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在弧形的護士站台裏面,前後左右均是通往各個病房的走廊,空氣的對流,自然産生的冷風,都讓她十分的敏感。
三樓住院部留下來值夜班的護士有兩名,一名被抽調去護理手術室的病人,一般這個時候,大部分住院的病人隻要病情得到緩解和不嚴重的,都沒有輸液,都在安靜的休息中。
漫不經心的拿出手機,想好說辭預備給蘇磊打電話,蓦然想起朱嘉怡說的那件事,。
朱嘉怡說頭天下午一個男子來找韓雯雯。
是蘇磊,還是别的誰,撥通電話,蘇磊貌似剛睡醒的樣子,懶洋洋的聲音:“喂,,”
“蘇磊,你昨天有找我嗎,”
“沒有,”幹脆,不拖泥帶水的答複,韓雯雯愣了一下,“好吧,我在上班了,你,,小心點,”她還想說什麽,可惜電話裏傳來嘟~嘟,的挂斷音,“什麽嘛,話都沒有說完,就挂斷,哼,”
走廊傳來真實的腳步聲,接着出現了搭檔(值夜班的小護士)塗小菊,塗小菊手裏拿着一張超大号牛皮信封,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韓姐,你的信”
“信,”韓雯雯納悶,誰會給自己郵寄信件,拿在手裏輕飄飄沒有分量的感覺,對着燈光映照一下,裏面有一張什麽東西。
塗小菊摘下懸挂在脖子上的口罩,打趣道:“應該是你男朋友送你的明信片吧,”
“不會,他剛才都沒有告訴我,”
“說不定想要給你驚喜呢,”
“……會嗎,蘇磊好像沒有這麽浪漫過吧,”滿心的狐疑,翻來覆去的看,沒有郵戳,沒有郵寄地址,隻是很簡單幹練的署名:交由韓雯雯收。
見塗小菊進到裏面去了,韓雯雯急忙尋着縫隙處挑開來看。
各種猜測,萬般瞎想,牛皮紙信封,柔韌度好,在韓雯雯好一陣擺弄,才從裏面倒出來一張奇怪的圖紙,圖紙上的畫,畫得很詭異,血糊糊的一張臉,臉的四周有幾個字,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門道來的。
字體分别是:‘與我結婚’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看得韓雯雯渾身發冷,後腦勺涼絲絲的,就好像身後站着一個人,拿着一把閃爍寒光的匕首要刺向她那般,驚秫的倏然回頭,把剛剛走到身後的塗小菊吓得一愣“你怎麽啦,臉色好白,”
“……沒怎麽……”韓雯雯回身,快速的收拾好詭異郵件,“小菊,這信是誰給你的,”
“是傳達室的張師傅,怎麽啦,”
張師傅也兼職守車,很忙乎的,韓雯雯去找他時,他在看電視哼小曲。
“張師傅,這封信是誰給你的,”
張師傅眯眼,混濁老眼盯着韓雯雯許久之後,沙啞着嗓門道:“不記得了,”
是啊,他怎麽可能記得,每天要接觸那麽多人,來來往往的車子需要他打理,收費,規整,怎麽可能記得誰給信封。
想起朱嘉怡說的曾經有人來找過自己,那麽這封信應該就是那個人的,韓雯雯滿腹狐疑,惴惴不安的回到護士站。
夜班漫長難熬,塗小菊之前去了手術室幫忙,所以得到優先權,可以休息一會,如果沒有緊急很特殊的情況發生,她會一直睡到淩晨1點鍾,才會起來換班。
這一封信,攪擾得原本心裏就忐忑的韓雯雯不能淡定下來。
她拿起電話,決定給蔣蓉煲電話粥,這樣可以混時間,也可以把自己心裏的恐懼說出來。
蔣蓉關機,是她們家奎哥命令的,并且已經休息了。
這個時候韓雯雯到希望有病人找麻煩,她緊張的盯着左側牆壁上懸挂的病員警示燈,,如她所願,‘滴~滴’一陣尖銳的鳴叫,定睛一看是12床。
韓雯雯麻溜的戴好口罩,拿起記錄薄,一串叮叮當當作響的鑰匙串兒,輕盈的閃身,推開橫擋在門口的木闆,徑直往12号病房走去。
她一路走,心莫名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卻又極力的否決,,頭頂的燈管,不知道是因爲接觸不良,還是被風給吹得的,很意外的忽閃忽閃起來。
置身在忽閃忽閃的燈光下,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毛孔豎立,身上頓時起一層雞皮疙瘩,一陣鋪天蓋地的冷森感席卷而來,沙沙~沙沙,是自己倉促的腳步聲,她慌慌張張,驚出了一身冷汗,同時覺得前後左右,都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窺視她,加快走路的步伐,幾乎是不敢回頭看一下,就那麽小跑似的跑到12号病房前。
12号病房好像是一間獨立豪華病房,一般是給那些高幹子弟和幹部們留用的特殊病房,病房的門和裏面的設施都給普通病房大不同,看似獨立的小病房,其實裏面還有貓膩,在最裏面還有一間小套間的病房,那是專門給那些看病人的貴賓們設計的雅間。
韓雯雯熟悉鑰匙串兒每把鑰匙的記号,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指長短,她不用多費周折,就迅速從一大串鑰匙裏挑出一把金燦燦的鑰匙來,插進鎖孔,‘咔哒’一聲輕響,房門應聲而開。
門口牆壁是所有病房的燈開關,她伸手按開開關,視線随着燈光的散開,很快适應裏面有些刺目的亮度,白色的牆體,一張獨立病床上,覆蓋着厚厚的白色布單。
奇怪,這位病人怕冷嗎,韓雯雯糊裏糊塗走到病床前。
病人硬挺的姿勢,仰卧着,厚重的白色布單覆蓋到他的鼻尖處。
“你那裏不舒服,”
病人沒有反應,韓雯雯有些生氣,雖然自己是值夜班,也希望有病人打擾,可也不能這麽沒有禮貌吧,這樣一想,她跨前一步,附身看向病人,,這一看差點沒有把她給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