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這樣是不對的,叔叔和嬸嬸在休息,他們倆沒有招惹你什麽吧,你發什麽瘋,”
鍾奎沒有時間解釋,預備上前再次踹門,卻被文根和小明拉住,“師父,别這樣……”
“你們倆别搗亂,想想吧,如果他們是好好的,門外這麽大的動靜,他們怎麽可能聽不見,還在安然睡覺,”
對啊,鍾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一來,文根才真心的慌神了,他抖索着推動房門,忙亂一陣子之後,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串備用鑰匙。
文根手忙腳亂擰開門鎖,房門是那種老式木門,在推動時發出吱嘎吱嘎,很沉重的摩擦聲,屋裏黑漆漆一團,安靜得可怕,連一丁點生氣都沒有冷森森的感覺。
文根先自進去,在他的印象裏,老爸有打呼噜的習慣,即使很輕聲,間隔一道門的距離,有時候也會聽見,在他擰動鑰匙時,沒有聽見以往那熟悉的呼噜聲,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在進入屋裏時,一邊摸索電燈拉線,一邊暗自猜測今天老爸爲什麽那麽安靜的原因……拉線開關發出‘啪嗒’一聲響,屋裏頓時嘩透亮。
一張大立櫃,老式寫字台擺放在靠窗的位置,一張大木床安靜的躺卧着文根的父母,他們安詳的睡姿,根本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要說是不對勁,那就是在他們進入屋裏,拉開電燈開關時,他們依舊一動不動的姿勢,才真的讓人感覺可怕。
不但那種安靜仰卧沒有一絲兒生氣的姿勢讓文根感到害怕,特别是屋裏的每一寸空間裏,都似乎存在着肉眼看不見的冰冷氣息,更是給進入屋裏的他們,一陣莫名的驚秫之感。
除了鍾奎,他們誰敢不承認在進入屋裏時,每一個人都冷森森的打了一個冷戰。
文根父母過世了,看軀體的柔和程度應該是在黎明時分走的,兩位老人一副安詳的神态,從老人嘴角還殘留下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難看出,他們倆是在沒有一丁點痛苦的情況下,魂魄離體跟随黑白無常去赴六道輪回中的最佳道;天道去了。
當然這件事的解釋權是由鍾奎一人獨攬,他阻止文根嚎哭,說;如果不小心把眼淚灑在逝者身上,會給他們倆帶來不好的後果。
因爲文根父母的突然逝世,鍾奎暫時分心幫助他料理父母的後事,居然不知不覺中,又過了一個禮拜。
香草按照冉琴的吩咐去了醫院,抽血等待化驗結果又要一陣子。
文根知道父母放不下心的還是他和香草的婚事,所以就求鍾奎給算算有沒有吉日可以辦婚事的,以此來圓了父母的遺命,沒想到這句話一問出,立馬招來後者的重責。
鍾奎說;但凡家裏有人過世,都不得辦喜事,國人一直流傳着一種風俗叫守孝,所謂的十裏一風,百裏一俗,也就是這個噱頭的來由,但凡家裏有過世的親人,一個月不能剃頭,不能有其他違背孝道的事宜在家裏大肆舉辦。
少不經事的文根,一經比自己還小的鍾奎責罵,一下子頓悟,對這位大舅哥,更是崇敬有加。
香草和文根的婚事再次擱淺,也許這就是有緣無分的緣故吧,反正之後,他們倆真的沒有成婚,卻發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志慶托付冉琴辦的事情,很快有了眉目。
冉琴給他打電話詢問道:“陳叔,你給我那一小瓶泥土,化驗出來的結果是,土壤裏有大量的磷酸鈣,隻有人體骨頭才會存在這些東西,難道你們去盜墓了嗎,”
志慶接到電話,心中的疑問得到了證實,那座無人荒島果然是一大秘密存在的,倭寇不但用來搞實驗,還用來屠殺戰俘以及一些無辜人士,他也隻是在一片普普通通的樹林,用瓶子裝了一小瓶泥土,就發現如此大的秘密。
想到倭寇在殺人之後,焚燒掉殺人證據,然後那漫天飛舞的屍骨骨灰飄飄灑灑落在無人島嶼的角角落落,隻有這樣,才可能在随意裝了一小瓶泥土的情況下,檢測出泥土裏面的秘密,聯想到那種令人窒息的血腥場面,是人都會憤怒。
自從文根父母過世之後,他整個人都秃廢,萎靡不振,話也少了,精神頭老也恢複不過來。
基于小明歸家心切,加之鍾奎覺得城市裏究竟沒有農村空氣好,在香草還沒等到驗血報告出來的情況下,一行人就返程回到他們離别已久的銅川縣。
回家的感覺真好,鍾奎帶着和以往不一樣的心情,采摘了一大把養父喜歡的小野菊去祭拜他,祭拜這些冤死的亡靈,祭拜心中無限的哀思,同時祭拜悄然逝去的愛情……
徐倩不認爲冉琴結婚,就意味着她的幸福來臨,反而覺得鍾奎變了,變得陰沉可怕,變得喜歡用酗酒來麻痹自己。
鍾奎喝酒越來越兇猛,每一次酩酊大醉之後就鬼使神差的,睡在那座鍾馗廟宇裏直到徐倩找到爲止,還有另外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悄然發生,這是她親眼目睹的情景。
每一個月有圓月之夜,屢次到了圓月之夜時,香草的情緒就會發生變化,她情緒發生變化時,整個人的體溫也會發生異常,冷冰冰酷似屍體的感覺。
而每一次圓月之夜,香草的鞋子都濕漉漉的,好像她半夜三更出去一陣,可是無論徐倩怎麽問,怎麽試探,她都三緘其口,一問三不知。
發生這些奇怪現象時,除了和香草一個睡房的徐倩知道,别人,包括最近用酒精麻痹自己的鍾奎也毫不知情。
小明在回到銅川縣當天,就趕回家去,家裏等待他回去相親,據說給他說媒的媒婆已經跑爛了好幾雙布鞋,一趟一趟來看他回了沒。
而捉鬼店鋪久無人打理,也是蛛網挂滿,還得靠文根和香草以及徐倩挨個的清理一番,才稍稍整潔了些,鍾奎還是喝酒,還是醉醺醺的倒在鍾馗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