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莊的群衆對秦忠良的愛戴和擁護,不能說到了極至,也算勝過前幾任隊長。跟着他幹,不光有飯吃,越吃飯量的質量越好了;花錢上,也不像從前爲孩子買塊糖,買個本子,買隻筆吝啬得舍不得往外掏了;夫妻間也不再爲誰多買個半斤八兩的菜錢争吵了;家庭中,管事的和不管事的各人衣兜裏多少都裝着幾個錢。大河無水小河幹,大河有水小河滿,有吃的,有錢花,這年頭,還不挺好的!知足了。大齡青年,前幾年成群結隊地組成的隊伍夠龐大的,屬于排列編制。經過這幾年的努力,這支隊伍削弱了不少,就是沒能使他全軍覆沒,還剩下一個班的殘兵敗将。也不知道這些兵丁們是士氣低落還是本來就沒有戰鬥力,最近又被外圍的“女兵”們給俘虜了幾個,剩下的越來越少,屈指可數。“你們被包圍了!趕快投降吧!繳槍不殺!”沖過去的女兵喊着。
“戰鬥到底!”一個男兵喊着,像是在指揮他的部下。
“人在陣地在!”另一個男兵高喊着,表示着誓與陣地共存亡的決心。
其他人逃跑了,或是又被俘虜了,反正沒陣亡,“女兵”隻要活的,不要死的。
“你投降不投降?不投降我就殺了你!”一個女兵将官對一個被俘虜的男兵指揮官說,刀架在脖子上。
被俘的男兵昂着頭,挺立着,目不斜視,也不答話。
“你投靠我,我讓你享受幸福……”
被俘的男兵依然如故。
“我讓你給我當家作主你願意不願意?”女将官手擰着面前男指揮官的耳朵問,“你以前挺勇敢的,今天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野蠻女友,我是戰場敗将,不可言勇。”男俘終于開了口。“要殺要剮,随便你!”
“吊起來,打他個皮開肉綻!”女官恨得咬牙切齒,發着命令。
“是!”衆女兵應聲把吊繩扔到了樹上,拽着繩頭往下拉。
“慢!松綁!”女官阻止着女兵說,“看他是一個鐵脖力将軍硬漢子的份上,我就給他一條活路吧!”
“長官,他就是一個要到嘴的唐僧肉呀!你怎麽說放就放了呢?”一個女兵跑來對女官說。
“放!……強扭的瓜不甜,瓜熟蒂落吃到嘴裏那才叫甜呢!連心裏都甜!眉宇間都是甜甜的笑!唐僧肉是那麽容易吃的嗎?是任何人都能吃的到嗎?他掉進誰的油鍋裏算是誰有這個口福……”女官說。
“長官,你這是哪跟哪呀?”女兵問。
“沒有什麽哪跟哪,隻要那跟那兩顆永不退熱熾烈真摯的心!”女官雲裏霧裏地說着,“姐妹們,咱們收兵回營!看他良心何在,我的一個同級山賊正等着他呢!”
要說沈既濟《枕中記》中的盧生,枕着道士呂翁送給他的枕頭,做的是想盡榮華富貴的黃粱美夢不能實現的話,我覺得他的努力還不夠。愛拼才會赢,人不爲不成。隻異想天開,不向目标去沖刺,哪有希望成功?我的主人公沒有放棄,沒有抛棄,終于如願以償。(我這裏說的是他們的愛情,真摯的愛情)
林大招的群鳥歸,好酒不愁衆客來。大秦莊已不再是栓兒和玉葉結婚時的那般貧窮了,有飯吃,也有錢花,四鄉八鄰的姑娘們也樂意往大秦莊嫁了。有的姑娘主動和這裏的小夥答話談上了戀愛。接連理枝,使單身漢大大減少了,可是也要姑娘如何熱情依然冷若冰霜一言不發的,這才有了男女對陣女官審問男官,放走“鐵脖力”一說。
秦忠誠就是這類人。他心裏到底想的是啥?隻知道六年前女朋友和他分手了,他失戀了。不過還好,他沒有就此一蹶不振趴到爬不起來,依舊照常吃飯,照常睡覺,照常上工幹活,情緒低落,話語少了,歡樂少了,爹娘唉聲歎氣犯着愁。
“忠誠,你王嫂給你介紹個對象,你是不是去見一面?”忠誠爹秦長喜說。
“不見。”忠誠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