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到現在還沒睡覺?”準備起床做早飯的張小妹對着丈夫說,“昨天晚上你和秦忠良的誤會可解釋開嗎?平日裏你們倆相處得都不錯,何必爲點不同認識發那麽大的火!你抽點時間從報紙上找幾篇文章應付過去不就完事了嗎?”
“我答應他的事都快完成了,隻是從書本裏找的幾幅插圖還沒畫好,我再畫幾筆就算完成了。”秦明對揉着眼睛的妻子說,“送給他,找人貼上就算任務完成了。”
“你什麽速度!把字寫得大大的,版面改得小小的,用一張紙随便寫一篇搪官差,糊弄隊長讓他出醜挨批評!真這樣的話,到時候你也不好看,政治任務不能開玩笑!哪能開這種玩笑?”張小妹擔心的說。
“我什麽速度?我是聲速、光速加提速,重力加速度、神速,都像你上學時候做作業,騎着水牛攆兔子,不急不躁的,放學了還完不成,讓課代表等你!像你那樣,别說多快好省勝過大躍進了,連少慢差費的小躍進都算不上!不信!你把眼睛睜大點,看看我是不是不負責任糊弄他秦忠良?!這樣的玩笑别說我的知己不叫我開,就是你讓我開,我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引火燒身!”
“吹!吹牛不犯法,隻是使大勁吹把牛吹死了,自己掏錢賠人家,出力又沾一嘴牛屎就不值了!”張小妹穿好鞋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和丈夫開着玩笑,有點不信秦明說的話。
秦明也沒理她,認真地畫着。張小妹到屋後的廁所裏方便了一下,又打了半盆水洗了臉,回到秦明的身後,從頭至尾看了起來。
“三國裏有嘲笑周瑜的一句話,叫作:‘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比你張小妹說得文明多了,什麽屎呀糞呀的,說出來就不怕髒了你的嘴?”秦明回應着。
“我的嘴髒你都親,不髒你更不放開我!”張小妹兩隻手貼在秦明的腮上說。
“真是不知害臊!是誰那次在我去學校的路上攔着我尋死覓活的,比林黛玉還多情,比祝英台還直白,表露她的感情的?要不是擔心你發生意外,我能接受你,我敢接受你嗎?”秦明放下手中的筆和紙,用手輕輕地指在妻子的鼻尖上。
“什麽叫害臊?對自己愛着的人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算醜,是真情表白,是感情的迸發,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現在談戀愛直接說‘我愛你’的多的是。愛情是感情的升華。崔莺莺愛張生又羞羞答答,林黛玉愛賈寶玉不夠大膽,吃虧的是她自己!我敢愛沒有錯。不是咱們上學的時候你那麽關心我,愛護我,能引起我對你的感情嗎?你不愛我,你對我那麽好幹什麽?人心都是肉長的,從友情轉變到愛情的也大有人在!”張小妹和丈夫争辯着,很甜蜜地吻了一下秦明說,“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不同意,咱們的關系不是保持的和以前一樣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嗎?任何事情都隻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隻要相互珍惜、相互尊重、相濡以沫,心心相印、心靈相通、共生同死的也聽說過。”張小妹沉浸在和丈夫的甜蜜幸福回憶之中。
“相對論學得不錯,進步啦,和學生時代的張小妹不能相提并論,應當刮目相看了!”秦明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不是受你潛移默化的影響嗎?要想會,跟師傅睡,我跟你同學到今天,耳濡目染,再笨也能學到點吧!”張小妹敬佩丈夫又調皮地開着玩笑說。
秦明接過妻子的話茬,說:“既然你這樣說,我既是你的同學,又是你的師傅了。我可不敢以師傅和同學的雙重身份對待你,你萬一控告師傅強迫徒弟做那些龌龊之事,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張小妹聽到秦明的話也不示弱,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當時我向你求婚時,你不答應也就算了,無論我走到哪一步,是瘋是死與你何幹?現在說,晚了!你加上丈夫的身份夠三個了,什麽事都做過了,現在想躲到清水裏蹲着了,跳進黃河你也洗不清了。”兩人回味着相愛的甜蜜和幸福,開着玩笑。
“趕快進被窩睡一會去吧,熬了一夜了。我去做飯,到吃飯的時候我喊你。”張小妹掰開丈夫的兩隻手說。
”好!我休息一會,反正這次牆報也寫好了,如果秦忠良不來拿,你就送過去,讓他安排人貼上。”秦明挪動着困乏的身體和衣進了被窩。
“吃過飯還得去學校,不休息,一會到課堂上無精打采的,怎麽能講好課?你幹什麽事都想一下子幹好,倔性子誰也改變不了你,隻是把身體搞垮了就得不償失了!别人不問你的事,我得問!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依靠你過日子的。你把身子搞垮了,我指望誰?!我和娘怎麽辦?!爲你的好哥們秦忠良效力,這一次就算了,我原諒你,以後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張小妹對着剛爬到床上休息的丈夫心疼地說。
“别啰嗦了!讓我睡一會好不好?!你的心情、你的癡情我都領了,我都刻在心裏。從今天起我聽你的,你讓我向東我不向西,你讓我打狗我不攆雞,做個‘妻管嚴(氣管炎)’行不行?!趕快忙你的去吧,我的風情萬種的好女人!”秦明先是不耐煩地回答着妻子的話,忽然間又從被窩裏伸出頭來,兩手托住張小妹的面頰口對口地親吻了一下,又回到原處,裝作鎮靜,在被窩裏偷着樂。
張小妹的臉上、眼角上、眉宇間透出無限的幸福和甜蜜,一邊給丈夫掖着被子一邊說:“這還差不多!好好休息吧,我的好老公!爲了你,爲了我全心愛着的人,别說這點跑趟腿的小事,就是再大一點的事我也替你完成。”
張小妹說着,走進廚房準備早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