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慶的功夫是跟嶽父和幾個師叔們學的,由于他的認真和努力,師傅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并再三告誡他:“再忙不要忘了練功夫。”就是這很普通的一句叮囑,秦歡慶知道師恩難報,每天聞雞起舞,沒有停止,也沒有間斷練習師傅交給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即使在和媳婦因爲一點考驗要幾千塊錢鬧得不愉快的時候,他也每天堅持着練每一招每一式。在和媳婦和好後,練習着對打。在媳婦懷孕後又變成了單練。在兒子出生後又逐漸恢複,風雨無阻。後來又教兒子練,無論幹瓦工活有多累多忙,每天仍堅持練習。争取功夫的提高。有時,媳婦見他汗流浃背讓他休息,他仍然在堅持:“曲不離口,拳不離手,不練習不就忘記了嗎?”左虹支持他,:“練,繼續練,練出你的本事,創造出你的功夫。”然後又陪練,誰又能知道他們一家三口在不停地練習着武功呢?練習的場地是自家的大院子,父母雖然有時覺得聒耳,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任由他們踢打厮殺。兒子兒媳也向父母解釋:“你們睡你們的,我們練練腳腿,不得麻木。”就這樣秦歡慶每天按時帶着妻兒練功,從來沒有間斷過。
漫長的十年浩劫結束後,教育的春天,科學的春天相繼到來,學習知識到了從未有過的熱度,除了回家開設各類學校外,一些有識之士出于對教育的熱愛和重視也辦起了私立學校,爲國家培養人才奠基。左虹的叔叔左秋收也這方興未艾的辦學熱潮中在縣城租了房子辦了所武術學校。武術學校對于正在長身體長知識的青少年來說,确切地說是文武兼顧的全功能學校,既學習科學文化知識,也學習武術的基本功,使孩子們在學校裏得到全面發展。這類學校的文科老師比較好招聘,想招聘有全面武術功底的中青年教師就難了。常言說:師傅不明弟子弱,沒有好的教師,沒有一桶水對一杯水的知識差的教師,怎麽能教好學生,在各級各類比賽中奪冠呢?左秋收首先想到侄女左虹和侄女婿秦歡慶。雖然他們已年過三十,也又有了孩子,可是,憑他對他們夫妻的了解,完全可以勝任最基本的散打,擒拿,格鬥,摔跤等一些教學任務,弘揚中華武術。他以走親戚的名義找到秦歡慶和左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對于文武雙全的叔叔的這種做法,秦歡慶夫妻是支持的,他們知道叔叔的底細,不光以前在外出賣藝時武功令人叫絕,還寫的一手好字,當過代課教師,是教育的行家裏手,不是無的放矢的盲目行爲。在問了各方面的辦學條件後,秦歡慶爲難地說:“叔,我的父母現在還都健健康康的,跟随我弟弟和弟媳婦生活也行,隻是我……别管大小也是個村幹部,同時又帶着一幫兄弟姐妹趕着蓋房子的活,要是辭掉這些去跟你幹教學生的活,我勝任不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從小就調皮,喜歡蹦蹦跳跳,踢踢打打的,父親見我上學不能學好,不能有什麽出息,就把我送到你們那裏跟着你和幾個長輩學習幾套要飯的買賣,在賣藝場上亮一下三腳貓的功夫混飯吃。我自己識的字都不多,怎麽能夠跟你一塊到學校教學生?那不是哄人家孩子誤人子弟嗎?我不去!”
秦歡慶說過後,沒等左秋收說話左虹帶着氣對丈夫說:“比煙種粒子還小的村委委員,算什麽幹部?一年不就比别人多拿幾百塊錢嗎?還不夠整天這村莊那村莊的跑催計劃生育磨鞋底的錢呢!辭掉!連瓦工活也别幹了,跟俺叔到學校幹去!又不是讓你教語文算術,隻帶着孩子練練胳膊練練腿,有什麽難的?别說是你,就是我也能幹下來!人家秦明丢掉将來有轉正希望的民辦教師不幹,都想到城裏發展,你戀什麽這,什麽那的?!”
秦歡慶思考着。
“侄女說得對。”左秋收說,“主要是想安排你教學生一些武術方面的知識,辦出一個有特色的學校,其他課程不讓你教,我已經請幾位有教學經驗的教師教他們了,隻要你能答應,我的人員配備就算齊了。”左秋收看了看侄女婿,等待回答。
秦歡慶左思右想考慮再三,覺得辭掉村委會的職務一行,真的不幹瓦工活了,花錢添置的一些腳手架和攪拌機等設備就閑置起來變成了廢鐵,還有那多多人沒有了掙錢的機會,這和秦忠良等人在一起商讨的想讓大秦莊每戶都增加收入的計劃不符,婉言謝絕了左秋收:“叔的好意我領了,隻是這些年手中幹農活和給人家蓋房子掙錢把你們教的功夫都忘得差不多了。随着年齡的增長,再想拾起來也不那麽容易了,你還是再找好一點的人教吧,我确實不能從命。”
秦歡慶再三推辭,作爲長輩的也不好勉強,很惋惜地歎着氣,認爲他公事纏身脫離不開,也就沒有再說什麽。左虹知道丈夫是借故推辭,對叔叔說:“他不去我去。我就不相信少了他一樣金針菇就配不成八大碗!”
“歡慶在村裏幹着公事不能去可以理解,叔不怪他。你一個女孩子也就好好在家裏孝敬公婆帶孩子吧,我再重新找人。”左虹見侄女婿沒開口沒敢答應侄女。
見媳婦要去教小孩,秦歡慶笑了:“你認爲教小學生那麽容易教的嗎?就憑你肯發火這一條就不行,沒有耐性。要是哪個學生不聽話,或是學不好,做不對,你不把人家的孩子打死!聽秦明說教學生要有方法,要讓學生愛學,才能學好,趕鴨子趕不上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