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孩子哭得聲音嘶啞,鼻涕眼淚糊滿一臉,她倔強扒拉開媽媽的胳膊,小手指着門口,一對烏黑清澈透明的眼眸,帶着無法透徹的恐懼感,淚汪汪的盯着,爸爸站在的位置。
聽着孩子哇哇的哭聲,老闆的心越發慌亂,微微側目瞥了一眼老婆孩子,堅毅的目光盯着門栓,鼓足勇氣‘咔哒’一下子拉開,一股冷風随着門的拉開,冷冰冰的迎面撲來。
在這個季節,怎麽可能有如此寒意的冷風,心下狐疑,縮縮脖子,老闆身子隐匿在門後,探出半拉頭試探着看向黑漆漆的門外,門外除了樹影斑駁,偶爾傳來蛙鳴之聲外,根本就沒有人……
沒有看見人,心裏更是緊張得不得了,原本想掉頭就離開的,可是腳卻不聽使喚,停住在原地,視線機械沒有目标的看着空寂門外。
冥冥之中,他好像看見什麽,又好像沒有看見什麽,就在老闆預備把門關住時,一股莫名的沖撞力,酷似逆風呼啦一下子就把半開的房門頂開了。
身子被無形的力量重擊,房門門扇幾乎脫手離開……老闆愕然一呆,發生這一切的時候,隻是短短的那麽幾秒鍾時間,天,太詭異了,老闆渾身一顫,不解期故的看着房門,他清醒白醒的記得,手撐住在門上時,覺得有什麽外在的力量在拼命沖進來,這種力量來自什麽,一個令人發憷的疑問浮現在腦海,暗自道:無論外面的風有多大,也不至于在他還沒有離開房門的情況下,自動沖開吧。
奇怪歸奇怪,更加詭異的事情好像沒有結束,就在房門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沖擊開時,哭鬧的孩子,貌似看見什麽恐懼的東西一般,一陣子止住哭聲,驚恐的看着門口,眼眸移動着好像看見有什麽東西從門口進來那般,然後,倏然扭身,把頭深深埋伏在媽媽的懷裏,不再哭鬧。
孩子究竟看見什麽,老闆夫妻倆都不知道,滿以爲是因爲天黑的緣故,孩子怕黑才會哭鬧的,所以當一切歸複平靜時,老闆才長歎一口氣,回到老闆娘和孩子身邊。
第二天,門口兩道血紅的三輪車輪子印記,一路延伸滾動痕迹進了以前小東北停車的雜貨間,也就是那一晚之後,旅店開始出現異常。
屢屢到小東北和那個女人死亡的忌辰,半夜子過十幾秒時,一陣詭異的車鈴铛聲音就響起,同時、在旅客們休息的房間裏出現女人的發絲。
還有就是,大東北曾經接觸的那位文儒男子,也偷偷的找過他,并且告知,家裏孩子在半夜三更時哭鬧不止。
鍾奎聽到這兒,面色凝重,粗眉毛一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家閨女一定看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老闆和老闆娘乍一聽對方的話,面色大變,急忙求助道:“那怎麽辦,怎麽驅除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一至十二周歲的孩子,都會看見一些成年人看不見的東西,孩子看見的東西,可能是超乎想象的恐怖,所以才會啼哭不止,”
“難怪,”大東北似有所悟道。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鍾奎遲疑片刻,毅然擡頭看向老闆他們繼續說道:“我倒是有辦法,讓你們看見孩子看見的東西,不過必須要心理承受力強大的人才可以試試,否則會出問題,”
“我可以試試,”大東北勇敢的說道。
老闆和老闆娘相互對視一眼,猶疑不決的樣子,最後在老闆娘的催促下,老闆勉勉強強說道:“小老弟,我……可以試試,”
“針對你們所講述的情況,我可以用兩種見鬼法讓你們看見想看到的東西,一個就是塗屍泥,将蓋過死人的泥巴塗在你們的眼睛上,就會看到鬼,”
“額,可不可以不用這個,”老闆娘做出一副厭惡,十分害怕的樣子道。
“可以,另外一種方法就簡單一些,”鍾奎頓了頓,深邃的眸子,酷似暗夜,閃爍的星鬥,晶亮透明,“倒著看,在預計時間内,将身體倒過來,由跨下看過去.會見到……”
“額,”老闆貌似緊張,又很矛盾的樣子,匆匆瞥看了一眼老婆,劍眉微微一蹙,咬咬牙道:“今晚就看行嗎,”
“你們确定那東西是在子時進來,爲毛我們來了之後沒有看見,”鍾奎奇怪道。
“是啊,你們來的這一晚,我好睡,孩子也沒有哭鬧,當時正在給我老婆說這件事,你們就拿來幾根發絲,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就撒謊說了違背良心的話,”老闆面色尴尬,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不敢正視對方探究的目光。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撒謊,隻是急着歸家,也沒有多做計較,所以沒有揭穿你們的謊言,發絲我保存在這裏,”鍾奎說着話,從衣兜裏掏出一塊帶着香味的絹帕,一層一層的解開,露出三根細長的頭發,“這不是活人的頭發,帶着邪氣,沒有那種溫熱的柔韌質感,”
看見頭發,聽對方對這麽細得如同絲一般的頭發,分析得頭頭是道,老闆和老闆娘衷心的感到此人不簡單,想起之前說的話,兩人的臉上均露出一抹,極不自在的神色,整個人,慌亂得跟什麽似的。
唯獨大東北一副憨直的樣子,很好奇的看着頭發,喃喃道:“頭發,”
東北漢子的話,引起鍾奎的好奇“難道你沒有看見過這種頭發,”
東北漢子搖搖頭道:“沒有看見過,不過,我卻感覺得到小東北似乎就在屋裏,”說着話,他面上一閃而過驚懼神态,之後又嗨嗨一笑道:“小東北是我半道上認的兄弟,在一起呆久了,老不習慣他已經不在的事實,也許才會産生他還存在的幻覺,”
對于大東北的解釋,鍾奎似笑非笑的說道:“不,你錯了,你眉宇間隐藏晦氣,不是我危言聳聽,不幾日,你就有血光之災,”
東北漢子被鍾奎的話吓住了,面色一變,額頭蹭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惶恐的舉起手,抹一把冷汗對他求助道:“求先生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