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時有想到兩個辦法,第一個,召來黑白無常幫幫忙,讓他們哥倆捉住那個人的魂魄來審問一番,自然明了,第二個,則是最冒險,卻是最可靠的一種,由他自己想法召喚出肖旭的魂魄,帶着她去查看隔離病房。
第一種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黑白無常是何許人也,他們倆可是陰間鬼差,好比;牛頭馬面是跑腿.黑白無常是商務,都是屬于陰司鬼差,具備同樣的能力,如果是讓他們來這盡數是苟延殘喘,老弱病殘的療養院,不是吹牛的話,在一晚上的時間,整個療養院可能就變成死院了,這些已經是黃土埋脖頸的人,可經不起陰風陣陣的折騰。
那麽第二種辦法;這座療養院從表面看,給人一種安甯靜谧的感覺,但是有誰知道,安靜背後是殺機四伏,波濤洶湧,不知道藏着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在沒有預防措施的情況下,鍾奎一旦離魂,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撲殺,發生老張頭死亡那件事,就是很好的例子。
各種推測,預想,鍾奎覺得這件事不能繼續拖延了,如果事态真的就像之前想象的那樣,有東西在吸食死人的腦髓,那麽一旦沒有了貨源(死人)它們會不會對療養院裏面的活人下手,‘嘚’想到這兒,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樓頂的冷風吹拂得那些被單,什麽的嘩嘩作響,肖旭靠在樓頂邊沿,側面俯瞰樓底的情況,隻看見,那十幾個排列成隊形奇迹生還的人們,就像在出操一般邁動着機械的步伐,一步一步僵直的朝前走,她很奇怪的是,這些人幹嘛就從來沒有敢暴露在太陽光下,對醫理略懂皮毛的她,熟知中老年人需要在适當的時間,适當的多曬太陽,太陽光是可以補鈣的,對骨質有好處。
沉思良久的鍾奎,見她在看下面,也湊近了過去……
肖旭還有别的事,要不是鍾奎讓她等一會,她早就下樓去做别的了。
她撩動一下遮蓋住視線的劉海,背上的大辮子沉甸甸,溫和的在她扭動身子時,微微擺動,“鍾大哥,你還有什麽話要給我說嗎,”瞥看着對方黝黑的面孔,腦海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念頭,這個念頭有些古怪,也是遭受到不公平待遇之後的另類想法,她太需要别人的關注和理解。
鍾奎在斟酌中,由于事情急迫,他應該以哪種方式來給肖旭溝通,并且還得在沒有驚吓到她的狀況下,告訴她,今晚他會來找她。
大多數農村都受到道德潛規則因素的影響,一對沒有關系的孤男寡女在一起,就會受到道德的譴責,鍾奎顧忌的就是這一點,他不知道對方會以哪一種理解方式來理解他所說的在一起的含義。
肖旭瞥看到有人進入通往樓頂的樓梯間,一下子慌神了,急忙說道:“鍾大哥,沒有别的事,我要下樓了,”
“……今晚……”鍾奎吞吞吐吐說了兩字,想了想,“你去吧,到時候再說,”
期待中,卻聽到這麽簡單的兩字,肖旭明顯有些失望,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匆忙下樓了。
有些事情你越是擔心什麽,它越是要來,鍾奎之前有想到,最近沒有貨源來,在晚上就沒有事情做,所以在食堂吃了晚飯之後,就暗地裏打聽了一下肖旭的情況,然後回寝室休息。
在黃昏臨近時,那輛消失多天的面包車來了,這一次,院方居然沒有喊鍾奎下貨,下貨的人員都是一色的白色防護服裝束,還帶了口罩的。
管他怎麽着,得要查清楚進入老張頭的人是誰再做打算,皓月當空,月影西移,鍾奎設置好結界,離魂……
就在他離魂之時,從門口進來了那位卞醫生,卞醫生這一次是一個人來的,他徑直走向鍾奎所住的房屋門口,已經漂移出來的鍾奎,吃驚的看着他,想要透析到他的心理活動……
無奈的是,這位卞醫生心思缜密,嚴謹,在耗費了好一會的功夫,對他的心理活動,還是一無所知,不過,沒有探測到卞醫生的心理活動,他卻看見了驚魂般的一幕,也在這一刻,他豁然省悟,爲什麽老張頭死亡那一晚他睡得就像死豬,爲什麽在醒來之後,頭昏沉沉的。
這位卞醫生原來是……隻見他,探頭在窗戶下,嘴巴貼近窗戶口,從鍾奎站立的位置看,他嘴角處吐出來的不是人類的舌頭,而是一隻褐色的八角丁。
八角丁,是綠刺蛾幼蟲,又名豁拉子、洋辣子,它的毛發有毒,攻擊性強,渾身上下不需要任何裝備,顔色翠綠,甚是好看,但卻是不能觸及的刺人玩意,卞醫生口裏吐出來的八角丁,不是綠色的,而是褐色……
卞醫生在吐出八角丁時,從八角丁上噴射出一股淡淡的霧霾,就像噴射花露水那樣子,沒有聲音,很詭異的。
如果說看見這一幕的不是鍾奎,而是另一個普通的正常人,有可能就壞事了,說不定這丫的就會大開殺戒,誅殺滅口。
值得慶幸的是,鍾奎設置了結界,毒霧在結界邊沿,是無法侵入的,它就像觸到韌性沒有實體的屏障,消失在空氣裏。
即使鍾奎他不設置結界,作爲百毒不侵的他,也毫不畏懼此種毒霧,唯一忌憚的是,怕有東西進入屋裏,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卞醫生冷笑着,嗖,收回吐出的八角丁,信心滿滿的離開了原地。
瞥看到這一幕的鍾奎暗自猜測卞醫生究竟是何方怪物,具備人類的思維和軀體,卻有着不同于人類的器官。
卞醫生的嗅覺非常靈敏,就在他轉身離開時,忽然停住腳步,就那麽直逼逼的來了一個大弧度的扭動,回身,直勾勾的盯着鍾奎看。
這一看,把鍾奎看得是心驚肉跳,他倒是不怕這位怪物卞醫生,怕的是,在還沒有查到真相時,就打草驚蛇,從而導緻更多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