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擺在那位大人物面前,許斌似笑非笑不動聲色。在座的各位都冷眼旁觀,鍾奎就像一個得了多動症的孩子那般不能安靜下來。
那位大人物畏懼的眼,瞥看了一下面前已經平靜下來水杯。再擡起眼皮看向鍾奎……遲疑着拿起筆,面色陰霾中摻雜無奈……猶疑不決……熒光燈莫名的忽閃忽閃幾下,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的他,趕忙埋頭鄭重其事簽上自己的大名。
就在市公安局正式成立特殊部門時,在另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正在發生着慘絕人寰的一幕——
這裏地處詭秘,無人知曉。參天大樹遮天蔽日,潮濕的氣息無所不在,陰暗幽靜的環境中矗立在一棟棟酷似醫院建築的房舍。在醫院門口,把守着幾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高度警惕!全身的肌肉已經達到爆發狀态。他們眼神犀利的一遍遍,掃視着周遭的一切疑似動靜。
在一間冰冷的地下室,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腐爛味,以及蛆蟲刮擦糜爛的聲息。蛆蟲扭曲蠕動着胖嘟嘟醜陋身軀,嗅聞迷失在一大堆腐肉中。
他光溜溜的躺在幽暗的深處,這裏應該是地下室上端的囚牢。他隻能靜靜的躺着,像案闆上的肉,等待着屠夫的尖刀戳進他不算堅韌的皮肉,然後掏心挖肺。可他并不知道,現在他還沉醉于他甜美的夢裏呢。
夢境中,他在攀岩,幹渴難耐,視線尋求——蓦然看見,那處冰冷石壁縫裏流出的泉線。隻可惜夠不着,惋惜的視線随着泉水落到地面上,卻濺起點點冰冷的紅色,滴答——答——
瞬間驚愕,蓦然醒了。驚覺自己置身在這陌生的環境中。
近處好像有動靜,随着動靜傳來的聲響,他極力欠身看去——原來都是一些近乎癫狂的“囚犯”,他們有男有女,多是**着的,身體殘卻不全的。
“囚犯”們瞪圓了眼,張開了血盆大口在向他嘶喊,巴不得把他給活吞了似的。他才發現,“囚犯”都被一根很粗的鐵鏈鎖住了,還有他們的血盆大口裏少了一樣東西——舌頭
就在他爲他所看到的一切唏噓的時候,一群神秘的黑衣人來了。他隻好閉上眼繼續裝睡——黑衣人麻利的将他擡上了擔架,快步向另一個地方走去。一直搖搖晃晃的感覺,伴随着,直到他感到腐臭的味道消失。
眼眸感觸似乎也亮了些,随後這些人又将他擡上了一張軟軟的床,他覺得那隻不過是張床而已。可床的話又怎麽會這麽舒适?然後這些人在低聲說着什麽——聲音很細微,近距離也聽得不太清楚。又不敢睜開了眼來看,這樣的朦胧恐懼感,讓他原本脆弱的小心髒,近乎不堪重負面臨崩潰狀态。
努力想要振作起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神智迷糊,意識遠離!一切近在咫尺,卻又朦朦胧胧。他深知此刻的自己,無還手之力,隻能任憑這些人擺弄——
刺痛來自腹部,有人在說;活力不錯——價格提高一成。
肚腹一陣,翻江倒海般難受。巨大的嘔意,鋪天蓋地的襲來,想吐——這種想吐的嘔意,是被外在的東西攪動腹腔造成的。這些畜生肆意的在摘他的髒器……大口大口的呼氣,疼痛讓他不能自己——
直覺告訴他,自己的生命行将結束!意識麻木,疼痛好像在減輕中。耳畔那些,叮叮當當的器械聲也越來越遠——
韓雯雯一覺醒來,不見了蘇磊。想想昨晚的恐怖事件,就像經曆了一場噩夢。要是昨晚出了事,老媽不定會傷心成什麽樣子。不管了,這家夥老是這樣子,草草的收拾一番,得去看看老媽的情況。她記得,老媽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要有話給她說的感覺。
羅大妹手裏拿着夫妻倆的結婚相框,相框裏的丈夫笑得很甜,一副知足的神态。他真的知足嗎?可爲什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難道真的就像她們說的,他在外面有了人?胡思亂想,鼻子酸酸的感覺。想起那孤寂,獨守空房的歲月,久違了的委屈感爆終于爆發——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苦巴巴的等你回來,把家裏料理得妥妥帖帖的,你倒好去外面找女人——嗚嗚~嗚嗚~嗚嗚!
韓雯雯還沒有進屋,就聽見嗚咽聲——心裏一震,暗自道:老媽哭了?急忙沖進屋裏。果然看見老媽,萎靡不振的樣子,頭發散亂,滿臉淚痕——
“媽,你怎麽啦?”
羅大妹抹一把眼淚,有些鼻塞,哭泣道:“你爸爸不要我們了,你怎麽看?”
“怎麽可能,爸爸不是出差了嗎?”韓雯雯驚訝道。
“可是,他預定回家的日子早就過了半月。我怕你難過,私底下去打聽,你爸爸的運輸隊都說沒有看見他。”
“噗,這也不能給我爸定罪,說他不要我們了吧?”韓雯雯從洗漱室拿來毛巾,細細的抹幹淨老媽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好了,老了老了,還跟大孩子似的。”
羅大妹還沒有從委屈感中緩過來,抽噎着說道:“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去那了?”
韓雯雯聳聳肩,撇撇嘴道:“我怎麽知道。”
‘笃~笃’敲門的聲音。“我去開門。”韓雯雯幾步走到門口,不忘記瞥看一下貓眼,發現門口站着一位郵政人員。才放心的擰開鎖頭,拉開門。
郵政人員很禮貌的樣子“你好,這裏有你的包裹。”
又是匿名郵寄的?韓雯雯狐疑的掃視一眼對方手裏的包裹,不想去接——
“麻煩你簽字接收。”郵政人員依舊笑吟吟的樣子,禮貌的說道。
“這個——”韓雯雯暗自猜測,包裹裏不知道又是什麽古怪的東西。忐忑不安的她,遲疑着——
“你這孩子。”羅大妹探出頭來,遞給水筆,示意雯雯簽字。也不管她答應不答應,就從對方手裏接過包裹。
簽字完畢,郵政人員離開。韓雯雯惴惴不安的回身關門,看見老媽把包裹放置在茶幾上,逐圍着包裹轉了一圈。還是沒有勇氣拆開來看,也不知道害怕什麽,反正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