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倩很可惜這隻花瓶,不知道怎麽就聯想到夢境裏,那個女人說;水晶玫瑰開敗的話,會不會跟花瓶摔碎有關聯,如是這樣,就必須要去新買一隻來把這隻水晶玫瑰插進花瓶裏,但是,在當時看的時候,好像隻有這一隻的,也不知道古董店裏還有沒有第二隻,看看時間尚早,就來到客廳,預備喊上鍾奎陪同去看看。
“古董店,”醉眼朦胧的鍾奎,紅臉張飛的看着她。
好大一股刺鼻酒味,徐倩下意識的掩口鼻,避開對方,被酒精染紅的眼珠子,匆忙點點頭道:“嗯,我不小心摔碎,想去看看還有沒有第二隻,”
“好吧,我去看看……”鍾奎起身,歪歪斜斜的就要走出去。
看他一副酒醉的樣子,擔心在路上出事,徐倩隻好歎息一聲道:“算了,還是明天去看吧,要不,等香草他們回來再說,”
鍾奎原本也不想出去的,既然徐倩這麽一說,他就順杆爬,默默無語的重新坐回沙發,并且告訴對方,他預計香草和文根,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在晚飯之前返回。
臨近黃昏時分,天空越來越陰沉,鉛灰色的雲塊,大坨大坨的壓來,整個大地就像被鍋蓋蓋住,空氣壓抑,悶熱得就像要爆炸似的,一隻隻蜻蜓,低飛,多得可以随手一抓好幾隻。
雷聲、風聲、雨聲齊鳴,霎時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一般,天地混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閃電在天際遊動,肉眼無法分辨出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
徐倩最怕這種駭人的惡劣天氣,也最怕那閃動,簌簌移動就像一根透明電線似的閃電霹靂,她用一隻塑料口袋,把碎裂了的花瓶裝好,那隻奇特的水晶玫瑰則放置在床頭上。
鍾奎好像醉了,仰卧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着。
‘喀嚓’一道藍色霹靂,從遠處搖動着哧溜而來,‘啪啦’一聲震天雷聲,震動地面,屋脊,老屋子裏的柱頭都似乎在搖晃一般,屋裏的電燈在炸雷響起那一刹那,應聲熄滅,瞬間,除了那屋外白茫茫的水柱還在傾瀉之外,屋裏頓時陷入黑漆漆一片。
雨水嘩嘩的響,流淌下來,彙成一條條混濁的水流,風加大力度,吹拽着樹枝,幾乎吹彎了它們的枝幹。
一道比一道,兇猛的雷聲,在頭頂響起炸裂,驚得渾身顫動的徐倩因爲害怕,卷縮在鋪上,不敢動彈,也不敢出去。
房門在雨水和風聲的抨擊下,微微顫動着……發出輕微的‘咔嗒’聲響……又是一道閃電,一個黑影突兀的冒雨沖了進來。
一道透亮的閃電,滲透窗口,影射進來……映照到從屋外沖進來來的人,他白森森的面龐,濕漉漉的頭發黏在額頭上。
此人進屋來之後,從門口帶進來一溜的水漬,褲管還在滴答雨水,他不管不顧,徑直走到沙發前,複雜的眸光,帶着恨意,直愣愣的盯着鍾奎。
在做夢的鍾奎,第六感的意識,告訴他有危險靠近,冷不丁的睜開眼睛,視線接觸到一抹冷森森僵直的目光。
“文根,你……不是陪同香草去城裏了嗎,怎麽回來了,”鍾奎驚覺迷迷糊糊坐起身,詢問道。
“她在醫院……”文根很奇怪的樣子和站立的姿勢,引起了鍾奎的注意。
“你沒事吧,趕緊去把濕衣服換了,”他一邊說着話,一邊試圖爬起來,因爲酒醉,導緻神智還處于迷糊狀态,行動起來明顯有些不利索。
‘嘶,’文根打了一個冷戰,冷戰的樣子很驚秫,呲牙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在窗外,微弱的光亮下,鍾奎好像看見他嘴角冒出兩顆,不同于人類的牙齒……
疑心是自己眼花,一隻手攀住沙發邊沿,一隻手揉揉眼睛,再次看時,他已經閉嘴,沒有看見那兩顆寒森森的牙齒。
“香草有什麽問題,”問出話時,鍾奎已經站立起來。
“她……她有病,被扣留了,”說着話,文根背起手,一步靠近鍾奎。
“你……”鍾奎的話還沒有說完,猝不及防就遭文根一拳頭砸來,頭嗡嗡嗡作響,下意識翻身一滾,滾落下沙發,跌坐在地上,“你瘋了……”
文根瞪着活脫脫就像得了紅眼病似的眼珠子,沒有因爲對方的大喝,而停止進攻的舉動,他就勢撲向在地上沒有起來的鍾奎,高舉針管預備紮向他……
雷、雨、風肆意狂吼,混淆着屋裏的打鬥聲,屋裏混亂得跟什麽似的,隻聽見,‘呯’‘啪’不知道什麽東西倒地傳來的雜亂響聲。
一道道閃電,劃破黑漆漆的空間,刺拉拉的光束,驚鴻一現般映照着屋裏交織在一起的身影,慘叫聲、嚎叫聲、分不出誰是誰。
血……飛濺在地,地面狼藉一片,閃電的光亮,時而映照在白森森的面龐上,時而映照在黑乎乎的鍾奎臉上。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屋裏好像多了一個人,反正就在鍾奎無法抵禦,文根那駭然增長的力量時,突然憑空出現另一個人。
徐倩在屋裏躲避許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一聲炸雷,再次把她從夢境中驚醒,蓦然想起呆客廳裏的鍾奎還酒醉睡在沙發上,就趕緊披衣下鋪,順手拿上一床被單準備給他送去。
雷雨已經減弱,雖然電燈還沒有亮,借助外面的光亮,完全可以把客廳看得清清楚楚的,地面上一片淩亂,狼藉……驚吓住了徐倩。
地上躺卧着兩個人,天,發生什麽事情了,徐倩驚愕的蹲身翻動貌似想從門口跑離,卻被攔截的人,翻動開來一看,“鍾奎……你醒醒……”
“額……”鍾奎輕輕答應着,渾身無力般依舊不能自己站起來。
“你怎麽啦,”說着話,徐倩再次把目光投向另一個人……應該說不是人,是一個可怕,被撕碎了的軀體,亂蓬蓬的頭發,遮蓋着他的面龐,從那披散的頭發來看,他不是男人,而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