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帥和冉琴離開楊家,一切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有戳破這層維系在他和冉琴之間的那一層默契的協議。
冉琴知道自己虧欠将帥太多,他家世好,還有令人羨慕的國外親戚,據說是他一個叔叔來的,自己用的,以及送給鍾奎的磚頭電話,都是他親戚郵寄給他,然後由他送給自己。
當然送這些都是以送她父親生日禮物爲由,真相,結果不知道她把轉送給另一個人了,在之前,冉琴自認爲,她和鍾奎,以及将帥隻是一個以地球爲核心在輪軸上轉動的鏈條,再怎麽着,也不會有不期而遇的一天,可是事情往往就是出乎意料的奇怪,将帥不但知道了有鍾奎這麽一個人,還加大力度和心計來獲得她家人的贊許。
“琴,我怎麽沒有看見爸用那部機子,”
“額,我……我爸說不會用,所以就轉送給另外一個人了,”
“那,好吧,”将帥習慣的聳聳肩,眼神閃過一絲複雜,沒有再說什麽。
冉琴心裏糾結着,還是放不下那個人……眼淚水在眼眶打轉,手下意識的撫到肚腹處,對這個毫無心理準備就悄然來臨的小生命說道;孩子,你爸爸不會怪我的,我也好無奈……
鍾奎輾轉難眠,曾經幾何時,心裏有一種預感,自己和她完全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屬于光明,自己屬于陰暗,無論是樣貌,還是所做的事,在道理上都不能苟同,也不能得到人們的贊許和祝福,也許這就是宿命。
難事一旦想明白,就不算是難事,既然是愛,就得尊重她的選擇,将帥人不錯,帥氣加上家世又好,他們倆很般配的,鍾奎扪心自問,暗自安慰自己,空落落的心,也沒有之前那麽糾結了,沒有了糾結的想法,瞌睡那是順理成章的事,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陣均勻的呼吸酣睡聲輕輕響起。
這一晚,有兩個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一個是文根,也不知道在鋼絲床上卷縮了多久,在入睡之前,好像沒有聽到鍾奎輾轉反側的動靜,才緩慢急不可耐的進入夢鄉。
在夢境中,文根很清晰的覺得,自己沒有睡覺,而是坐在一張木凳子上,父母很突兀的出現,他們倆的臉上都挂着複雜,很困惑的神态。
母親說;“孩子,你别擔憂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父親一臉慈祥,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麽,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無語的陪同在老伴身邊,慢騰騰,機械狀态的扭身離開。
文根納悶了,好好的父母怎麽會這樣,還說了一些摸不着頭腦的話來,他張張嘴,想說什麽,蓦然從夢境中醒來,才感覺口幹舌燥得要命。
想到香草就在中間屋裏睡覺,自己不能唐突的走過去,隻好咽咽口水用來潤潤喉嚨,繼續等待進入夢鄉。
鍾奎做了一個夢,夢境裏恍如白晝,屋裏很多人的樣子,先是看見牆壁上張貼的大紅喜字,一對新人在拜天地。
意識裏,鍾奎知道新娘是香草,新郎是文根。
新人拜天地完畢,就得拜雙方的父母家長。
文根父母高坐在上,笑眯眯的接受新媳婦的奉茶和叩拜。
接下來就是奉茶給新娘子的娘家人。
香草的娘家人除了鍾奎沒有别人。
所以他就在文根父母離開時,坐到高凳上去,等待接受他們倆奉茶和叩拜。
就在新娘子奉茶給鍾奎時,他很清楚的看見,香草眼眸閃爍一絲綠幽幽就像惡狼一樣的眸光,天,這一驚是非同小可,他一把捉住香草的手,大吼一聲道:“你是誰……”
沒想到的是,鍾奎自個在夢境中吼出聲,一下子驚醒過來。
正在他大惑不解時,從門後面閃出兩個‘人’來,說是‘人’其實在他定睛看時,就知道是黑白無常這哥倆。
要是說看見誰不好,就是看見這哥倆同時出現就是不好,鍾奎心下一疑,出口道:“你們倆來一定不是好事,”
黑白無常哥倆嘻嘻怪笑道:“知道就是,别聲張,”
“你們這是來捉拿誰,”鍾奎驚覺道。
“這次你錯了,我們不是來捉拿誰的,是來恭送二位老人去極樂世界的,”
“二位老人,”
“這麽給你說吧,與其讓他們倆氣死,還不如趁早接走他們,也是咱哥倆功德一件,至于以後就看你的了,”
說着話,黑白無常哥倆一跳,眨眼不見,驚得鍾奎渾身冒出冷汗,腿一蹬,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啪嗒’拉動電開關拉線,睡眼朦胧的看向鋼絲床上的文根大喊道:“文根,快起來,去看看你的父母,”
剛剛迷迷糊糊進入夢鄉的文根,被鍾奎喊醒,極不情願的欠身起來,揉揉眼眸,打着哈欠道:“什麽事啊,”
“你去看看你父母……”鍾奎沒有敢說出心裏的預測,怕的是夢境出錯,或者是黑白無常哥倆給自己玩笑來的。
“沒事,他們倆不就是感冒了,早睡下了,不會有什麽事的,”
“去看看,”鍾奎加大語氣道,說着話,他也起來吸拉着鞋子,伫立在文根面前。
“啊啊’了過去,”你想搞哪樣啊,剛才在折騰,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鬧醒,文根罵罵咧咧的起來,摸索到衣服,磨磨蹭蹭的穿戴着。
鍾奎兩眼冒火,大吼道:“你倒是快點,”
冷不丁的被這丫的一吼,身子哆嗦一顫,趕緊的加快了動作。
文根是三步兩步小跑經過香草的睡房,然後進入小客廳,右拐到達父母的房間。
‘笃笃’敲門的聲音,急促的期待,出口大喊道:“爸~媽,”裏面沒有聲音。
鍾奎在經過香草房間時,順便把她喊醒,小明也起來了,三人齊刷刷站在文根的身後,感覺就像如臨大敵一般,冥冥之中覺得有什麽大事發生,安靜的等待屋裏傳來響聲。
“還等什麽,踹門吧,”鍾奎說道。
香草、小明、文根,都不明白鍾奎這丫的想搞什麽名堂,暗自懷疑他是不是因爲冉琴的變心,神經錯亂了,卻真真切切的不敢擅自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