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各自的宿命和婚姻的關系,她和君君媽媽是一對同病相憐的苦命人,才會在一次的家長會上偶然認識成爲朋友。
她說兒子沒了,希望也破滅了,看見兒子生前的所有,心裏就痛,就傷心,才倉促的搬來和丈夫一起居住,丈夫現在沉默寡言,一支煙接着一支煙的抽……他這是在慢性自殺,醫生都說了,他不能再抽煙的,可是他就是不聽,說着她的眼淚再次滾滾而下。
女人的眼淚是催化劑麽,兩個大男人目睹眼淚,也情不自禁的濕潤了眼眸。
蔣蓉和君君媽好一陣安慰,小包媽媽才抽抽噎噎的停住了哭泣。
在鍾奎謹慎小心的詢問下,她斷斷續續把小包從外面(門嶺村)回來之後,頭部莫名其妙砸了一個血包說起,講述到和小包一起來郊區看父親,然後講述到發生神婆給符咒,讓她把孩子關押在家裏的一系列情節。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孩子不對勁的,或者他有給你說過什麽沒有,他除了門嶺村,還去過别的地方嗎,”志慶關心的是這些問題,他挺直白一股腦的問道。
蔣蓉有些擔心養父的問題太過雜亂,小包媽媽會應接不暇,回答不過來。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位看似憨厚不善言辭的女人,卻是一個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住的人……小包的血包塊在母親的揉動下,雖然暫時消了,卻導緻整個面部皮下微細血管爆裂,導緻頭部腫脹得吓人。
母親害怕極了,急忙把他送去最好的醫院查看,在得知情況不是很嚴重時,才稍微松了口氣,在接小包回市區的家時,她順道把帶去看看丈夫。
講述到這兒,小包媽媽才真的把來郊區租住房子的原因說出來,原來,小包父親身體處于亞健康狀态,單位提前給他辦理了離休手續,并且給他物色了一家中級療養院。
這一家療養院距離市區較遠,在郊區,是單位出資一半,讓他來療養院,這種待遇算是國家扶貧計劃之一吧。
可是小包母親是一個勤儉持家,節約慣了的人,想到要家裏拿出一半來付給療養院,心裏就不樂意了,在去查看了療養院的環境之後,她毅然決定在附近租住一套便宜房子,這樣子就可以節約一部分錢,也可以在閑暇時帶着小包在這裏玩玩。
單位付出來的一半,他們用來付給藥費綽綽有餘,餘下的可以買到那些郊區種植的新鮮蔬菜,還可以付房租。
小包很喜歡這裏,特别喜歡去療養院裏面玩,療養院裏面有三分之一是植物人,來自不同的地區,其中也有不少行動不便,要靠輪椅活動的,腰椎間盤出問題,長期癱瘓在床的等等。
忽然一天,小包陪伴父親從療養院回來,說療養院出了一件稀奇事,那些幾乎沒有意識,沒有動力的植物人,突然之間醒來了。
不但是醒來了,他們還可以在地面上走動,隻是在走動的時候,跟正常人不一樣,他們的行動遲緩,呈僵直狀,并且避光,不會言語。
小包父親挺自豪,覺得這就是科學的依據,隻要是科學發達了,無論什麽疾病都不是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小包卻悶悶不樂,一聲不吭的樣子,獨自一個人去了自己的小房間,直到晚飯時才出來,之後就發現他魂不守舍的,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曾經也偷偷跑去療養院玩的,再後來,就帶他回a市,給君君媽媽商量去找神婆算命。
志慶看向鍾奎“你怎麽看,”
“借一步說話,”鍾奎神神秘秘的樣子,搭手在對方肩頭上,兩人一路走出小包家大門,出門之後就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哪所療養院就是隐藏在樹林的另一邊,如隐如現露出一角樓層的屋檐。
‘啪嗒’打火機火苗蹿騰一下,各自點燃一支煙,猛抽一口,視線遠離,投射在那些長勢良好的莊稼上,“我個人覺得,問題出在療養院裏面,”鍾奎肯定的口吻說道。
“何以見得,”志慶沒有從小包媽媽講述的故事裏聽到什麽疑點,如果要是說疑點在那突然醒來的植物人身上,用科學角度來看,奇迹也不是沒有,“你是說突然醒來的植物人有疑點,”
“對,你想想,一個植物人沉睡一年半載,跟死人有什麽區别,一個死人,很意外的蘇醒過來你說是什麽概念,”
“的确是一個驚人的奇迹,”
鍾奎搖頭歎息,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小包是窺觊見了療養院裏面的什麽秘密,要不然怎麽解釋他不是死于車禍,即使是因爲門嶺村,也不應該這麽快就爆發吧,”
“要不,我們給陳俊聯系聯系,看看他怎麽樣,”志慶不想因爲這件事給鍾奎争論長短,故意岔開話題道。
“還是别,陳俊工作繁忙,咱不能給他拖後腿,”鍾奎苦笑一下,嘴上沒有多說什麽,心裏卻暗自打定注意,瞄準時機,去這座神秘的療養院窺觊一番。
屋裏,徐敏和小包媽媽就像久别重逢的親人,相對流淚,哭訴各自的不幸,蔣蓉覺得這個場面,不适宜呆,就悄悄的離開她們,随意的走出到後門。
打開後門,涼風習習,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遙望那黑黝黝的樹林,給她陰森森同時也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來過這裏嗎,蔣蓉扪心自問道,并且不由自主的走離開去,她想要找到什麽似的,迷離的看着前方一直走。
越是往裏走,裏面的情景,就像曾經夢境裏出現過一般,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她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從這裏穿越過去,是什麽地方。
樹林密密匝匝,遮天蔽日,地面潮濕,鋪墊着一層厚厚的落葉,落葉枯黃,一股腐爛的氣息随處可聞,仔細,努力的去回想,一幕幕沉澱在腦海的記憶,再次掀開。
蔣蓉閉目沉思,鼻息嗅聞着來自空間裏的各種氣息,忽然浮現出詭異的一幕在腦海,那是一個暗黑的夜,芳菲踩踏露珠,來到樹林……她是邪神……恍惚間她失去控制一般振臂高呼:“潛伏在暗黑世界的生物們,你們可以出來與我分享快樂,我可以讓你們去占據,掠奪一直夢寐以求沒有達到的願望,”
就在蔣蓉發出高呼時,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