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沒事?”
“哪能那麽容易有事?”白無常笑嘻嘻的上前,鬼名鬼眼的樣子看着鍾奎“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廢話,趕緊告訴我。”
“鍾銳你還不認親,更待何時?”黑無常從來就沒有正正經經的說過話。這會一本正經的樣子,眨巴着那對深幽無底的眼從搭檔身上移動到鍾奎這邊,意味深長的說道。
“鍾銳?”鍾奎心裏暗自稱奇,一臉困惑暗自道:姓氏給我一個姓——還認親?
搭檔振作精神,上前、目光深情的注視鍾奎“爸——”
什麽情況?鍾奎猛然一驚,他驚訝的後退兩步,呆呆的看着搭檔(鍾銳)“你是?”問出兩字,腦海努力在拼命的回想。他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兒子來的?
黑白無常見鍾奎傻乎乎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笑道:“丫的,你就是現實生活中的陳世美。你自己幹的好事,難道忘記了?”
鍾奎抱拳“不敢,求二位哥哥明示。”
黑白無常又是一陣怪模怪樣的擠眉溜眼,相互在推辭,都不想來給鍾奎解釋這件事。最後把視線看向鍾銳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老爸,滿腦子是捉鬼,說不定早就把你和你那已經投胎的娘親給忘記了。”
經過黑白無常旁敲側擊的提示,鍾奎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曾經無意間給那個出現在密室裏,有一面之緣的女鬼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鬼懷孕?這可是有史以來最離譜的一件糗事!他能否認?人世間的奇迹不是沒有?發生在他鍾奎身上的奇迹更是多了去。
“額!”尴尬得無地自容的鍾奎,滿臉歉意和愧疚。眼角濕潤移步扶起跪地不起的鍾銳,硬咽着說道:“孩子快起,辛苦你了。”
“好了,你丫的嘚瑟。人世間有一美麗得跟仙女似的女兒,現在有了這麽一個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兒子我真想拍死你,羨煞死我們哥倆了。”
見黑白無常這樣一說,鍾奎心生一計道:“既然這樣,你們倆好歹也是他的叔伯,倒不如成全他。給他一差事,讓他可以在地府自由出入?”
“這個——”黑白無常爲難的樣子,爾後又說道:“今次令郎助力你消滅綠毛僵屍有功,按理應當獎勵。至于事情成否,不敢給你保證——。”
“額。”
鍾奎粗眉毛一擰,剛想發火,黑白無常見狀趕緊話鋒一轉道:“地府最近不太平,事務繁忙我們得離開了——”話畢,拉住鍾銳一閃不見。
“搞什麽搞,我話還沒有完?”鍾奎大叫。可是,無論他怎麽大喊大叫,都無濟于事。原地隻留下他孤寂的影子,以及斑駁樹影的倒影外沒有别人——
不對!就在鍾奎莫奈的歎息一聲,預備打點行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突然察覺身後有動靜,倏然一個急轉手指扣住扳機——他在預測突兀出現在身後的一定是那個神秘的女人,卻未料到在轉身站穩時,出現在視線裏的是一位黝黑臉膛的陌生漢子。
看漢子赤——裸上體,渾身上下血迹斑斑。深不見底的眼眸,怔怔有些吃驚和驚恐的樣子看着這隻對着他的噬魂槍。
隻要鍾奎扣動扳機,子彈射出——這位黑臉膛漢子雖然不至于喪命,卻會失去三魂七魄。之後他的軀體,就是一具沒有靈魂沒有意識的傀儡。
手指一松,視線在來人身上上上下下掃視。鍾馗劍劍鞘好像沒有反應——敵情無!“你是誰?”
“我不是你的敵人,隻想求你件事。”
有那麽一閃而出的想法——此人會不會是鐵閘門遺漏沒有死亡的囚犯?可是漢子接下來說的話,驚愕得鍾奎好久合不上嘴。
他就是那個女人口裏的哥哥。
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這座監獄進駐了多名專注于基因研究的科學家。他們把在一個神秘山洞找到一具貌似冬眠期的古生物化石,他們從化石裏提取骨髓dna基因,試驗用人類基因來匹配想要看看這具古生物究竟是什麽樣子。
漢子不是人類,是古生物之一,也是研究出來的成果之一。女人是他妹妹,也是這座監獄研究出來的成果之二。那麽有了這成果一、成果二、就一定有成果三——那具僵屍!
僵屍也是古生物化石,隻是巨蛇盤繞着它——被這些科學家一起送到監獄。
那些所謂有着超人思維能力的科學家和股東們,怎麽也不會相信,他們瞞天過海修建的人間魔窟。居然會被他們自己制造出來的僵屍給毀之一旦,也許當這隻沒有人性的嗜血僵屍在咬斷那些科學家脖子的時候。他們連求救的話都沒有喊出吧!
監獄是一座多人入股籌建的,修建這所監獄的大都是那些服刑犯人。當然這一切都是鍾奎在後來和女兒一起查到的線索。
有些事情關乎敏感話題,不能明示。隻能從側面簡略提示一下,反正這座監獄牽連的人數衆多。而死亡在監獄裏的人,都是一具具沒有髒器的空殼。
他們缺胳膊少腿,慘白的臉上蛆蟲蠕動——張開的大口好像在訴說被暴虐竊走器官時,臨死前所受的不公平折磨。他們有的手腕還有铐子,腐爛的軀體,露出白森森的膝蓋骨——在萬人坑四周。黑壓壓的蒼蠅,嗡嗡嗡飛旋——
鍾奎凝望着這個血糊糊,惡臭得讓人嘔吐的萬人坑。渾身戰栗——眼冒怒火,恨不得馬上回去,把這些嗜血的惡棍給誅滅。
“我想知道,你在什麽地方看見我妹妹的?”
“在地下室。”
“可以帶我去嗎?”
“沒問題。”鍾奎覺得漢子的口語發音不是很準确,但是看他比劃的手勢還是懂得起所要表達的意思。
他們倆再次返回地下室,那股難聞的氣息無法用語言再次闡述。他們倆都捂住口鼻,一步步的探進。漢子有斷斷續續告訴鍾奎,他和妹妹是如何分散的。
那位不可一世的科學家滴上最後一滴血液給僵屍時。一向安靜,沒有大動作的僵屍,突然出擊。喀嚓——一口咬斷它主人的脖子,事态好像就在這一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然後整個監獄一片混亂,槍聲——鬧嚷聲——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這樣子足足鬧騰了三天三夜。最終制造者和掠奪者全軍覆沒,其中還包括哪些無辜的人們。僵屍襲擊他們兄妹時,隻跑脫了哥哥,妹妹被留在地下研究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