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決之後,捂住她嘴巴的粗糙大手,悄悄挪開,同時還伸出手臂,扶了趔趄一揚差點摔倒的她一把……靈光一閃,驚喜詫異的失聲問道:“是你……”
跟蹤徐倩的不是别人,是鍾奎,他裝瘋賣傻,一切都是爲了掩人耳目,香草的異常,作爲哥哥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所以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就注意着家裏的情況。
甯靜的夜晚,除了那沒有實體的精靈,是萬物都要休息的時刻,鍾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容易産生疲倦,他居然在窺視中,瞌睡了,當他被蚊蟲叮咬,野外的冷風驚醒時,才看見自己家的房門洞開,急急忙忙尋覓如隐如現的氣息追趕來時,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看見徐倩一個人在這半山腰。
近距離的挨着,彼此都嗅聞到對方的氣息,徐倩極力掙紮無果之後,鼻息嗅聞到熟悉的氣息,心中自明他是鍾奎。
知道是他,也就沒有什麽好害怕的,單等這厮放開手,好說話。
“噓,”鍾奎放開徐倩的手,口裏發出爲時過晚的噓聲。
“是你,你怎麽來的,”徐倩喘着氣,驚訝的問道。
“跟蹤你來的,”
“額,”徐倩頓了頓,也不知道這一路的跟蹤,究竟走了多遠,回頭看山底,一片黑色……“你剛才有看見人下山嗎,”暗黑之中她清澈眼眸宛如黑暗中的精靈,複雜探究的目光看着近距離站着的鍾奎,她問的是,那背影消失之後的去處。
在暗夜的掩護下,鍾奎擰緊的眉頭,對方是全然看不見的,在如此特殊的環境下,給徐倩的感覺,他很冷酷的樣子。
“沒看見,黑燈瞎火的,你一個女孩子跑這麽遠幹嘛,”聲音透着冷漠,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
“額,我……”徐倩猶疑了,聽他的問話,應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既然這樣,他爲什麽要來這裏,又爲什麽那麽巧合的遇到自己,疑問暫時在大腦浮現,現在這個時候還不适宜提出來。
兩人一起下山時,鍾奎速度明顯比徐倩快,她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不是碰撞到樹木,就是踢到石塊,她自己也郁悶了,剛才在跟蹤那背影時,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沒事兒吧,要不要我……幫你,”鍾奎走幾步就得停下來,等她,伸出的手,又似乎顧忌什麽,急忙縮回,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征詢徐倩的意見。
月亮光束越來越暗淡,到最後,隻能看見的是一輪沒有光澤,酷似一個圓盤似的懸挂在天空,最終,徐倩還是伸出手,搭在對方粗糙厚實的手掌心上。
這是鍾奎握住的第二個女性的手,是那麽的纖細,纖細得令人不忍心大力握住,被溫暖大手握住的人,面紅心跳,暗自慶幸;幸虧是在暗夜之下,要是在大白天,都不知道怎麽尴尬。
兩人心中各懷心事,一路上倒也無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接近褲裆街,眼看再穿越過褲裆街小弄堂,走過聚壽堂藥店,就到鍾奎他們家那條巷子。
鍾奎一直狐疑徐倩原本是怕黑的,怎麽就那麽膽大一個人跑出去,而且還是爬上半山腰。
徐倩心裏的疑問;鍾奎怎麽可以在暗黑之中,行走如飛,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山腰的,難道他知道什麽,或者是一直在窺視着自己,更或者是在注意香草的情況。
遠遠的有一抹暗黑伫立在門口,徐倩是看不見,鍾奎卻看得真真切切的,站在門口的不是别人,是香草。
香草驚慌失措的樣子,老遠就大喊道:“哥……是你嗎,”在看清楚走近過來的是兩個人時,又急忙喊道:“徐倩姐……”
“是我……”鍾奎粗嗓門答複道。
“……嗯……”徐倩低聲答複道。
“唉,你沒事就好,吓我一跳,”
等等,香草這話說得奇怪。
徐倩能有什麽事,即使要有事,也應該是她香草才對吧。
三人進屋,倒也沒有驚動院壩裏的少數房客。
“說說吧,怎麽回事,”鍾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視線從香草鎮定自若的面龐上,挪動到徐倩充滿倦意的臉上。
香草簡單的闡述你事情的經過,她說:“在半夜時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家裏溜出去,她就大喊大叫,結果從夢境中驚醒過來,結果一看,徐倩沒有在鋪上睡覺,就急忙起身四處尋找,找遍了家裏的犄角旮旯,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就着急了,跑去捉鬼店鋪,詢問,結果隻有文根在,所以她就想,是不是徐倩姐發現鍾看哥喝酒醉了,去鍾馗廟裏,就跟去了,”因爲不放心,就一直在門口徘徊等待,事情就是這樣。
聞聽香草的闡述,徐倩無語,她無助的看向鍾奎,心裏忐忑,接下來不知道他怎麽解釋他們倆的相遇。
鍾奎的視線投在她面龐上,“今天我沒有喝酒,約了徐倩一起去山頂賞月,”
好家夥,徐倩乍一聽他的話,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有人歡喜有人愁,徐倩是高興了,香草的面色卻不好看,她咬緊嘴唇,憋了許久,“好吧,時間不早了,哥,你今晚就在家裏睡呗,”
“嗯,”鍾奎答應着,就起身去洗漱了。
客廳留下徐倩和香草,兩人視線觸碰一下,彼此都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心照不宣,各自散去。
鍾奎在鋪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他是被一陣奇怪的響聲驚醒的,接着房門輕輕開啓,從門背後,閃進來一個人。
随着閃進來的那個人,帶進來一股他熟悉的味道。
“出去……”鍾奎大怒道。
進來的那個人,沒有因爲他的大喝,停住腳步,而是像靈貓似的往他鋪上一鑽……
“滾出去……”加大的語氣,不容置疑的怒意,驚吓住了樓主他肩膀的那個人,嬌小的身子,舉止局促的撩開被褥,慢吞吞的下床,怏怏不樂退回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