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氣憤地離開了秦燦燦的住處,把豹子和香梅拉了出來:“走!不要認她這個不要臉的娘!”
潘高芝沒有走,坐在床邊勸說着,“姐,你說的那個男人是真心愛你嗎?他愛你,爲什麽那樣對待你?把你往死裏打?别自作多情,匪夷所思,把他想象得像賈寶玉那樣有情有義,理智一點,尊重現實,想結婚的話,有合适的再找一個,免得受相思之苦。”
“别說這些不中用的話,妹妹。”秦燦燦在床上轉過身對潘高芝說,“我什麽也不想了,不知怎的,一時胡思亂想,竟然會想起那個沒情沒意的男人來,他有老婆兒女,不會真心待我的,我被他玩弄了。還是初戀的男人好,到什麽時候也是一種真心。你和熊猛在一起甜甜蜜蜜,真幸福啊!”
聽到秦燦燦提到了初戀,又提起了熊猛,潘高芝起了幾分疑心,想想自己的初戀是二柱,而不是熊猛,人往高處想的想法,錯失了她和二柱的結合,對秦燦燦說:“你想回到你的初戀嗎?如果熊猛還愛着你,我願意把他還給你,讓給你,不就是一個兩條腿的男人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秦燦燦知道自己失言,也知道潘高芝是在有意試探說:“失去的很難收回,如同馬前潑水,覆水難收,他的心全部在你身上,怎麽可能再回頭來愛我這個不值得愛的女人呢?我被男人傷怕了,不想再讓任何男人碰,你們真心相愛是幸福的,我不值得男人愛。不能讓你分享一個男人的愛情,于理于法都是不允許的。
“你出去恁麽多年,在外頭雖說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可也得到了不少東西,增強了法律意識,依靠法律的力量保護自己。這一點做得很不錯。不是把驢臉及時送進了監獄,還不知道他要糾纏你到什麽時候呢?你自己想開點,把心往孩子的身上想,不需隻想着什麽男人女人的那些事,心裏就不恁麽難過了。在你剛才不省人事的時候,豹子和香梅趴在你懷裏哭着盼着喊你媽媽,和二狗一樣疼你,愛你,你得爲他們堅強地活下去,不能輕生。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很寶貴的,要珍惜。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我們和熊猛以及歡慶秦忠良等人都會幫着解決的,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不就是到牛魔王的媳婦鐵扇公主那裏借巴滅火扇用一下嗎?快起來,别睡了,陪我到家裏看看二狗醒沒醒,餓了沒有?他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你難道就不心疼,忍心讓他睡在床上哭嗎?“潘高芝坐在床邊苦口婆心地好話說盡,拉着秦燦燦下床。
“唉!“秦燦燦忍受着不知是悲還是痛的難言之隐下了床,”你快去喂兒子,我馬上就去。“
在潘高芝走後,秦燦燦方便了一下,趕到了老房子。早潘高芝給兒子喂奶時,姐妹倆拉起了家常:
“姐,以後你在家裏帶着孩子,我去管理莊稼,絕對不比别人的地(59)少收糧食。”
“你有奶水喂孩子,還是你在家裏吧,地裏的活,我來幹!”秦燦燦說,“地裏收得再多,去掉交公糧和提留款,剩下的就不多了,還不如我在外頭打工呢!我真後悔又回到了大秦莊。不是二狗拴住了我的腿,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裏過,這裏的人,井裏的蛤蟆見識短,對我和二狗大驚小怪的,目中無人,單身女人在外面混,有幾個冰清玉潔的?說不定她們比我找到的壞男人還多呢,隻不過沒帶着孩子回家喽!我想拜托你和熊猛給我照看一下二狗,我出外掙錢去。外面的錢很好掙,一個人常年算下來,比你們幾口人的收入都大,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在外面多幹一點,趁老闆不在的時候,再偷點東西賣,再從不要臉的男人腰包裏掏幾張綠票紅票,比累死累活幹農活強多了。隻要你們願意,我一年一千塊錢的生活費交給你們,你看行嗎?”
大秦莊的人對秦燦燦的印象并不好,回來家恁麽長時間,很少有人和她搭腔說話,不是斜着眼睛看,就是背後議論,罵聲不斷。潘高芝認爲這些人過分了些,秦燦燦當年離家出走也有她的難處,一個女人實在難以承受那麽重的壓力,聽了秦燦燦一番不自重的話,理解力人們的做法,對她的同情印象改變了。“哎呦!你早說外面的錢那麽好掙,我把幾個孩子交給熊猛伺候,也和你一塊到外面賺錢去!這種地全家一年收入個幾千塊錢,去掉吃喝穿人情來往,一年剩不了幾個!真不如外面好!你給一千塊錢太多了,幾乎吵過了我們全年的剩餘,我不能接受。再則說,依我看,你的二狗子不是凡胎俗子,将來必有大富大貴。我怎麽能接收呢?萬一他有個病,有個災,有個山高水底的,我和熊猛哪能擔當得了呢?還是你自己帶吧。是的,别說你這麽說,不理解開放了人的生活方式,你原諒他們,别跟他們一般見識,按照自己的方式活,開心點,盡量活得有滋有味。人都說人生一般不容易,咱也争口氣,千萬别白活。”潘高芝正話反說考驗着秦燦燦。“至于驢臉做出來的那種下流事,大秦莊懂事的孩子都在罵他,怪不着你。這年頭,一個單身女人孤兒寡母過日子容易嗎?開門七件事,買什麽不需要用錢?鐵公雞上床一毛不拔,别說是一個尚未凋謝的花朵,就是一個醜八怪,就是一隻刺猬,也得紮他幾下,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好過!他個吝啬的東西,在那個之前沒提給錢的事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