉。誰也不跟誰計較,這很好。做人就要這樣熱心待人,誠實待人。我們這些人對你們也是當親姐妹一樣看的,有什麽話直接說,沒有人會向外傳的。”秦忠良對張小妹說。
三個女人互相看了看,仍覺得不好開口。張小妹打破沉靜說:“雒安幸說,我生閨女的時候,有秦明安慰、照顧,害怕她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沒有人照顧她、安慰她,但她又不忍心吃藥打掉無辜的孩子。難哪!做女人難哪!有心重新嫁人,又不知道找的是個什麽樣的男人,真是找的男人是秦磨道的翻版,或是也是不講夫妻感情的人,不知道疼愛自己的人,處處刁難,時時虐待,又該怎麽辦呢?死,死不的;活,活不的。難哪!有心爲了孩子再回到大秦莊,那個沒有人性、禽獸不如的秦磨道,會改掉他的惡習,對她好嗎?她不敢想象。前走也不好,後退也不是。雒安幸現在是處于進退兩難的境地……”
張小妹出于一種同情心,如泣如訴地說着,無法控制情緒,說不下去了。
“雒安幸,我的好媳婦!我秦磨道徹底地改!四川就是刀山,就是火海,我秦磨道也要把你和孩子給接回來,不再讓你受半點委屈……”秦磨道聽了張小妹的一番話,早已變成了淚人,悔恨着,抽打着自己,可着喉嚨嘶啞着說,“我怎麽就那樣糊塗,說謊話欺騙她、虐待她呢?……”
在場的人黯然淚下,有同情,有稱贊,有憎恨,也看到了希望。
“磨道哥,你能親自去四川,帶着真誠去向雒安幸賠罪把她們娘倆接回來嗎?”秦明問磨道。
“能!什麽我都能做到,就是蛻掉兩層皮,瘦掉三十斤、五十斤肉,我也要把她們接回來,好好對待她們,彌補以前的罪過。”秦磨道真誠地說,“大家這麽熱心地幫我,我再不改邪歸正,還能對得起誰呢?”
大家的目光全都投視到磨道身上。誰也沒再去端酒盅,誰也沒再去夾菜。
“來!各位弟弟、弟媳婦,請接受哥的敬意和謝意,共同幹三盅酒,該吃菜的吃菜。”秦磨道站起身端着酒盅說。
“來,幹!爲老大的誠意和悔過自新幹杯!”男人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女人們少飲了一點,大家夾菜吃飯。一番叙談,輪番祝願:希望好夢成真,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