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對方爲什麽這麽問,蔣蓉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口罩男,模棱兩可的答複道:“是與不是,有關系嗎,”
“這麽說,你就是蔣蓉,”口罩男咄咄逼人道。
橋洞下,黑乎乎的,一股股腥臭的冷風見縫插針撲來,腥臭的味道,是來自河灘淤泥那黑色沼澤濕地飄來的。
蔣蓉一直在皺眉,惡心這種味道,她秀眉一挑,以無視的态度,拒絕回答口罩男的話。
口罩男摸出手機,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橋洞下,看他那神态,好像對還沒有解開繩子的蔣蓉很不放心似的。
蔣蓉抿嘴,努力克制心裏的委屈感,堅決不讓眼淚流出來,心裏默默念叨着俊哥,鍾奎,養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救自己……
“崇音橋,附近有一座崇音廟,這座廟子在破四舊那會兒,就遭到毀滅性的破壞,至今都還殘留一些殘垣斷壁和瓦礫在原址,據說那兒一度在鬧鬼,地處相當偏僻,”陳俊一邊對鍾奎介紹道,一邊小心謹慎的駕駛摩托車,在過去幾十裏,就是崇音橋地段。
這一片大都是荒山,渺無人迹,枯黃頹敗的植物上栖息着一些尖嘴黑不溜秋羽毛的小鳥,鍾奎看着這一大片雜草叢生的荒山感到怪可惜的,如是把開采出來種植茶葉,以及一些可用性植物應該不錯。
摩托車的轟鳴聲會傳得很遠,就因爲這樣,陳俊才把摩托車藏在有好幾簇茂密的蒿草叢中,他們倆要靠步行走幾裏路直達崇音橋。
陳俊在第一眼看見鍾奎時,就有一種想笑的沖動感,很不理解父親,一位博學多才的勘測隊隊長,怎麽會給這位其貌不揚,言談舉止粗野的山村漢子成爲忘年之交。
這一路走來,鍾奎幾乎沒有開口說話,他很擔心蔣蓉的安危,加上陳俊到底沒有他老子那麽明白事理,對他也好像有輕視之意,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也就懶得說話。
山風冰冷無情的撲打他們的面龐,腳下踩踏着淩亂的雜草,神情緊張,又很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靠近崇音橋。
天陰沉沉的灰,暮色降至,躲避在橋洞下的口罩男,被一陣陣莫名的壓抑折騰得心緒煩躁,不停打哈欠的他,眼淚水就沒有停止的流下來,每一次在抹眼淚時,那卷曲在地的丫頭嘴角很輕蔑的微微一勾,好像在嘲笑他似的。
要是在平日裏,口罩男會對嘲笑他的人,以暴力打得對方求饒爲止,而如今,他得利用這個活寶來達到自己所需要的利益,自然是不能傷害她的,再說暴力隻能是對男人開戰才會爆發的力量,對于弱不禁風的女人,他還真心的不忍下手。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口罩男最終忍不住對蔣蓉開口說道:“美女,我們倆來一筆交易怎麽樣,”
交易,一個正常人給一隻惡狼有什麽交易,蔣蓉驚覺的瞥看着他,等待他把下文說出來。
“你老實告訴我,宋氏兄弟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上,”
蔣蓉不知他所指何事,困惑不解的神态,沒有任何表示,不過她急切想知道,剛才他在給誰打電話,如果是給宋氏兄弟打電話,那就糟糕了。
養父和俊哥再怎麽說,都不可能是宋氏兄弟的對手,身在險境的她,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危險,心裏擔憂起了養父和陳俊以及鍾奎起來。
鍾奎和陳俊越來越接近橋洞,他們倆在猜測歹徒身上是否有槍。
蔣蓉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對口罩男眨巴一下眼睛道:“我家裏人應該來了吧,你把我松開啊,手腳好痛……”
“你想他們來,”口罩男擠擠眼,玩味的神态看着她說道:“對不起,我改變主意了,等車子來了,老子就把你移動到安全地方,這個鬼地方,到了晚上就吓人,”他說着,好像忌憚什麽似的,神态緊張的上上下下張望一眼。
看着他這一副神态,蔣蓉暗自猜測他可能害怕什麽,遺憾的是,這個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對這裏的環境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要不然在知道他害怕什麽,至少就知道他的軟肋所在,這樣就好對付他了。
橋上不知道是風吹動絲毛草發出的沙沙聲響,還是别的生物爬動時發出的動靜,處于焦慮狀态的口罩男,緊張的下蹲,一把揪住蔣蓉擡頭看向橋頂部大聲喝問道:“誰,”
除了風聲,沒有答應他的聲音,口罩男稍稍松了口氣,但是還是抓住她的胳膊沒有松開,神态越發焦慮,不時伸出手腕上表來看時間。
剛才的電話是給蔣蓉家人的,他拒絕了自認爲是低廉的交易,他要利用她目前的身價翻倍增長賭注籌碼。
她對宋氏兄弟很重要,不知道是宋氏兄弟有什麽把柄在她手上,還是别的原因,就在半月前,宋立波曾經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個尋人啓事上的女孩。
起初他把蔣蓉逛騙來的時候,不屑于屈服在宋氏兄弟的那倆小兩包煙土上,隻是想賺兩錢,回家看看老父母,順道給把上次在姐姐那借來的錢一并給還掉。
可是前前後後的一想,覺得就這麽廉價交易太不劃算,白白放棄了一個報複宋陽的機會,他的吸毒上瘾都是拜他們哥倆所賜。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手下的爪牙,經過爪牙,他認識了宋立波。
宋立波在他面前各種吹噓,想一夜成爲暴發戶的他,以爲找到财神爺了,并且主動拿出老爸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錢,很鄭重的對宋立波說要給他合作做大生意。
宋立波滿口答應,當晚就把他帶到很遠很遠的一家豪華賭場,看着花花綠綠轉動的輪盤,那些揮金如土的凱子們,一擲千金的高姿态,羨煞了他的眼球,置身在其中的他,恍然間身價倍增,感覺自己搖身一變,就比常人高出一個級别那般得意非凡。
那一晚,他小小的赢了一把,宋立波帶他進了豪華的ktv,他也學着那些高姿态的凱子們,裝大佬把錢很闊綽的塞進那些擦胭抹粉,對他抛媚眼吧女們低開的領口裏,順勢捏了一把酥軟一臉怪笑然被擁進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