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第二天早晨,大牛夫妻起來的時候,已是日出三竿。人們幹完早工,回到家裏吃飯,看見他們倆正在熱菜熱飯,炊煙袅袅。秦忠良和秦明夫妻端着碗,一邊吃着,一邊向這裏走了過來。王嫂說:“大牛兄弟,你昨天晚上睡在大家爲你蓋的房子裏還舒服吧?被子不像以上,說滑到地上就滑到地上了吧!”
“舒服!舒服!嫂子你是過來人,當然深有體會啦!”大牛回答着王嫂一語雙關的話。
朱豔甜甜地含着笑意,羞澀着面容,把熱好的菜往王嫂和張小妹飯碗裏夾,“你們幫着把昨天的剩菜吃了,我再做新的。”
“行了!行了!再盛碗裏也盛不下了!”王嫂左手端着碗,右手推開新娘子朱豔舀菜的勺子,說:“真把你們的剩菜吃了,我的肚子就變成水桶了!知道的還好,說我是吃菜撐得,不知道情況的,準說我懷上了三胞胎或四胞胎!”
“哈哈!”“阿嚏!”張小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王嫂,你真是潑皮大膽不害羞,什麽話從你嘴裏都能說出來!你要是真再生出三胞胎、四胞胎,你和忠良哥以後爲孩子們,累就累死了!”
忠良和秦明想笑沒笑出聲,停止了吃飯,新娘朱豔更是不好意思,雙手掩面跑到屋裏去了。
“傻!大傻瓜!當着我們幾個大男人的面說大肚子、小肚子、三胞胎、四胞胎的話,我都覺得害臊!光見過直白的,沒見過你這樣這麽露骨的,一絲不挂的!”秦明對王嫂說。
“别假裝正人君子!秦明!你和張小妹談戀愛的時候,大白天手抱頭,嘴對嘴地親熱,都不怕被人看見,我說句笑話還怕你大驚小怪的嗎?露骨!你能說你和張小妹沒幹過赤身裸體、一絲不挂露骨的事?”王嫂那張不饒人的嘴對着秦明。
“你們說你們的,把我扯上幹啥?”張小妹放下碗筷攆着王嫂說,“幸虧你今天說,要是昨天在新娘子面前說這樣的話,大牛都得把你的嘴用抹布給堵上,别熏着人家媳婦。”
“床上夫妻,床下君子。隻能默認,不能言傳。反正兩口子之間就這麽回事,新婚燕爾,情意綿綿,誰沒有個悄悄話說,如膠似漆難分離,隻嫌夜短白天長,日到三竿不想起,枕邊惜别話情長。大牛,你說是不是這樣的?”王嫂的話鋒又轉向了大牛。
“是!是!我的王嫂!你真是經驗之談!我頗有同感,行了吧!你平時也少吃點醋,一張嘴就醋味十足,熏死人了!”大牛回答着王嫂。
“行了!玩笑話隻能三、兩句,再無休止地說下去就沒有意思了。不要越說你肥你越喘個沒完沒了!”秦忠良用眼瞟着媳婦說。
“過分嗎?我掌握分寸呢!朱豔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大牛兄弟以後不好好地疼她、珍惜她,我都不答應!别吃了果子忘了樹。大妹子爲了你,連與爹娘的父女之情、母女之情都放棄了,追随你,你以後如果不好好地幹活,好好地過日子,讓她吃苦受累,我一定饒不了你!”王嫂對大牛說,“珍惜吧,兄弟!好女人百裏難挑一個,疼你愛你的女人,更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别忘了,人家是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投懷送抱的,是真正和你風雨同舟共患難的夫妻,沒圖你什麽财呀産呀的!人家圖的是你的誠實和厚道,圖你的吃苦能幹,圖你那顆真誠待人的心!生命誠可貴,人家對你的這份愛情,真是無法用金山銀山來衡量!兄弟,好自爲之吧!走!張小妹!别讓新娘子出來說咱拿人家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咱趕快回家吃飯幹活去!”
“真能混!真能忽悠!秦明沒允許,她倒當了家了!一口一個小妹的,再喊張小妹,也不能和你同床共枕!“大牛對離去的王嫂和張小妹說。
“那不一定!忠良和秦明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同床共枕誰也幹涉不了,誰也不犯法!“王嫂風趣地說。
“同性戀犯法不犯法?我去法律事務所咨詢一下,真犯法的話,我帶人把你們兩個一塊逮走住黑屋子去!”大牛對已經遠去的王嫂和張小妹說。
“别和她們磨嘴皮子了!你們趕快吃飯吧!”秦忠良說着,和秦明一起也離開了大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