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愈後,在秦忠良和楊紅梅的撮合下和出獄的熊猛結了婚,守着婦道,孝敬老人,伺候孩子,收拾家庭忙家務,夫妻恩愛過得很充實,人變得有精神了,比年輕的時候還年輕了幾分,生過孩子後仍不顯老,妯娌姐妹們見了,問她吃了什麽返老還童的保顔藥,保持着青春年少,容光煥發。聽到這樣的話語,潘高芝心裏美滋滋的,嘴裏總要謙虛幾句:“俺這老葫蘆條子臉,怎麽能和你們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比呢?你們誰個不比俺漂亮,盡拿俺取笑,糟踐人!”三十四五的潘高芝和不倒四十的秦燦燦相比,差别很大,誰也不會相信潘高芝的年齡會超過三十,最多二十五六歲,而秦燦燦是一夜之間驟然變老,還是去掉了臉上厚厚的粉層,說她是五十歲的老太婆,沒有人會懷疑。幾天來,秦燦燦睡得渾身酸麻骨頭痛,頭昏腳脹不舒服,她覺得不能再睡下去了。不光熊猛不和他搭腔,自己生下的兩個孩子也很少和她說話,對帶來的二狗,黑一眼,白一眼的看着,有時聽到哭聲起來,二狗總是倒在地上哭嚎求饒,二狗說是豹子打倒的,豹子卻說是他自己絆倒的,秦燦燦無法斷清官司。沒法說是誰的不是,誰的理。隻有把二狗領進屋裏哄哄算了,以防惹怒了熊猛和潘高芝,低聲下氣地過着,秦燦燦想想這樣擠在一起不是辦法:萬一哪一天豹子用棍子、石塊把二狗砸死了,我老了的時候依靠何人呢?誰能給我端碗飯?誰能給我送口水?”秦燦燦讓潘高芝看一下二狗,說自己出去買料蓋房分開住,36聽秦燦燦準備買材料蓋房子搬出去住,潘高芝是求之不得,擔心熊猛哪一天想起了舊情上了秦燦燦的床,和自己離婚,違心地對秦燦燦說:“姐,這是你的家,要走也應該我們走,要搬也應該我們搬,你不能走,就住在這裏吧.等熊猛回來我們商量商量在哪裏蓋房子合适,等我們蓋房子搬出去,這幾間草房就讓你和孩子住了。咱們就這樣臨時住着。”雖說是草房,但也可以避風避雨栖身。幾千塊錢可以蓋起三間瓦房。這對秦燦燦說不是什麽難事。她想到的是,即使我把所有的材料買來了,秦忠良又會給我地方讓我蓋屋嗎?我們兩家雖然什麽深仇大恨,可是我秦燦燦做的事情對不起他,和熊猛一起想置他于死地,在大牛回來家蓋房子時,是我秦燦燦鼓動熊猛去要棒分棒的呀。我在回來時找忠良哥商量事情時,王嫂理都不理我,連正眼看着都沒有,全都是輕慢藐視,如寒風刺骨,如芒在背,我對不起老人,對不起兒女,撇下他們,出外流浪,沒能守住婦人的貞潔,讓地痞流氓和所謂的老闆占了便宜,生下二狗這個孽種。我有心把他扔了,又考慮到被抛棄的兒和女不問我的事,就把他帶來回來,這種不明不白的私生子,讓大秦莊的所有人,是能看得起我秦燦燦,還是能看得起孩子呢?都不可能,幾天來,沒有一個人來看我,沒有一個人來和我說話拉呱,沒有一個人問我出去受到什麽困難,遇到哪些挫折,沒有一個人勸說我以後該怎麽做,這種悲哀的苦茶是自己造成的,又能推到誰身上呢?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關系,自己承受吧。從大秦莊之外找人蓋房嗎?若大,龐大的大秦莊,現在已經有了上千口人,就沒有37會蓋房子的人嗎?聽潘高芝說大秦莊還成了建築隊,從外地找人蓋兩間屋不合适,還是讓秦忠良找人給蓋吧。相信他會原諒熊猛,也會原諒我的。秦燦燦考慮的真不少,既想到了東,也想到了西,想到了南,也想到了北。翻來覆去地想不能聽潘高芝的,萬一熊猛不同意,還不是枉然嗎?不能和他住在一起看臉色,得自己買材料蓋房子,對潘高芝說:“妹子,你們人口多,挪出去蓋個三間兩間的也不夠住,我買個磚壘個三間也行,兩間也行,就夠我和孩子住的了,你們臨時手頭困難,就先着,等有了錢,發了财,再蓋高樓大廈。”聽秦燦燦這樣一說,潘高芝不高興了,“燦燦姐,不要認爲你在外面掙了幾個不明不白的錢就可以認爲自己财大氣粗小看人啦?!豹子他爸在虎子機械廠裏幹活,負責安裝,大小也是個幹部級别,每天每月領的錢并不比你少,加上他還安排種植經濟作物,我們現在也不是窮光蛋,正計劃着蓋樓房呢!”潘高芝吹了起來。從看到的情況,秦燦燦知道大秦莊的變化不小,和十多年前的舊草房,破瓦房相比,簡直就是兩重天,不可同日而語。秦明首先蓋起來的樓房,使她羨慕不已,精巧别緻,不落時俗,她不知道潘高芝說的是真還是假,不敢問個究竟,想着還是自己蓋起來房子住着舒服,對潘高芝說:“你們想什麽時候蓋就什麽時候蓋,蓋什麽樣的都行,我先買點磚頭和其他材料蓋兩間瓦房先住着,等下雨的時候,到你們樓下避雨去。”秦燦燦把二狗交給了潘高芝就要去買建房的材料,被潘高芝喊住:“你怎麽知道怎麽吹笛子,怎麽吹箫,蓋三間屋需要多少塊磚瓦多少根子棒,幾道又手幾道梁嗎?需要多少葦子紮靶子嗎?需要多少黃沙,多少水泥嗎?等熊猛回來給你計算一下再買,看你能的!連地點都沒有,買來往哪裏放?堆誰門前誰願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