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是單親家庭出生的孩子,父母離異,她跟随媽媽在一起,父親離婚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生活裏,君君媽是既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卻又發生這種事情,是命運捉弄人也好,還是宿命應當如此也罷,現實就是這麽殘酷,所發生的事情,往往是令人防不勝防……
君君媽在聽到說鍾奎是有名的捉鬼先生時,她懊悔不已,想當初,人好心好意的給一辟邪的五帝錢,卻被神婆說成是鬼魁的化身,就給丢進廁所裏那髒污不堪的抽水馬桶裏了,還滿屋子張貼了一些所謂的驅鬼符咒,符咒根本就是騙人的玩意,還活生生的害死了女兒……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君君媽說在事發現場小包是當場斃命的,車輪子從他頭部碾壓過去,隻剩下一截沒有頭顱的軀體,當時看見出事的是一位環衛工人,在看見頭被碾壓得稀巴爛的軀體不停蹦跶雙腿時,這名環衛工人吓得差點沒有尿失禁,在一番大吼之後才吸引來臨近的小食店老闆打電話報警,君君尚有氣息,被手忙腳亂的送到附近的中醫院,卻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君君媽說,她絲毫沒有發現女兒不見了,要不是交警打電話來,她還在睡夢中,志慶在君君媽口裏探聽到,她女兒是四點十分出事的,那麽按照徐敏說他們倆是四點正去的家裏,隻是呆幾分鍾就跑,他們爲什麽要跑。
從志慶家的小區到君君家也就是二十分鍾時間,途徑一段比較陰暗的路段,橫穿馬路出事,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倆不會橫穿馬路去相反的方向出車禍,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導緻他們倆視生命于不顧,非要冒險橫穿馬路。
這些疑問,無人能答,除非是已經被送到殡儀館的小包,以及躺在停屍房的君君複活過來才能解釋得清楚。
寒氣逼人的停屍房,就在眼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傾注着凝重敬畏的神态,他們怕不小心驚擾了死者的安甯,會給自己招來厄運。
守在停屍房門口的大多數是那種有一張酒糟鼻,喜好喝酒的糟老頭子,他們日夜守候在停屍房,每每到了晚上,一壺酒下來就酩酊大醉睡死過去直到第二天才會醒來。
說來守在停屍房門口的人,不就是比停屍房裏面的屍體多口氣而已,喝酒壯膽,其實也是掩飾心中的恐懼,害怕在半夜三更時,看到那些飄飄忽忽在眼前遊蕩的幽魂才故意喝醉酒睡死過去,免得面對的時候吓破膽。
跟前這位爺,滿臉橫肉,生得五大三粗,在看見鍾奎幾個來停屍房時,傲慢的神态抱起胳膊肘咋呼道:“嗨,,幹什麽的,”
志慶上前,客客氣氣道:“我們是死者的家屬,來看看她,難道不行麽,”
“你們有醫生的證明嗎,”
“有的,這是醫生開的死亡證明,”君君媽媽遞給他說道。
守屍人,也沒有正眼看死亡證明,就擺擺手,拿出鑰匙推開沉重的大門,一股冰寒之氣撲面而來,瞬間包容住進入停屍房的他們。
一具具硬邦邦,冰冷的屍體橫陳在鍾奎他們面前,在經過别的屍體旁邊時,他都要虔誠的雙手合十,對屍體恭敬的行禮,後面跟随的志慶他們也一一照做……
揭開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君君白支支的的遺容出現在媽媽面前,免不了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泣,要不是鍾奎在一旁提醒,真不知道她會傷痛欲絕到哪一種程度。
蔣蓉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人,死人的臉可真難看……她隐忍着惡心和恐懼感,按照鍾奎的吩咐,把手搭在屍體躺卧的屍床上……
沒想到吧,蔣蓉具備通靈……
一旁的志慶和君君媽都緊張的看着她,粉面桃腮的面龐,在接觸到君君時,瞬間變色,眉宇間時而緊湊,時而松弛……
蔣蓉忽然置身在一片黑咕隆咚的環境裏,有‘吭哧,,吭哧’的喘息聲,感覺中是兩個人在奔跑,一個應該是君君,另一個就是小包。
小包在給君君說什麽,君君驚恐的捂住嘴,從她淺顯的意識裏分解出,另一重恐怖的畫面……有一種很多足的蟲子,有觸須微微顫動着,畫面裏還有很多屍體,一排排病床……白大褂 粉紅色的護士服……
鍾奎怕蔣蓉太過久的感應,會受到傷害,急忙搭手,把她硬生生的從幻境中拉回來,蔣蓉在被拉回現實時,面色蒼白,不停的喘息,大口出氣,就好像經過長途跋涉般,那麽辛苦。
感應成功,鍾奎再次對君君的遺體行禮,一行人魚貫退出停屍房,走到門口時,那位爺狠狠的瞥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蔣蓉。
蔣蓉是半倚靠在鍾奎肩膀上出的醫院大門,剛才的一幕幕,令她猶如身臨其境般心驚肉跳。
志慶好幾次張口想問蔣蓉究竟感應到什麽,都被鍾奎打手勢阻止。
回到家裏,徐敏見蔣蓉的臉色不好看,急忙問道:“蓉蓉怎麽啦,”端來一杯水,遞給她手裏,關切的盯着她又問道:“你們都去那了,”
“停屍房,”
“啊,”徐敏眼皮一跳,失聲道,随即招呼君君媽“你請坐,我給你倒杯水來,”
“謝謝,”
“這個時候,不要客氣,等蓉蓉緩過來,她會給你們講述說感應到的情景,鍾奎面色凝重,對其他人說道。
“好,别急慢慢來,”志慶附和道。
客廳裏,鴉雀無聲,每一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蔣蓉身上。
休息一會兒之後,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故作輕松的樣子道:“好了,我給你們講,”
鍾奎點點頭,贊同。
君君應該是從家裏窗戶順溜下去的,接應她的是小包……他們倆想要求助于我們,可是有一種東西在折騰他,他迫不得已隻是在我們家呆了幾分鍾就跑出去了,小包不是死于車禍,而是另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