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管村長,鍾奎首要的是救出香草,就在他要靠近香草時,她突然回轉身來……一張慘白的面孔,一對血紅的眼珠子,口鼻幾乎都走了樣,她根本就不是香草,而是霧霾附體在她的身上……
他大吃一驚,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在後退時,手指已經開始運作,握住鍾馗劍舞動淩厲的劍芒逼向附體之邪靈。
“你少管閑事……”香草大喝一聲,聲音嘶啞滲人,面部五官扭曲,邪氣暴漲,此話一出口一雙枯槁的爪子已經伸出直接攻擊鍾奎面門。
鍾奎泰然不動,迎劍直抵上去……‘叮’一聲輕響,邪靈也不避讓,直接伸出爪子一把抓住對方刺來的劍刃,瞬間一道冰寒唰唰随着劍身,傳遞給握住鍾馗劍的鍾奎。
鍾奎隻感覺虎口一麻,一道冰淩感觸襲擊而來,劍刃立馬結冰,如果強要繼續刺進,很有可能要造成劍刃斷裂的後果,他稍稍縮回劍刃,屹立不倒的住身形,淡然一凝,張口對着結冰的劍刃,轟然吐出一口通紅帶着尾巴的火焰。
火焰一出,劍刃上的結冰自動化解,駭得邪靈一下子就亂了陣腳,急急後退幾步就想閃,鍾奎大吼一聲,一根繡花針,帶着細如絲一般的銀線,飛身躍起對着邪靈體腦門一紮……
噗,邪靈體和香草立馬分開,後者軟綿綿倒卧在地上那些淩亂腐臭的屍骨上,邪靈體受到重創,踉踉跄跄,虛晃一招,忽然一股黑煙憑空冒出,在鍾奎面前一閃不見了。
要顧及香草,記得志慶曾經告誡他的一句話,窮寇莫追,所以在邪靈體逃逸時,他返回查看香草,并且趕緊的把倒懸着的村長放下來,平放在距離香草一尺遠的位置。
香草氣息尚存,但是身體卻冰涼,一定是凝凍之後又邪靈體附身所緻,得盡快想辦法維持住身體的溫度,要不然她很有可能就會虛脫,從而導緻休克狀況發生。
村長的情況很糟,他頭部冒出來的鹿角已經開始分叉,活脫脫就像樹丫一般,冒出一截要分支的莖稈。
鍾奎很奇怪他在這裏來之後,除了看見村長重新長出來的植物莖稈外,之前看見的植物貌似不見了,當他定睛一看時,才發現在暗黑角落處,已經死亡腐爛的植物。
一個疑問浮現在他腦海裏,難道這種植物也有壽命期限,或者說是雌雄定論,萬物中,有一種雌雄植物傳授花粉給磁性,然後雄性就慢慢枯萎。
鍾奎現在沒有時間去研究植物的新陳代謝問題,他得想法弄醒香草和村長。
香草和那些中了凝凍魔咒的人一樣,要想一時半刻讓她醒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可以找到邪靈體的老巢,一舉剿滅邪靈體的根本,那麽種在他們身上的魔咒自然瓦解。
陰冷潮濕臭氣熏天的葬屍坑,不适宜香草多呆,要是把她一個人帶走,村長怎麽辦,這來來回回的得耽擱不少時間。
鍾奎苦思冥想良久,最終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在外面去砍伐了幾根毛竹,捆綁了一個可以拖拽起走的毛竹架子。
用架子跑來回拉走香草和村長,應該很快速,鍾奎利用下山的斜度,半拉半自然滑動,果然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就把香草安全送到營地。
接應鍾奎的志慶告訴他這裏一切正常,沒有發生什麽異常情況。
鍾奎就安心的再次返回去搬運村長。
看來幽靈軍在阻擊鍾奎和志慶時,已經全部灰飛煙滅。
邪靈體受到緻命重創,不能及時來危害他們,鍾奎之前憂慮的是,能否成功搬運回村長,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鍾奎到達墓穴時,看見村長依舊卷縮在那些屍骸殘骨堆裏。
他惡心那生長在村長頭部的鹿角,就拿出劍刃來,試圖割掉那該死的植物根莖,最後,他摸索到植物的根莖,盡可能的貼近村長的頭皮,安全的切除掉那個突出的芽體。
想不到這種東西就像橡膠似的不尋常,很堅韌,并且在割時,流出一種酷似膿血的液體,芽體的結構,讓他很是恐懼,它的莖稈部位布滿筋絡一樣的細絲,中間還有一顆令人想到軟骨的那種核時,鍾奎渾然不寒而栗。
厭惡的用劍刃插起芽體,狠狠的甩到老遠,這才回身把村長搬到毛竹架子上,然後尋覓原來的路線,把他安全運送到營地。
香草和村長被安置下來之後,鍾奎沒有想要休息,他告訴志慶要生勝追擊,不能給邪靈體喘息的機會,得在天亮之前,救活所以被魔咒困住的人。
志慶知道鍾奎這丫的倔脾性,攔他是攔不住的,再加上,他的确有本事,鑒于這麽多人需要他救助,所以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短暫的叮囑道:“小心,我們可是在期待你安全回來,”
“嗯,陳叔,這裏你得多費心,”他不舍的回看了一眼香草,最後目光定格在徐倩蒼白的面龐上“你要振作起來,等我……”
“……咳……嗯,我會的……”徐倩懶懶的欠身,努力克制咳嗽的欲望,輕聲答複道。
鍾奎憑着繡花針上殘留下來的邪靈體氣息,終于在島嶼的另一個角落嗅聞到,一襲詭異的氣息,這裏距離營地較遠,在墓穴的東邊,這裏樹林密集,每一棵樹上都懸挂着一個标示牌子。
牌子上的字體他一個也不認得,隻是這片樹林裏有一股讓人窒息的瘴氣,瘴氣就是霧霾形成的根源,邪靈體的老巢,應該就在這裏。
這就是那位百歲老人所提到懸挂牌子的樹木,就是所謂的樹葬墓地,一陣陰森森的冷風拂來,鍾奎健步如飛,手持鍾馗劍,目光如炬,一顆顆的查看……
每一棵樹似乎都有邪氣存在……就在他凝目細看時,一個小不點突然如影子般輕飄飄的落在他面前,小不點就是那隻被邪靈體擄走的小鬼,她一張靜白色的面孔,毫無畏懼的迎視着鍾奎。
“你不怕我,”鍾奎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