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鍾奎的後腦勺好像有眼睛似的,能在短時間感覺到危險襲來,就在賀鵬飛的手還沒有砸下去時,嘩啦一聲酷似什麽東西迸裂開似的,他隻覺得眼前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呼啦一下子撲面而來。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臉上驚秫般粘滿黏糊糊貌似稀泥的玩意……驚恐之極的蔣蓉吓得大張嘴,卻是吼不出聲音來。
黏糊糊的玩意把賀鵬飛的面孔全部覆滿,甚至于連呼吸都困難,他最先撕開嘴巴上的黏糊物,張口出氣的功夫,對蔣蓉大喊道:“快跑,”話音剛落,他感覺到假鍾奎就在面前,順勢撲倒,一把抱住這厮的腳,目的讓蔣蓉盡快脫身。
賀鵬飛在對抗假鍾奎時,爲蔣蓉争取了脫身的時間,就在他大喊出口,一把抱住對方的腳杆時,她已經小跑到一丈遠處,她噙滿眼淚,依依不舍的回頭瞥看着惡狠狠想要甩脫賀鵬飛的壞蛋,一顆芳心吓得‘突,,突’狂跳。
一路跌跌撞撞,搖搖晃晃跑下山坡,看見前面有一間破茅房,她不顧一切的跑過去,矮身藏在茅房的門邊一動不敢動的蹲在那。
茅房是山民臨時搭建來灌溉果樹什麽的,所以不算寬,蔣蓉捂住嘴,抵制茅房裏面那股特殊的氣味,一邊膽戰心驚的蹲着……
一陣窸窸窣窣的淩亂跑動聲,一抹暗影突兀出現在茅房門邊,門外的探頭,皺緊眉頭,嗅聞着茅房裏那股惡臭,眼眸兇光一閃,掉頭就走,按照人工輸入的邏輯思維,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應該跑不遠,但是也不可能鑽進這個臭氣熏天的茅房裏來。
也不知道蔣蓉蹲在原地有多久,隻覺得外面的光線越來越暗,已經習慣在暗黑,分不清白晝還是黑夜的她,無所謂是否是天明還是晝夜,她一直不敢動彈,腦子亂糟糟的不知所雲,想移動一下腿,隻覺得腿麻木得不停的顫抖,不知道是害怕引起的顫動,還是腿部神經在蹲的姿勢不正确的狀況下,導緻血液不能循環的緣故,反正在她顫巍巍的站起身時差點摔倒。
就在她要摔倒時,身邊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支撐力,讓她平衡了搖晃不定的身子,仔細定睛一看,一個比自己矮小的女孩,有着一對烏黑的眼珠子,嘴微張正好奇的看着她。
吓,第一時間看見小女孩的一刹那,蔣蓉有些糊塗,也有些驚慌“你是誰,什麽時候來的,”
小女孩抿嘴一笑道:“我是鬼丫,剛剛來,姐姐,走我帶你去家裏,”
姐姐,家裏,蔣蓉疑惑不解,一頭想起那位胖嘟嘟救了自己的男生,急忙對鬼丫道:“外面有怪物,要吃人的那種,你看見沒有,”
鬼丫使勁的搖搖頭道:“沒有,走吧,我保護你,”
這丫頭好像知道她的來曆不熟悉這裏的情況似的,果然在夜幕來臨時,把蔣蓉帶到一座長滿蒿草的墳茔前。
有累又餓的她,不明原委的看着這個小丫頭“你帶我來這裏幹嘛,這裏是死人呆的地方吧,”
“姐姐,你錯了,活人比死人更可怕,你跟我來,我不會害你的,”
蔣蓉遲疑的看着鬼丫,扒拉開墳茔前那一片茂密的蒿草,當着她的面,一頭鑽了進去一下就不見了,看着這一幕,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莫非這丫頭是媽媽講的鬼,猶疑片刻,她還是沒有勇氣鑽進去,這裏是死人的墓穴,鬼丫可以進,那麽就說明她是鬼。
好一陣胡思亂想之後,遙看着天邊的紅霞一點點從沉下去,微風輕搖,萬物騷動,歸巢的鳥兒山梁之間彙成了一幅自然和諧的圖畫,她有些留戀這一幕,很好看。
窸窸窣窣的一陣響聲,倏然從毛刺的蒿草叢中鑽出鬼丫“姐姐,你怎麽還不進來,”
“我,我不想死,我要救媽媽……”媽媽叮囑她,如果跑出去之後,就在外面求救。
“姐姐,我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但是現在你還沒有那個能力救誰,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緊,”
“進來可以不要死嗎,”
“不會的,你看我好好的啊,”
“……”蔣蓉沒有繼續猶疑,毅然随着鬼丫消失的位置,扒拉……嗨,真神奇,一個黑乎乎,圓溜溜的洞穴居然就在眼前。
蔣蓉在鑽進墓穴之後,眼前豁然一亮,墓穴裏點了很多白色蠟燭,忽閃忽閃的蠟燭光束,映照着泥砌的洞壁。
在進入墓穴時,一股潮濕的氣息撲來,暖洋洋的的感覺,“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蔣蓉吃驚道,她覺得這個小丫頭太神奇了,至少比自己有勇氣,居然敢在這裏生存。
鬼丫也是蒼白一張臉,在進入墓穴時,她始終給蔣蓉保持距離,并且指着墓穴唯一的家具,一張破損的桌子,桌子上擺放的饅頭還有一些破皮的水果說道:“姐姐,别嫌棄,填飽肚子要緊,”
蔣蓉在白色建築裏,雖然長期禁閉在一間比較奢華的室内,但是飲食方面,卻是比任何人都享受,不過在她認爲那不是享受,而是在被裏面的人強制吞進去一些不想吃的食物,因爲那些人,要經常在她身上抽血搞試驗。
此刻看見這些髒兮兮,卻好像很好吃的食物,她的胃口大開,一把抓住一隻饅頭,大口咬……幹澀難咽……
“水,”鬼丫及時遞給一瓶水,裝水的瓶子是髒兮兮的,不過水還不錯。
一口饅頭,一口水,不一會的功夫,肚子就填得脹鼓鼓的,吃飽喝足,精神頭比之前好很多,眼神也有光彩了,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
“你這些食物那裏來的,”
鬼丫磨磨蹭蹭的好想不想說,可是禁不住蔣蓉的追問,她隻好吞吞吐吐道:“是那些人用來祭奠死人的,”
“額,”蔣蓉忽然覺得剛才吃進去的食物裏面有髒東西那般,想嘔吐的感覺,伸手在喉嚨處抓撓一下,一張臉尴尬得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