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的表妹又來了。”歡慶說,“打扮得跟新娘樣,就是人品太差了。”
“在哪裏?”衆人問。
“朝忠良哥家去了。”歡慶說。
“秦忠良,趕快回家,你的表妹在家等着你呢!”寶拴逗秦忠良。
“我姑姑、舅家都沒有閨女,哪來的表妹、表姐?”秦忠良洗着碗說。
“真的。王嫂的表妹不也是恁表妹嗎?”秦高說。
“恁王嫂的表妹是恁王嫂的表妹,和我有什麽關系?”秦忠良說,“照這樣說,你媳婦的表妹也是你的表妹了?”
“俺媳婦的表妹沒有王嫂的表妹長得漂亮。”秦高說,“王嫂的表妹還沒嫁人嗎?”
“沒有。”秦忠良說,“門頭高的攀不上去,門頭低的又不合她的适,還不一定能嫁出去呢!”
“沒有人要,你跟王嫂說說,介紹給我,等我什麽時候離婚了,找不着女人了,再和她結婚。”秦高說。
“在這裏說說還行,就不怕你媳婦知道了,把你的臉抽得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弄到後面去永遠回不來。”秦忠良說。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娶到陳二芹,不怕臉兒向後抛。”秦高自編着詩句說。
“你那後兩句,是算五言詩呢,還是算七言詩呢?”樂天問秦高。
“什麽詩不詩的,咱又不是詩人,胡亂謅就是了。”秦高說,“你認爲寫詩是那麽好寫的?什麽人都能寫?聽說還要講究什麽仄平、對仗的,麻煩死了,哪有咱大白話好說。”
“秦高,我到家和你王嫂說說,把她表妹介紹給你了,你回家離婚去吧。”秦忠良刷完盤子碗擦着手,做着要回家的假象說。
“不能當真!不能當真!快活快活嘴。真當真,不是給我找麻煩嗎?”秦高忙阻攔秦忠良說。
秦忠良有意一本正經地說:“你害怕,我也得回家給你說這事去,她正愁得嫁不出去呢!”
“忠良!不能當真,萬一他媳婦知道了,兩個人吵鬧怎麽辦?”連秦長懷也跟着相信了,阻止着秦忠良說。
“放心吧,我哪是爲這事?”秦忠良說,“你侄媳婦她表妹前天晚上到虎子家裏,又提他們在上學時怎樣怎樣,不是全憨的人都能聽出來,她是想跟虎子結婚的。今天她又來了,不是有意想破壞櫻桃和虎子倆的婚事嗎?我得回家把她攆走,不能讓她搗亂,攪得事情沒法辦。”
“那行。那行。”秦長懷這才爲秦高松了一口氣。
“你不說,忠良也不會提一個字的!他們年輕人的玩笑話,你聽着認爲是真的了!”秦長青訓着秦長懷,“他媳婦那個表妹是個什麽人?正經嗎?水性楊花!忠良不趁早把她趕走,闖進虎子新房裏不走了,怎麽辦?”
“人長得漂漂亮亮的,誰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呢!”秦長懷說。
“寶拴,歡慶……,你們年輕人有力氣,她要往這來的話,你們一塊把她拉出莊。”秦長青對寶拴和在場的年輕人說。
“長青叔,你拉,俺不拉,扯掉衣服,我們幾個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歡慶說,“萬一要是來出禮的,怎麽辦?她和虎子又是中學同學,誰能說不讓她入賬?”
“這事還真不能死拉硬拽,别惹出麻煩。”秦長青說。
“虎子和櫻桃的事已經确定了,她會那麽不知羞恥嗎?”秦長懷說,“忠良和他媳婦一齊說,能把她勸回去的,真往這來,就是出禮的。”
衆人在虎子門前議論着陳二芹,談着看法,想着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