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安全起見,志慶得在天黑之前帶着蔣蓉離開這裏,同時順帶把君君媽媽送回去。
原本是今天出發去寒梅鎮的計劃,因爲小包和君君出事的原因擱淺,在回家的路上,蔣蓉有接到賀鵬飛很多詢問短信,問的自然就是去寒梅鎮的事情。
鍾奎故意支走志慶他們,其目的就是想要親自去一趟療養院查看情況,因爲在蔣蓉說出小樹林裏有很多蟲子的情況後,他去查看了一番,并且還挨個把那些樹葉翻了一遍,除了看見極少數,不能威脅人生命的蜈蚣外,根本就不像是她所描述的那麽可怕,很多很多的那種情況,納悶之餘,他也沒有否定蔣蓉的講述,就更加堅定了要去療養院的念頭。
在志慶他們離開後,鍾奎苦思冥想,想要以那種法子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入療養院,既不會讓人懷疑,卻又可以在裏面來去自如。
小包父親一直躲着不願意出來,直到志慶他們離開後,才磨磨蹭蹭的從另一間屋子裏出來見鍾奎。
隻見他瘦骨嶙峋,臉色蒼白得吓人,總是咳嗽,嗓子像拉風箱似的喘不上氣,乍一看,就像是得了肺痨似的。
鍾奎客客氣氣的對他點點頭,摸出志慶走之前留給他的兩百塊錢,當着他的面,遞給小包媽媽說道:“你們别傷心了,這點錢雖然不能怎麽樣,但是也是我和陳老哥哥的一點心意,目前我想要把小包死亡的原因找到,你們願不願意配合我,”
小包媽媽假意的推辭一番。
小包爸爸隻是淡淡的掃視一眼,鍾奎手指上方的鈔票,一陣劇烈咳嗽之後,說道:“療養院好像要招一名臨時工,如果你想要去就試試,”看來他是心知肚明,知道對方留下來的用意。
在一陣細緻的安排和商議下,鍾奎搖身一變成爲小包的舅舅,因爲家裏困難,不得已出來打工賺錢,加上他那一副不需要僞裝,老實巴交,土氣的農民本質,一下子就博得了療養院,管理部門的信任。
這這一期間,鍾奎不能給志慶聯系,不能擅自離開療養院,他得做出一副很敬業的假象來博取更多的信任,所以就得呆在這裏好幾天,或者十天半月……
在他進入療養院時,沒有看見他們所說的那些植物人,倒是注意到,不定時有一輛車面包車進出,也不知道送來的是什麽,在來了之後,駛進後院許久之後才會出來。
鍾奎在這裏就是一打雜的,什麽都做,掃地,燒鍋爐,甚至于還幫那些活動不方便老頭子倒痰盂,這家療養院貌似最近很出名,大大小小紅彤彤的錦旗挂滿一堵牆。
療養院的管理制度很嚴謹,他在這裏呆了好幾天,都沒有看見療養院的院長,但是他的勤勞和善解人意,最終博得了招聘他進來,那位領導的信任,終于在一個陰天,他看到了那些所謂的植物人。
這些奇迹生還的植物人走路就像僵屍,腿杆僵直,眼神空洞陰森,面無表情,還有一點,特别讓鍾奎懷疑,那就是這些人,沒有正常人的體溫。
怎麽說呢,是偶然的機會吧,他給一位植物人對面錯過,他下意識的,也是善意的去扶了對方一把,絲絲涼意,從手指間傳遞到他的身上,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之後,也就是在他接觸植物人時,感覺得身後有目光在注視他,無語悄然閃避在一旁,掩飾性的去忙活他的事。
大白天還好一點,到了晚上,整個療養院就像一座活死人墓,靜悄悄的,就跟沒有人住似的,隻有那白晃晃的燈光,刺目耀眼的照射着療養院的各個角落。
而那陰暗的後院,卻似乎隐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鍾奎有要幾次試圖靠近那個地方,都被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呵斥開。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來應對即将發生的一切,在他細緻的觀察下,發現療養院多處安裝了隐形攝像頭。
經常頻繁出入神秘後院的是一位高大,同樣是身穿白大褂的男性醫生,這位男性醫生叫卞醫生,他應該是療養院的核心人物,在療養院裏的所有人,包括那位招聘他來上班的幹部,對這位醫生也是畢恭畢敬的。
鍾奎把目标暫時定住在這位卞醫生身上,要想進入後院,就得博取他的進一步信任。
這位男性醫生一看就不是簡單好對付的角色,從他的舉止,就不難看出,他精于心計,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從那一天起,他極力在這位卞醫生面前表現自己,幫他抹辦公桌,斟茶,提前給他排隊買飯,可惜的是,這位男性醫生好像不樂意他出現在面前,總是給他保持距離,連一句話都吝啬得不想給他說。
鍾奎心裏是拔涼拔涼的,以爲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算是白瞎了。
就在這一天,他在忙着清洗地面,澆灌花草時,那位卞醫生突然出現在身後,對他喊道:“嗨,你……”
鍾奎停住動作,吸吸鼻子,故作一副憨厚狀态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麽,凡是出現這位男性醫生的同時,他就會嗅聞到一股古怪的氣味。
“就是你,跟我來一下,”卞醫生,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帶一絲感** 彩的口吻道。
“哦,”唯唯諾諾的答應着,規規矩矩的跟着在後面,不遠不近的保持距離,不是鍾奎保持距離,而是那位卞醫生故意給他保持距離。
前面是後院大門,鍾隐忍住來自心中的狂喜……在這位卞醫生的帶領下,他正一步步的靠近神秘地方。
後院有一個露天院壩,院壩裏順屋檐下栽種着整齊的梧桐樹,一排排不算大的房屋裏,好像儲存着什麽東西,被嚴嚴實實的捂住,黑乎乎的窗戶,看不見裏面的狀況,即使看得見,鍾奎也不敢任意妄爲的看,更加沒有敢,東張西望,他覺得這位卞醫生哪怕是背對着自己,但是他的後腦勺就像有眼睛似的,在時刻注視着他。
卞醫生一雙深幽,看不見底的目光久久驚秫般凝視着鍾奎,忽然出口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想要幹什麽,”
聽聞對方這麽一問,鍾奎暗自心驚:莫非他知道自己的來曆,還是他原本就不是善類,可以洞察秋毫看穿什麽,心裏這麽想,面子上少不得裝出一副憨癡癡,傻乎乎的樣子嗨嗨一笑道:“想賺錢,賺錢養老婆娃兒,”
卞醫生銳利的目光,在聽到鍾奎這麽一說,逐漸減弱,繼而收回視線看向進出來的門口道:“以後你專門負責這裏,随時要保持這裏的清潔衛生,”
“好,”
卞醫生好像又想起什麽,補充道:“你現在就搬來這裏,日夜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