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在等到師父和志慶寒暄之後,就急忙喊道:“陳叔叔好,”
被一位與之年齡相等的人,喊自己爲長輩,志慶差點驚掉了下巴,徐敏更是覺得稀奇,探究的目光在這位陌生人的面龐上來回掃視。
鍾奎知道志慶他們心裏有疑問,但是随便怎麽樣,他都得看看女兒再說其他事,所以就很淡定的樣子,無視他們倆夫妻的驚訝神态,徑直走進蔣蓉的卧室,去看看她。
蔣蓉還很虛弱,不能有大的動作,一日三餐還隻能熬粥慢慢适應已經快一個月沒有進食的腸胃,臉色蒼白的她,在看見鍾奎爸爸時,嘴角一勾,一抹淺顯的苦笑展露出來。
“爸……”喊出來的聲音嘶啞,有些幹澀。
鍾奎其實想給女兒說,她心裏有他這個老爸就足夠了,至于稱呼什麽的,無所謂,還是喊大叔順口些,滿眼裝滿關切和愛的他,努力擠出牽強的微笑,鼓起勇氣說道:“孩子,爸爸很開心你能承認我,不過,聽慣了你喊大叔,突然改口喊爸爸,嗨嗨,還有些不習慣,要不你以後就喊大叔得了,”
蔣蓉怎麽不可能知道鍾奎的良苦用心,他這是維護她的顔面,不想給她招來各種非議,故意讓她喊大叔的。
“嗯,大叔,我想出去透透氣,要你扶住我,”
“好,”
鍾奎扶住蔣蓉走出來,正看見小明在志慶夫妻倆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下,如坐針氈般不知所措。
“哈哈,看你們倆,不會想要生吞活剝他吧,”乍一聽是很搞笑的幽默段子,可是這厮面上缺乏幽默感,這段話在抛出來時,就沒有起到一丁點緩和現場氣氛的用處。
小明依舊局促不安,無論他怎麽解釋,志慶夫婦都好像沒有搞明白是怎麽回事。
也怪鍾奎這丫的,粗心大意,在之前他就沒有透露把半點口風出來,而且還唐突把已經變了樣的小明帶到他們倆面前。
蔣蓉是知道這些情況的,她苦笑一下對志慶他們說道:“陳叔叔,許阿姨,他就是小明,”
志慶不相信小明的話,可是還不能不相信蔣蓉的話。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給我講講清楚,”
好吧,志慶要求合理的解釋,大家就坐下來,把發生在小明身上的離奇故事,從頭到尾給他們夫婦闡述了一遍。
志慶明白了,在聽說要出遠門,就習慣性的翻看日曆上是否有良辰吉日。
徐敏也搞懂了,忙忙乎乎的起身去給蔣蓉熬粥。
有人敲門,來客是蔣蓉的朋友兼同學。
賀鵬飛買了一網兜金黃色的橘子。
君君買的是蘋果。
彼此客氣一番,一下子來了兩個人,屋子裏就覺得擁擠起來,沒法子,屋裏小,來人隻能按部就班地坐下。
賀鵬飛見蔣蓉臉色蒼白,很虛弱的樣子,也不敢把來意說出來,隻是撿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來耗時間。
“嗨嗨,病西施,怎麽樣好點了吧,”
蔣蓉‘噗’一笑,嬌嗔道:“貧嘴,”
君君略顯矜持,往前靠靠,睜大眼睛看着蔣蓉說道:“都不知道你住院,最近……”賀鵬飛故意咳嗽,阻止快嘴君君把那些異常狀況說出來,怕的是影響蔣蓉的心情,君君瞥看了一眼咳嗽的他,秀眉微微一擰“……沒什麽大事就好,你好好的養身體,等大好了,我們去郊遊,”
見孩子們好像有話要說,志慶和鍾奎暗示小明暫避,三大人去了書房,留下蔣蓉和君君,賀鵬飛在客廳裏。
大人一離開,這三人果然就顯得無拘無束起來,随意暢談,客廳裏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君君和賀鵬飛自然是撿起好聽的,搞笑的幽默話題來逗樂子。
蔣蓉卻還沉溺在醫院那段難以忘記的情景中,她說:“這次是怕了醫院,醫生,護士就像屠宰房的屠戶,把病人随意折騰,還不讓吃飯,抽餓血,狠狠的抽,幾乎每天都抽,就好像要把血管裏的血都抽光似的,”
“抽你血是給你化驗吧,怕什麽,”賀鵬飛滿不在乎的樣子道。
“n,不是抽你的血,你自然會這麽說,哼,”君君同情蔣蓉。
“這些還不是經典,最經典的……‘噗’”蔣蓉說到這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在他們倆目光的期待下,繼續說道:“你們猜,第一天我開始喝水的感覺是什麽,”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搖搖頭,表示猜不出來,其實他們倆壓根就沒有用心去猜,而是心不在焉的在想别的事。
“每一天都靠輸點滴維持下去,肚子不覺得餓,可是,一旦沒有輸點滴了,我,餓啊,就嚷嚷要吃燒烤,要吃麻辣燙,葡萄幹,可是醫生不讓吃這些,隻是答應先喝水,許阿姨給我倒來一杯水,我看着清亮的水,沒有想要喝,在她的鼓勵下,我勉強的抿了一口,奇怪的是,我喝水感覺是甜的,這樣,我就感激許阿姨說謝謝她給水裏放了糖,你們猜許阿姨怎麽說,”
兩人再次搖搖頭。
蔣蓉苦笑一下道:“許阿姨竟然說,這杯水,就是一普通的涼白開,裏面根本就沒有放糖,”
“啊,是不是味覺出問題了,”君君終于好奇的問道。
蔣蓉搖頭道:“不是的,醫生說這是久了沒有進食,純淨的飲水,原本就是甘甜的,所以在我大病初愈時,喝水就能品嘗到水質那純正的甘甜味道,”
“哦,原來如此,”賀鵬飛故意誇張,做出一副豁然頓悟的神态道。
書房裏,鍾奎給志慶提了一個要求,要求他轉告徐敏,讓徐敏瞅準時機,仔細看看蔣蓉胳膊上那黑色圈子圖案。
同時,他還說出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來的這兩個人,面色灰暗,額頭無光,一看就是走黴運的兆頭,就是不知道他們倆會在什麽時候倒黴。
這兩個人正是賀鵬飛和君君,看來得盡快找到隐藏的兇手摧毀,救下這幾個無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