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凝目注視掙紮的惡鬼道:“去吧,今生一切因緣,前世已注定,你婆婆甘願随你去接受阿鼻地獄的懲罰和六道輪回之苦,你不會太寂寞的,放棄一切妄生動,好好修你下一世的福分吧,”絮絮叨語一出,老婦人的身體掙力減弱,漸漸沒了動靜。
秀蘭和楊丞琳耗盡渾身體力,此刻虛脫般跌坐在地。
天蒙蒙亮,一輪朝陽冉冉升起,孩子在東北漢子寬大的懷裏,甜甜的睡着,紅撲撲的臉蛋,綻開一抹稚嫩的笑意。
老婦人過世,死在夢境中,這在當地稱之爲是善終,是要得到人們的尊敬的,當然除了經曆過這件事的秀蘭,楊丞琳等人知道真相外,别人是怎麽也不會把這位善終的她,曾經是那麽不可一世,蠻橫霸道、聯系到枉死上面去。
鍾奎和大東北在返回的路上。
徐倩被香草吓醒,沉睡中的她,意識裏突然沖進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感,蓦然睜開眼睛……天,差點大叫的她,定睛看見,在另一張鋪上的香草,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來到她的鋪前,以俯瞰的姿勢,直愣愣的盯着她看。
伸出手指在香草面前舞動,丫的她沒有反應才是真的吓住了徐倩。
一骨碌爬起來,随意的把外套披上,輕輕從鋪上跳下來,試探着拉她……“香草,”從她身上傳遞來的冰冷,冷得徐倩渾身哆嗦一下,神經質的縮回手,怔怔,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香草收回俯瞰姿勢,旁若無人般慢吞吞機械狀态重新回到自己的鋪前,在倒下身子時,徐倩瞥看到她的面孔刹白,沒有任何表情,,,,。
見此情景,她渾身情不自禁的激靈靈又是一個冷戰,腦海裏不由得聯想到另外一件事,小明的漫畫。
大東北三輪車車轱辘吱吱滾動的聲音,驚醒了熟睡的香草,她翻爬起來,就放眼四望……徐倩已經起來了吧,鋪上被褥淩亂堆積在一邊,等待旅店服務員來折疊。
一縷金色的晨輝細柔點綴般斜射在窗框上,窗外的鳥兒鳴叫聲,混雜在農村特有的各種噪音裏,聽不清楚,混淆了聽覺,隻好不予理會。
探頭看向外面,徐倩在給大東北說着什麽話,心裏惦記離開了兩天的鍾奎哥,不知道他們辦的事情是否順溜,在忙忙碌碌的穿戴好衣服,輕快的步伐走出房間,急口就問:“一切順利吧,”
香草出來,徐倩奇怪的神态,上上下下把他打點一番,秀眉微微一挑,綻開一抹淡淡笑意,試探道:“瞧你,昨晚睡得好嗎,”
香草蜻蜓點水般的視線在徐倩臉上稍作停頓,就挪開看向大東北,重複剛才的話題問道:“怎麽樣,一切順利嗎,”
她們在說話,話到口邊的大東北,把話穩住才沒有答複香草,此刻見她再次詢問,就忙不失疊的點點頭,放低聲音道:“一切順利,你哥在休息,我來接你們回去的,”
香草嘚瑟的表情暴露無遺在面龐,昂頭一揚道:“那是,得看是誰的哥,豈能不順利麽,”說着才再次把視線投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徐倩身上道:“徐倩姐,咱走呗,”
這裏距離老旅店也就是不過是一兩裏路,不大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老旅店。
老旅店的老闆娘和老闆是眉開眼笑迎接香草和徐倩的歸來,他們能不高興嗎,就在鍾奎他們化解女鬼怨氣之後,小東北和女鬼好像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一般,沒有再出現過,旅店裏也安靜了許多,特别是孩子,沒有在半夜三更哭鬧。
香草覺得徐倩變了,變得沉默寡言,喜歡一個人呆呆的盯着一個地方出神,她暗自好笑,心說:徐倩姐這是擔憂來的。
在鍾奎稍作休息半天後,他們才真的啓程回家了。
旅店老闆堅決不要他們的住宿費,并且還免費的送他們去車站。
随着他們越來越靠近a市,至少有兩個人心情是非常的激動,一個是鍾奎,想到不久之後就要看見冉琴,心裏就像懵懂無知的少女,要去約會初戀情人一般,有點彷徨,有點腼腆,還有一點點害羞。
另一個想必大家夥都知道,那就是陳志慶,闊别數不清分分秒秒的妻子,孩子,老嶽父,都是他立馬就想看見的親人。
在a市,一場簡樸,典雅的婚禮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一對身穿新人裝的男女在賓客們的擁簇下,齊齊來到酒宴桌子旁邊。
有賓客大聲吆喝道:“冉琴,将帥,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來~來~來~先幹了這一杯,”
冉琴勉強的笑笑,征詢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将帥,問:“這杯酒喝還是不喝,”
将帥附耳道:“别喝,你是有身孕的,不能喝酒,”
這是一種結婚儀式上的風俗,新人在得到親友們的祝賀後,還得鬧騰一下婚禮,俗話說;結婚三日不分老少,即使是很過火的玩笑,新人也不能生氣,否則會招惹來不吉利。
将帥善解人意,一抹羞紅在冉琴面頰上浮現,感激的目光柔柔關注在将帥面龐上,輕輕動動嘴,壓低聲音道:“謝謝,”
“新郎官,來,叔給你出一個難題,你挨個把這些玩意念叨一遍,叔就甘願受罰,喝酒兩杯,如果你不願意念叨,或者是故意避開,那麽你就得喝兩杯酒,怎麽樣,”
将帥低眼一看桌子上擺放的玩意:一片兒桉樹葉,一雙木筷,一個酒杯,當下不解其意是什麽意思,隻是按照所認知的名字就喃喃自語道:桉樹葉、筷子、酒杯、
那位大叔臉色一沉道:“錯,罰酒!”
将帥糊塗了,冉琴也糊塗了,他們倆都相互凝視一下,求助的目光看向,疼愛自己的親人。
冉琴爸爸走了過來,拍打一下那位大叔的肩膀道:“你個老不正經的,别太爲難孩子,”
“混球,婚禮就是要熱鬧,我不鬧騰,怎麽熱鬧起來,”
冉琴爸爸嗨嗨大笑兩聲,下意識的撫弄一下頭發道:“那是,那是,你繼續,”然後走到将帥身邊,比劃了一下,不知道在暗示什麽,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