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磚有土，在整平後的土地上男女分居的幾間簡易房的牆體在兩天内壘了起來，上面蓋上石棉瓦就成了，夥房，廁所一應俱全，整理整理，拾掇拾掇，大家搬進了簡易房。像蓋第一棟房子一樣，用了幾天的時間又把對面的第二棟的地基也下上了，然後又轉到第一棟開始和灰砌牆。大小工各負其責幹着自己的活。大工層層調線，上下垂直，剮縫牆擦磨不敢馬虎，校方質檢員時不時地走過來看看這個拐，望望那個角，南北标标，東西瞧瞧。大家按時上班幹活，按時下班吃飯休息，日複一日，有規律地生活着。到了澆注的時候則打破了常規，把飯送到上面吃，吃過了接着幹，直到一層樓面完成爲止。有時也免不了挑燈夜戰，直到很晚。這棟樓不能幹，那棟樓可以幹，可以輪流；下雨天，室外不能幹幹室内的，天天有活幹，不閑着，人人都認真幹，相互看着，檢查着，加上歡慶和校方的檢查，發現哪裏出現問題及時拆除重砌。一次警告，二次罰款，三次就可以向後轉身回家了。在嚴格的要求下，整個施工過程沒有出現返工的現象，不光質量高，進度也很快，大半年的時間就把兩棟教學樓給蓋起來了。當家才知柴米貴，這期間秦歡慶一個人當兩個人，三個人用。除了親自參加幹活之外，還得時不時的看看其他人幹的質量是不是符合要求，牆面平不平，上下直不直，眼在觀察，嘴在提醒，很少有閑着的時候。晚飯收工後，又是幫着收拾工具，清洗攪拌機，又得安排人看管。有時回到愛人的住處，兒子已經熟睡了，吃點飯洗洗澡休息時，已到了夜裏十點多鍾，再想想第二天該安排那些活，讓哪些人去幹，注意哪些問題，材料夠不夠，從哪裏找車運來，等等，等等，在床上輾轉反側，再三考慮，看着丈夫日益消瘦變黑的臉龐，左虹十分心疼，勸他把一切交給大牛負責，少操點心，多吃點飯，争取把身體恢複過來：“你承包這一次工程就算了，受什麽洋罪？趕快來學校和我一塊教學生！你掰着指頭算一算，去掉設備折舊費，去掉付給工人的工資，還能剩幾個錢？能比我的工資高多少？你的心太軟，不會讨價還價，把工錢要得這麽少，能賺到錢嗎？讓我和兒子跟你喝西北風？“
“别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喝飽就行了。我也大概算了一下，這次包的兩棟教學樓，工程這麽大，向六叔要價是低了。除去你說的兩項之外，估計沒有錢賺。隻要不賠錢吆喝就不錯了。不過還好，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知道這樣的工程難度大又費時，多要幾個不就是賺的了嗎？我現在主要是練我的兵，讓他們知道城市的樓房該怎樣蓋，爲今後承包更大的工程打好基礎，這叫内強素質，外樹形象的問題就是我抓出來的高質量，六叔派去的質檢員都沒能挑出來我們兄弟的毛病，夫妻相愛在于長相厮守，都不在于一朝一夕，何況是掙錢呢？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工程馬上就要完工了，别說了，好好睡一個安穩覺吧。”左虹給丈夫掖着被子，“賺也好，賠也罷，隻要你不出問題，我就放心了。”
“你也帶着兒子睡覺，時候不早了。”秦歡慶抓住愛人的手拉過來在臉上親了一下，“晚安！”
“晚安！”左虹回吻了丈夫一個。
教學樓的封頂，内外粉刷，以及地平都完成了，清理一下建築垃圾就可以讓學校來驗收結賬。兩個教學樓，每層八口教室，共三層，三八二十四口教室，每口教室三間，共七十二間。這麽大的工程，在一個自然莊的建築隊的手裏，僅用六個月零六天的時間就毫無瑕疵的完成了。這是一個什麽樣的速度？不是神速能完成嗎？這是什麽樣的質量？是無可挑剔！是毫無毛病！而不是用手敲敲就掉灰，用手推推就掉磚的豆腐渣質量！在清理完垃圾掃淨後，秦歡慶找到了左秋收要求派人驗收兌現承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