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在預備查找徐倩和香草的下落,無暇顧及村長的情況。
志慶和其他人都被村長折騰得夠嗆,并且在他大喊疼痛時,還仔細的檢查了他的頭,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老這麽喊下去,最後也就沒有幾個人願意理睬他,一切都權當他是因爲受到過度驚吓所緻。
老槐樹下,鍾奎再次搭手在樹杆上……周遭一切仿佛逐漸遠離意識……他仿佛走進一片暗黑無光的空間……
徐倩實在是走不動了,那個稚嫩的聲音,好像想利用她出去似的,一再的鼓勵她堅持下去,她要香草獨自離開去尋找出口,可是無論她怎麽勸說,後者就是不聽,執意要和她一起共進退。
她們倆苦苦的相互鼓勵,一路攙扶,在這種詭異的夢境裏,一時之間分辨不出東南西北,黑夜還是白晝,安靜并不代表就沒有危險,越是安靜的氛圍,她們倆的心,越是緊張焦慮和不安。
就這麽在陌生的環境,詭異的空間,漫無目的地機械行走,尋找、香草覺得意志力不能夠再堅持多久了,很有可能随時要有崩潰的迹象。
她是靠心中的一絲念想,勵志要爲鍾奎哥照顧好徐倩一直硬撐着,表面上,她是一副無所謂很堅強的樣子, 其實内心卻很脆弱,究竟不知道自己能把這份虛僞的外表僞裝到什麽時候,每一次在安慰徐倩時,她的心裏都難受到極點,卻還得死撐住,不能讓對方失去寄存在自己身上的希望。
香草一千個一萬個禱告,可千萬不要在遇到之前看見的撕裂人,話說;想什麽來什麽,果然是不假,就在她的念頭剛剛冒出來時,呼啦啦從四面八方跑出一大撥奇形怪狀的‘人’來。
霎時間,夢境地獄變成了一座陰森森、凄慘慘、名副其實的鬼城,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大風在頭頂盤旋狂嘯,周遭傳來一陣陣凄厲的怪叫聲,有如鬼哭狼嚎,讓人毛骨悚然,各種怪叫聲,在頃刻間就要逼近一般,愈發高昂震響,且如決堤怒潮似的那麽可怕。
天,想什麽來什麽,香草苦逼極了,此刻的徐倩神志不清醒,時而糊裏糊塗,胡言亂語,時而唉聲歎氣,感歎命運不濟。
這個時候自己千萬不要掉鏈子,冷靜,冷靜,香草不停對自己命令道,扶住徐倩就矮身一躲,躲避進就近的什麽植物叢裏……
遠處,影影綽綽飄忽移動着一具具形同傀儡的‘人’,他們也的張牙舞爪,有的嘴裏在咀嚼着什麽東東,各種奇形怪狀的‘人’,貌似嗅聞得到她們的氣息,紛紛向着她們倆隐蔽的位置撲來。
香草惴惴不安,暗自默默念叨道:别過來,求你們别過來……雖然心裏這麽巴望着,沒有看見這些怪物,事實上,那些怪物就是沖她們倆來的。
這也是一個人在夢境中最常見的一種潛意識反應,在夢境裏,夢見自己躲避出現在夢境裏的惡鬼,就四處尋找躲避的地方,可是事實上,無論你躲在任何地方,那隻惡鬼都會找到你,這就是特别可怕之處,香草在感覺到來的這群傀儡,貌似要靠近她們,心裏陡增的恐懼讓她不能繼續淡定下來。
她呼啦一聲站起來,拉住徐倩不要命的跑……一路的跌跌碰碰,不停摔倒,又被她扶起來的徐倩,已經沒有力氣再跑。
“……香草……别管我,你快跑,”
“我不能丢下你,徐倩姐……”徐倩沒有哭,香草卻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
“你們别哭啦,趕緊跑吧,”一聲稚嫩,脆生生的童音再次響起,而且真的就是從徐倩身上傳來的。
香草頓時住聲,目光凝聚在徐倩身上質問道:“你是誰,”
“現在不是給你講我是誰的時候,趕緊跑吧,”說話的就像一個孩子,她完全是代替徐倩在回答香草。
“可是徐倩她……”香草爲難道,她堅決不能丢下徐倩。
“你拉住她跑,我助力,”
“好咧,”香草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管她是誰,隻要能夠逃脫那些惡鬼似的傀儡們的追擊,比什麽都好。
香草使出渾身解數,終于成功擺脫傀儡們的追擊,來到一片貌似樹林的地方,筋疲力盡的她們再也沒法跑了,倚靠在一棵樹上,疲倦的挪下身子,慵懶得不想動彈。
等一等,香草覺得不對勁,就在她的頭靠在一棵樹上時,覺得從樹杆上滴答有什麽東西在頭上,随意的伸手一抹,黏糊糊的感覺送到眼睛下一看。
媽蛋,滿手的血,怎麽來的,當她擡起頭看向剛才滴答液體在頭頂位置的樹杆上時,發現一顆倒懸着的人頭。
還來不及喊叫,她神經質的彈跳起來,口裏迸發出超分倍的大喊:“啊啊啊啊鬼啊,”空蕩蕩的空間,陰森森的氛圍,硬生生的把她的喊聲給吞噬了。
徐倩毫無知覺的樣子,一直癱坐在地上。
得盡快離開這裏,香草緊張得跟什麽似的,一把扶住徐倩就大聲嚷嚷道:“你是誰啊,出來幫幫我,”她這話是對剛才那個稚嫩聲音說的。
奇怪的是,那個稚嫩的聲音貌似消失了一般,沒有理會她的大聲嚷嚷,反而從身後傳來一聲蒼老的咳嗽聲,接着出現了一位手提燈籠,步履不穩的老者。
這個老人是誰,這不是夢境嗎,怎麽可能來了一個頭發花白,提着燈籠的老人,各種疑問出現在香草的腦海裏。
老人開口說話了;“小姑娘,你在吵什麽吵,把我老人家的夢都吵醒了,”
“……”香草不敢搭讪,戒備、緊張的盯着來人。
老人顫巍巍的走到香草面前,一副老态龍鍾的樣子,瞥看了一眼昏厥過去的徐倩說道:“唉,别害怕,我老人家帶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