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蓉剛剛才從噩夢中舒緩過來,迷迷糊糊想要再睡過去時,聽得見爸爸鍾奎在喊陳叔叔,就急忙翻爬起來眯眼看外面昏蒙蒙的一片,思維還沉溺在噩夢環境中,張張嘴很想把剛才的噩夢講述出來,卻又顧忌到夢境裏有蔣帥爸爸,如果這位爸爸聽到他的名字,會不會不好受。
遲疑之餘,衆人都起來了,在懵懵懂懂的聽明白鍾奎說的話後,齊刷刷的撲到窗口去看,果然窺看到,小鎮一角,有光亮……
這才是蔣蓉記憶中的小鎮,亮如白晝般的街道,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流,這是方圓千裏各種交通不便利唯一的小鎮,來往于小鎮的人們,大多數是農民,這裏曾經出産石灰礦,不知幾何時,來往于大都市和這窮鄉僻壤山區的車輛逐漸減少,甚至于到最後渺無蹤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山民們缺了唯一的經濟來源,他們的生活還會好過嗎,山外來的他們都不太了解這裏,也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也許是因爲那位不該死的壞蛋石灰礦販子杜雲海死了之後,斷了外來的信息和資源,才導緻那些大大小小的石灰礦停止開采,更或者是其他原因,讓人們變得懶惰,形同行屍走肉一般苟活在人世間。
人們三三兩兩,面無表情的來來往往,蔣蓉對着一位婦女高喊:“阿姨你還記得我嗎,”這位婦女,眼皮都沒有眨巴一下,完全無視,對她置之不理,徑直走了過去。
志慶和鍾奎以及賀鵬飛呆呆的伫立在原地,看着蔣蓉又含笑對着一位中年男人喊道:“大叔,我曾經來過你們這裏,你還記得我嗎,”
男人目不苟視,對旁邊一位老者在說着什麽,也沒有理會她的喊聲……
奇怪,這些人完全就像把蔣蓉當成是玻璃,雖然她已經好久沒有來這裏,說不定記不得她是誰,但是起碼的禮貌應該有吧。
蔣蓉面現尴尬,想自己一個如此出衆的女孩,怎麽就不招人待見呢,一臉苦相的她,無奈的聳聳肩帶着自信的口氣說道:“我帶你們去那邊看看,那邊的老闆可是認識我的,”
來到蔣蓉所說的店鋪,老闆和老闆娘,一個在扒拉算盤,一個在稱白糖。
她興沖沖的跑去,對着老闆大喊道:“老闆你好,”
老闆粗短的手指,熟絡的扒拉算盤,不時的給老婆唠叨兩句,愣是沒有理睬開口大喊的蔣蓉。
尾随在她身後的鍾奎,看見這一切,心莫名的揪痛了一把,有一種隐隐的不安,爬上心頭,這種不安,讓他倍感恐懼。
他仿佛看見心魔就混淆在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眼前看見的這一切,應該給他脫不了關系。
蔣蓉不用回頭,也能感觸到賀鵬飛一定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不服氣的她,沒有因爲對方的不理不睬而
氣餒。
見老闆娘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在數毛票,就湊近了去想問她,就在她探身上去時,眼角瞥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舉止定住,回頭一瞥,影子倏然鑽進人堆裏跑開了。
鬼丫,她還活着,看見熟悉的影子,蔣蓉心裏一跳,退身出來,急急火火的對志慶他們丢下一句“我馬上回來,”人已經射出老遠,去追鬼丫去了。
“這丫頭……”志慶低叫,就不容分說和賀鵬飛尾随在後面去追蔣蓉。
鍾奎慢半拍,是因爲另一個‘人’吸引住他的目光。
心魔果然藏在人堆裏,見志慶他們離開後,他很意外從人堆裏閃出來,一臉怪笑的盯着鍾奎。
“想要知道真相,随我來,”心魔說完,就顧自離開人群。
鍾奎視線稍顯遲鈍,遲遲不定,不知道是該去追蔣蓉,還是跟心魔去,不過他剛才說的真相,究竟是關于什麽,好奇心理逐漸占據上風,最後毅然選擇跟心魔去看看。
心魔是飄的,鍾奎是走的,速度自然就慢了許多,心魔譏笑道:“你也可以飄的,隻是你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
鍾奎不明白對方的話,在他們離開小鎮後,周遭的一切再次陷入黑暗中,他心裏也存在疑問,爲什麽小鎮可以是白晝一般的亮,而他們的周圍卻是黑暗一片。
“想問爲什麽,待會你就知道了,”
鍾奎憎恨透析心理的人,當然冉琴除外,心魔是給自己一體的,他心裏想什麽,必定要經過心魔,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平聲靜氣,排除一切雜念,讓心魔無法揣測和透析到他的真實想法。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反正暗黑中,他能夠用顔色來做一個簡單的分辨,白色的是房屋,黑黝黝,影影綽綽,或遠或近的是樹林。
最後他們停頓在一處最大,最高,最寬敞的房屋面前,這棟房屋的構造,乍一看就是醫院無疑,鍾奎不明白心魔帶自己來這裏幹什麽。
剛想問他,卻看到他在進入醫院走廊的門口招手,納悶的他走了過去,默默無語的跟随在心魔旁邊進了一間看似很大的病房。
病房裏,有四張病床,病床上躺卧着四個危重病人……
心魔似乎有所顧忌的不敢靠前,隻是打手勢,讓他近前去看1号病床上的病人,鍾奎湊近了去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位病人不是别人,真的是他鍾奎,再依次看其他,均是蔣蓉,賀鵬飛 ,陳志慶,看着這一幕,鍾奎刹那間明白了……進入密林,運載礦石的重型卡車,給他們的小車相撞。
他們并沒有死裏逃生,而是出了嚴重的車禍,卡車逃逸,路過公路的人們,手忙腳亂把他們送進附近的醫院。
哦,原來如此,先前看見的都是在魂魄離身,去了想去的地方,其實他們的身體還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心魔爲什麽會突然出現,那都是在他出事之後,身體失去抵抗力,心魔趁此掙脫他定力束博脫離開去,并且給自己打了一個不成文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