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腳踩油門時别太用力!慢點!”大場上,秦明單獨開着車慢慢前進着,寶拴在場邊上,不時指點着,“對!就這樣穩住就行了!”秦明先用低速,用最小的油門,從一檔開始練習,熟悉十分鍾、八分鍾後,再換二檔,依次練習到四檔。他知道,初學階段一定要慎之又慎,所以決定五檔、六檔比較快的速度,等以後腳手配合自然了再練習。
“可以!開得穩穩當當的,跟我的水平不想上下了!”大牛對秦明說。
“當然喽!強将手下無弱兵嘛!我這麽快就學會了,還能教不會他嗎?”寶拴在一旁說。
“還名師出高徒呢!那是秦明有開車這方面的天賦,也不單單都是你的功勞,别自吹自擂!有本事,在上午回來的路上讓陳師傅回去,你自己開!”大牛對寶拴說。
“那是他沒讓我開,并不說明我不能開!”寶拴說。
“你是受到高人的指點了!别剛出師就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大牛說,“一個場上不能兩輛車同時開,你的徒弟也學得差不多了,讓我們師徒上場吧!”
“行!反正秦明也該去學校上課了。”寶拴對大牛說,“我讓他停下來,給你們挪個窩兒,騰個地兒。”
“到此爲止!”秦明停住車下來說,“我得去上課了,以後有時間再練習。”
“誰學不是個學?我又沒說讓你停下來!”大棱對秦明說。
“我上學校的時間快到了,不能再學了。”秦明不解其中之意,說,“怎麽說‘誰學不是個學’呢?大家都應該趁機子需要磨合的時候學習,我去學校了,你們慢慢學吧!”
“我唱罷了你登場。大棱,上車學呀!”寶拴催促着站在大牛跟前的大棱。
“學!光說不練假把式!”大牛和大棱一起上了車。
“這怎麽開的,你也不說!讓我怎麽開?”大棱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大牛說。
“這是手控制的油門!這是腳控制的油門!這是閘,想讓它停下來就踩它!方向盤左右都可以轉,看看前頭的兩個小輪,想叫它往哪邊去,就往哪邊轉方向盤,向前走就把小輪子轉正就行了;下面這個手柄是管檔位的,從一檔到六檔,還有倒檔,不過現在不教你;這是管高速、低速的。知道了嗎?記住了嗎?”大牛幾乎是一項不落地向大棱介紹着每個部位的功能和作用。”
“真是,你不說,我倒還明白,你越說我越糊塗了,哪來那麽多‘這個’、‘這個’的?真麻煩!你幹脆對我說怎麽開,不就完了嗎!”大棱不耐煩地說,“我還認爲你是第一高手呢?沒想到你比高家莊還要高!”
“這些都是要領,像麻雀的五髒一樣,各有各的用處,少了誰都不行!”大牛說,“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五髒’!還‘六腑’呢!簡單點!一樣一樣教我,教多了記不住!”大棱發急地說。
“大棱學習的心不誠!人常說,一日之師,終身爲父。大牛能教你,就是師傅,人家教你一樣,你一輩子都得感謝人家,尊重人家才對,哪能那樣沒有禮貌?對師傅說話,像對徒弟一樣,沒輕沒重的呢?你看你師傅,毫無保留地把所有的真功夫、真本事都教給你,你怎麽就不知道學習呢?”寶拴坐在車上抽着煙,開玩笑地加着底膛火(爐底下面的火,指挑起事端、制造矛盾,使雙方矛盾激化。也同挑撥離間)。
“滾蛋!沒事兒到一邊玩去,别在這裏惹我們生氣!”大棱笑着看看寶拴說。
“來!我先開,讓你看看,一樣一樣地教你。我就不信,他寶拴是個神人能點石成金?”大牛和大棱交換了位置,大牛開,大棱看。
“固定油門,腳不要太用勁,看到了吧?”大牛問大棱。
“嗯,看到了。”大棱應聲說。
“咱用一檔開,别讓他看咱的笑話。”
“嗯!”
“你試試。”
“嗯!”
他們倆重又換了位置,大牛的腳輕輕地落在刹車上,以防不測。
“腳在油門上稍稍用點力。”
“嗯!”
“可以!”
“嗯!”
“行!行!”
“嗯!”
“你是半語子(不太能說清楚話的人)?還是口吃?怎麽就隻會說‘嗯’?”
“簡單又能說明問題。”
“停!”大牛有意喊了一聲,把腳離開刹車,大棱的右腳立刻踩了上去。車子也停了下來。
大牛又問:“現在想變爲二檔怎麽辦?記住:踩離合,退掉檔位,挂二檔。”
“對!試!試!”大棱換好檔。
越學越大膽,越學,手、腳、眼、心配合得越自然。而且,哪個手柄是幹什麽用的,離合、刹車也能分清了。越開越快,越開越穩,拐彎也能拐了,大牛在一旁隻是防備出意外,也不多說話,任他怎麽開,怎麽換。不到一個小時,大棱也能自己用低速、低檔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