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理再次來到醫院看望秦燦燦,詢問傷情。經過治療,秦燦燦覺得好多了,對鄭經理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鄭經理,你使我活了過來,真是一個好人哪!隻要我秦燦燦不死,當你厚報!”秦燦燦說的也是實話,不是鄭經理及時趕到,在孫小狹拳腳的猛烈打擊下,微弱的生命也就結束了,她發自内心的感謝,“我絕不會放過孫小狹那個畜生,一定叫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鄭經理的目的是來調和的,對秦燦燦說:“人,都有走錯路,做錯事的時候,你們在一起并非一日兩日,還有了孩子,告到法院,已經不屬于強奸,而隻是通奸了,你讓他身敗名裂能做到,要之他于死地是不可能的。要提起你爲什麽不在他首次對你施暴後報案呢?你自己想一想,能不能讓他五馬分屍不得好死呢?考慮到他在工地上對工人的影響極壞,我今天已經撤了他的職,讓他回家種地,永遠不讓他到我承包的工地上來,你受害匪淺,讓他賠償你青春損失費和孩子的撫養費用,你同樣我的處理方案嗎?”
從未遭受男人毒打的女人,秦燦燦感到委屈和不值得,哭泣不止,仔細想想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衆所周知,事已明了,孫小狹有妻子兒女,也沒離婚,想和他結爲夫妻不現實,“唉!”秦燦燦一聲長歎,顯得無奈:“鄭經理,我一個女人,出外闖蕩不容易,你看着辦吧!”
見秦燦燦松了口,鄭經理覺得事情辦妥了,“讓孫小狹的全部家産拿出來,給你一萬塊錢,回家吧!”
一萬塊在當時是不小的數目,在農村,誰家成了萬元戶,人們是羨慕不已的,小麥三四毛錢一斤,紅芋幹在一毛左右,黃豆說價格漲了點,五毛多,可是并不好賣,買主帶着細篩粗篩一遍又一遍地篩,不光篩去了細土,揀去了雜質,把中小型的豆粒也給篩了出來,一個家庭一年下來,能淨收入個三五千就已經不錯了。秦燦燦想想再加上這些年來的積攢的萬把塊錢,覺得也差不多了。有苦往肚子咽,吃個啞巴虧答應算了,再往大了鬧,對誰都不好,回家和熊猛多說幾句好話,讓他把潘高芝攆走,我們仍然是一個圓滿的家庭。秦燦燦答應了鄭經理的處理意見,三天後,孫小狹被撤職趕出了工地,秦燦燦帶着孩子坐上了回家的列車,(30頁?????)我記得有一首叫做《腳印》的歌曲,詞是這樣寫的:“潔白的雪花飛滿天,白雪覆蓋着我的校園,漫步在小路上,留下腳印一串串:有的直,有的彎,有的深,有的淺,道路應該怎樣走?該怎樣留下腳印一串串?”這是行走在雪地上的一種聯想和思考。簡單而又深奧的問題,誰也拿不出滿意的答案。人生的道路不容易走,沒有筆直的平坦的。走歪走斜稍不留神就會被腳下的坎給絆倒,崴着腳的,擦破皮的,口鼻流血的,什麽情況都有。秦燦燦也在人生的路上栽了一個跟頭,從丈夫熊猛東窗事發入獄後,她覺得一個女人帶着年邁的父親和兩個孩子種地太難了,處處求人不說,自己也忙不過來幾個人的地。在管理上,這塊地還沒耪淨,其他地的草又長滿了,産量沒人高。去掉交公糧,剩下的緊七緊八夠吃的。不光如此,丈夫跟着無惡不作的秦大海做出的那些讓人咬牙切齒痛恨的事情,使她擡不起頭做人,處于一種孤僻的境地,爲逃避現實,他抛棄老人和子女,背井離鄉,想到外面去找一條生活的路。出外的前幾年是要飯度過的,被流氓欺負過,痛苦和淚水相伴。後來有了外出打工的,她邊行乞邊走到被設爲開放特區的深圳,在孫小狹的建築工地當上了小工,發生關系,朝夕相見,愛意不斷,吃喝不愁,也有了孩子,本以爲孫小狹會一直對自己好下去,結婚隻是早晚的事情,一切惟命是從。使她沒有想到的是,在讓他幫着尋找丢失的兒子時,他竟然不承認孩子是他的,一反常态翻臉不認人,拳打腳踢往上掐,差點喪了命。想想自己走過的路,坎坷和障礙不斷,危險哪!
秦燦燦帶着一顆痛苦的心情回到了大秦莊。她知道自己再和熊猛成婚的妻子打鬧下去,得不到好結果,衆人和自己的幾個叔叔嬸子也不允許。熊猛是在自己離家十多年後才和潘高芝結的婚,按照《婚姻法》規定,夫妻分居一年到半年便可視爲脫離夫妻關系,可以自有嫁娶,她不敢再無理取鬧,找到了秦忠良要求在原來的幾間房屋裏,給她和孩子一個栖身之處,與奧回自己的一份承包地,以維持生活。
看着秦燦燦一雙紅腫的眼睛,秦忠良就設想到她在外面遇到了難處:“妹子,現在已經有外出打工的了,你出去十來年了,可能也吃了一些苦,遇到一些難處,可是現在到哪裏找點活敢,也餓不着呀?你何必回來在熊猛和潘高芝夫妻之間攪和呢?他們在你離家十年後結的婚,有正式結婚證,合理合法,對你的父親盡了孝義,在長嶺叔卧床後,他們夫妻端屎端尿擦身,沒讓他受一點罪,比自己的親生兒女照顧得周到,咱大秦莊的男女老少,沒有不誇他們孝敬的,爲了給老人治病,他們四處求醫,不惜花完了家裏的錢在地區醫院确診爲食管癌無法救治的情況下,停止了心髒跳動,安葬心愛滴,入土爲安,你認爲他們做得還不夠嗎?你要幾畝地怎麽耕種?你們住在一塊,外人會怎麽說?怎麽講?咱國家是一夫一妻制,不是一夫多妻,這個話,叫我不好和他們夫妻說呀。”秦忠良犯了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