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對于黑白無常的暗示不太理喻。
黑白無常見此,隻好告訴他另外一件事。
主管這裏的河伯,,河神,剛剛上任,而且還是由陸判手下的鬼差送來的,據說此鬼,生前是一個地方官也做了不少好事,後來得罪權貴,一怒之下提刀殺了從此不能在世爲人,在阿鼻地獄刑滿之後,發放在此做了一個小小的河神。
肖旭是一縷剛性幽魂,死亡後三天不舍離去,屢屢到了半夜三更在此哭泣,深得河神的同情,卻極力阻擋她報仇。
河神細問她人世間還有沒有親朋好友,可以能夠幫助她脫離宿怨之苦,能夠早日回到地府去輪回,肖旭淡然苦笑,說在人世間幾乎沒有什麽朋友,隻是在一個特殊的地方,認識了一個人叫鍾奎(鍾馗)的,她這一說,吓了河神一跳,鍾馗何許人也,不就是赫赫有名的捉鬼大王嗎,在地府,無鬼不知,誰鬼不曉。
河神不相信肖旭認識鍾奎(鍾馗)執意要給她打賭,如果她在近期内把鍾奎(鍾馗)帶到河邊來,那麽以後他就不會幹涉她的報仇大計。
原本是一句閑聊時的玩笑賭注,沒想到,肖旭果然把鍾奎(鍾馗)帶來在河邊,河神暗自驚訝的同時,隻好實行諾言,悄悄隐退下沉河底,任憑肖旭興風作浪索取一幹人等的性命。
鍾奎聞言大怒,一蹬腿,蓦然從夢境中醒來,才豁然明白,原來是南柯一夢,看看外面還是黑咕隆咚的,不由得再次倒頭就睡。
不知道是心裏惦記肖旭,還是她特意來入夢的,,他夢見了她,。
她還是保持一副淡然,眼神裏藏不住的憂傷出現在他眼前。
鍾奎臉色一沉道:“大膽肖旭,虧我還憐憫你,你卻利用我的軟弱來殘害他人性命,你該當何罪,看我不拿住你去地府領罪,”
肖旭慘然一笑道:“你果然是鍾馗大王,我也是無知,利用你,實在不知道你是捉鬼大王,想那河神,也沒有給我說明你是鍾馗大王,我是鑽了你名諱諧音的空擋,才得以報此大仇,請受小女子一拜,,她這麽說着,就彎身對着鍾奎一拜,”
鍾奎不予理會,抽出鍾馗劍對着她刺去,,肖旭見此情景,也沒有刻意躲避,不但沒有躲避,還迎身而上顫着聲音道:“能夠粉身碎骨在恩公劍下,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
看着她閃爍淚花的眼眸,鍾奎實在是不忍心下手,硬生生的收回劍鋒,冷冷道:“你走吧,離開這裏,不能再繼續殘害無辜的性命,她可是你的堂妹,你要适可而止,,”
肖旭再次慘然一笑,機械的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一步步的退後,再退後,。
透過她極其蒼涼的慘笑,以及凄苦的面龐,鍾奎仿佛感觸到她那一顆絕望透頂的心,她有冤。
“等~等”鍾奎大叫出聲,蓦然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一聲聲的雞啼從窗口傳來,院壩裏有雞們在主人家的驅趕下,正在往後院度步前去。
吳家老漢起得早,他習慣背起手,嘴上叼起的煙鬥,身後飄動淡淡的藍色煙霧身邊蹦跶着撒歡兒的短尾巴狗兒,去巡視田園。
吳家主母得侍候孫子吃飯,小家夥有多動症,嘴裏咀嚼着飯粒,愣是不能安分下來,一會兒跑東,一會兒跑西,氣得他奶奶,眼淚沒有停住的流,一個勁的罵他娘老子,不争氣。
自從那天孩子被鍾奎及時救起,孩子有點害怕他。
當鍾奎出現在門口時,調皮的孩子,立馬就稍停下來,規規矩矩的坐在凳子上,不要奶奶喂飯,自覺地拿起木筷,乖巧的吃起飯來。
吳家老太太驚愕了,他看看鍾奎,再看看孫子,一臉敬畏的神态默不作聲的去了廚房。
吳老漢回來,鍾奎說要去一趟泰安村,想要了解一下肖旭娘家的情況。
吳老漢贊同他去,說自己沒有時間陪同,他還得忙活去看田渠水。
鍾奎蹬的還是那輛破舊得,丢在路上都沒有人看一眼的破爛車子,車輪上黏糊糊的糊滿稀泥,用竹片跺也不能跺下來,隻好提起車龍頭使勁的摔,才勉強的把卡主在車輪裏的稀泥給摔下一部分,才蹬得動車子。
肖旭家裏沒有什麽親人,隻有一個年邁的祖母,難怪,在找到她的屍體時,沒有什麽親人來看,可憐的女人。
鍾奎暗自感歎一番,在她祖母面前打聽到一些陳年老事,肖旭的父母給叔伯關系不是很好,他們因爲争奪地基,打架,吵架,甚至于鬧到當地政府,早已經成爲仇人。
在老祖母那裏沒有打聽到什麽,加上她年齡大,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鍾奎在給她說話,她會很突然,定定的盯着他看,驚秫般的出口喊道:“肖旭你去那了,怎麽才回來,”
鍾奎是誰,捉鬼的,也被老太婆的詭異舉動吓得情不自禁,扭頭看向身後。
從肖旭家出來,鍾奎第一次覺得自己挺失敗,腦海不停反複推敲,肖旭的死亡是怎麽造成的:是船老大婆娘,發現他們倆的事,找來外人幫忙殺死她,還是勾結魯老大的娘家敗家子兄弟,一起密謀殺死肖旭。
這樣那樣的問題糾結在心頭,鍾奎真的郁悶了,他連自己的家都沒有時間去看看,徑直去了吳老漢的家,剛剛把車子架起,吳老漢神秘的樣子告訴他一件事。
“胡仙婆知道吧,就是她給溝那邊掐算的日子,尋找的配陰婚女童屍骨,”
鍾奎搖頭,第一次聽說這個人,“是什麽樣子,”
吳老漢煞有介事道:“她厲害,可以下陰,可以觀樹,你要不找她看看,”
“好,我跟你去會會她,”鍾奎暗自想笑,幸虧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