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蓉是初入棋道,笨手笨腳,屢戰屢敗,不一回合,就被志慶殺個片甲不留。
她耍賴“不行不行,我還初來乍到,沒有搞明白就被你給剿滅了,”
“哈哈,丫頭不興耍賴,願賭服輸,這是心得,不能出爾反爾,”
‘噗’“哪有,我就是想不明白,就這麽三兩下,就輸給你了,”蔣蓉故意撅起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
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好像是鎖頭的響聲,志慶一門心思在棋局上,也沒有在意,還以爲是鍾奎在關門。
舉起的棋子老半天還沒有落在棋盤上,其實他就是猛然想起一件事,擡頭看向蔣蓉“丫頭,那個捉鬼的去了多久了,”
蔣蓉想想“有一會兒了吧,”
“你呆着,我去看看,”
志慶去了衛生間,沒有人,去廚房,沒有人,去小房間看,也沒有人,這個捉鬼的跑那去了,會不會悄悄溜出去玩了,他背起手,慢吞吞的回到客廳。
蔣蓉托腮凝視着棋盤,聽到腳步聲,急忙放下手“捉鬼的在捉鬼去了嗎,”她這是無心無意拈手即來的玩笑。
志慶瞪大眼睛認真道:“他告訴你的,”
“啊,”蔣蓉驚訝,一臉錯愕,搖頭“沒有”
“奇怪,”
“怎麽啦,”
“他沒有在衛生間,”
蔣蓉秀眉一挑“會不會溜出去玩兒去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就不是貪玩的人,”志慶眸光一頓,揮揮手道:“不管了,咱再走一局,”
鍾奎偷偷兒的出門,怕蔣蓉和志慶看見,一路走一路賊呵呵的看。
這小區不比農村,很敞亮那種,這家可以到那家去串門,拉家常,扯八卦,要多自由就多自由,可是小區就大白天,也沒有鄰居主動來找對門的說話串門,各自進屋,‘砰’房門一關,誰也不認識誰。
農村的好處就是一呼百應,一家子有事,方圓幾十裏都知道。
小區也有好處,那就是整潔,幹淨,壞處就是,賊娃子偷東西,鄰居還去幫忙,人家鄰居是好心幫忙,可不是故意幫賊娃子的。
鄰居看見有人在搬家,就好心上前去問:“你們搬家,”因爲相互都不認識,也就白話呗。
忙得滿頭大汗搬家的小夥子樂呵呵說道:“大哥,幫我擡一下這個電冰箱,我一個人搬不上車,”好吧,鄰居也是熱心人,就屁颠屁颠的幫這個小夥子把電冰箱擡上車,好家夥,那搬家的連一聲謝謝的話都沒有,啓動車子飛速離去。
爾後,鄰居聽見有人大喊遭賊了,一打聽,才知道隔壁中午家裏沒有人,賊娃子把他們家裏的電器都搬了過精光,有人指出他還幫忙的,哭笑不得的他,才說出來,根本就不認識那個搬家的小夥子。
賊娃子夠膽大,利用鄰裏間相互不認識的漏洞,在大白天正南七百的搬走主家的家具,還大大咧咧讓人幫忙,這也太嚣張了吧,經過幾次的教訓,居民委員會,自行組織了一個巡邏小組,一天24小時的巡邏在小區裏,嗨,還别說,這個辦法挺好,賊娃子再也沒有敢明目張膽的來偷東西,小區也清淨了好一段時間,如今忽然看見一個黑不溜秋的家夥,賊呵呵的出現在小區裏,她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他就直奔居民委員會去。
鍾奎是苦不堪言,他被一群老娘們押犯人似的去居民委員會,無論他怎麽解釋,這些老娘們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非要揪住他不放。
不能讓老哥哥知道這件事,知道了不定還怎麽笑話他呢,再說了他可不能在蔣蓉面前出洋相,這可是關乎到尊嚴問題,無奈,幾經盤問,單方面解釋無用的情況下,鍾奎隻好把身份證拿出來,編了一套說辭:說自己是農村頭來的,第一次進城,對什麽都好奇,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小區,沒想到就給當成賊娃子給拿住了。
這些拿退休工資的老太太們是閑的沒事做,就是想做點有意義的大事,也想在後輩們面前嘚瑟一下,所以才在捉住鍾奎時,用高興,激動,來形容她們此刻的心情都不爲過,可是人家居委會的領導不是憑你說這家夥是賊就是賊,他還得審視,仔細觀察。
觀察之後發現鍾奎,的的确确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就好言好語的安慰幾句,放他走人,至于那些有些失望的老太太們,居委會領導也沒有責怪,反而表揚她們警惕性高,是後輩們值得學習的榜樣。
鍾奎這一出去,撒丫子就跑,他不是害怕那些老太太們追來,繼續糾纏他,而是想到盡快去崇音橋看情況,好盡早回來。
坐車隻能到達崇音橋邊界,還得步行過去,公路上時不時的倒是有三輪車出現,可是他不想花費那筆車錢,反正有的是力氣和腳勁。
第一次來是陳俊用摩托車帶他來的,沿途的情景也是一閃而過,現在是靠腳力走,一草一木都盡納眼底,那座崇音廟宇的殘垣斷壁,他有看見,地面上碾壓的草們在淩晨的露珠召喚下,已經慢慢爬起來,細細的草葉子尖兒上還挂着亮晶晶的露珠兒。
一夜的風和塵埃,掩蓋了昨日過往這裏人們的痕迹,可能是地性屬于硬性吧,就連昨天陳俊的摩托車輪胎印記都沒有留下一點。
走走停停,崇音橋就在眼前,高高的橋墩,黑乎乎的橋洞,鍾奎提起一口氣,二話不說,蓦然跳了下去穩穩的踩在橋梁下的地面上。
置身在橋梁下,一股股腥臭的冷風肆意撲來,微微些兒涼意,刁蠻子捆綁蔣蓉的繩子早已不見,地面上果然是沒有留下一丁點曾經有過人的痕迹。
黑黝黝,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漩渦一個接一個,鍾奎半蹲在地,犀利的目光來來回回掃視着河面,遺憾的是,他那隻特殊的眼睛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隻能憑肉眼和敏銳的嗅覺來感觸空氣中似乎存在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