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悄悄話呢?還感謝感謝的?”寶栓從門外走進屋裏說。
“狗屁的悄悄話,你們幾個一個鼻孔出氣,黃鼠狼拉油條——一路貨色,把張小妹、劉二俠我們幾個女人給賣了還得幫你們數錢,真是笨到家了。你們以後說袖子裏有胳膊,我們幾個女人也要摸摸才知道是真是假。”王嫂開玩笑地說。
“别的不敢說,我現在袖子裏就有胳膊,褲子裏有腿,你要是不相信,你現在就摸摸有沒有。”寶栓對王嫂說。
“别貧嘴了,流着劉二俠摸吧。”王嫂說,“俺又沒犁地,你拉俺四袋子肥料,怎麽拉的怎麽送回來拉到,要不然我用平闆車把你們的肥料都拉來留俺用。”
“行!誰用不是用。我們明年收的不夠吃的,你能答應給我飯吃我把肥料都拉給你。”寶栓說,“現在要不要都拉來?”
“拉!你拉來我還能不敢要罵!”
“不行!都撒到你們家地裏,燒死莊稼你還找我麻煩呢!”
“燒死不怪你。”
“寶栓咱們坐下喝兩杯酒,和她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磨什麽嘴皮子!”秦忠良邊讓寶栓坐下邊往案闆上端菜邊拿酒說:“王嬸用肥料的事我已經和她解釋過了,她有意逗你玩的,别放在心上。”
“咱哥倆上輩子香燒得不少,都娶了好女人,我把事情的緣由一說開,劉二俠也說該幫王大娘一把,沒吵沒鬧,真算是給男人争臉了。”寶栓說。
“不錯!開通!”秦忠良說着,開始往碗裏倒酒。
“還說我頭發長見識短,我看你的見識也長不到哪裏去?你們都累了一天,也不招呼秦明來,你們一塊喝幾盅解解乏。”王嫂說丈夫。
“你去叫秦明一聲,說我有事找他商量。”秦忠良對女人說,“不是忘了誰到咱家喝酒吃飯都行,過去在生産隊找人來喝酒,知道的說是到一塊玩玩解解乏算了。今天巧了,我正想喝兩盅栓弟來了,我還能再自己喝嘛?”
“現在不要顧慮這顧慮那的了,放心喝吧。”王嫂說着按秦忠良的意思撒了個謊把秦明叫來了。
“什麽事?忠良哥。”秦明還沒有進門就問。
“喝酒。”秦忠良說,“聽你王嫂說張小妹又是吐又是哕的,是不是懷孕了?”
“喝酒我的量可不是你們兩的對手,她的身體虛弱得很,一着涼就咳嗽,什麽懷孕!”秦明說。
“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家夥,女人懷孕他不管你難受不難受。”王嫂說,“你媳婦是咳嗽嗎?那是妊娠,是懷孕了,憨子,快三十了,連這點都不懂!”
“秦明,快好好地謝王嫂,人家親身感受,經驗之談都給你說了,回家照顧好張小妹,給她買點酸的,開胃的東西吃,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寶栓指着王嫂對秦明說。
秦明的臉上露出笑意,甜甜的。
“怪不得劉二俠這麽喜歡你,你個家夥還蠻體貼女人的。”王嫂說寶栓。
“來,咱喝酒,什麽懷孕生孩子的,那是女人的事。咱不管她。”秦忠良說。
“來!”三個人一飲而盡,夾菜倒酒。
“乖!男人也會裝孬熊,自己做過的事不敢承認了!”王嫂說。
“放屁腔!誰的孩子誰不承認?還能把自己的孩子說出别人的孩子,哪有自己拿綠帽子往頭上戴的?”秦忠良說王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