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去茅廁許久沒有過來。
文根卻急火火的回來了,并且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說在霧霭消散之後,最初是山民家裏的雞、鴨、狗等牲畜出現異常。
雞、鴨、羽毛黯然無光澤,食欲不振、羽毛斷折頻繁等症狀,綜合上面所述,志慶細緻的分析一下,這有可能要爆發雞瘟的迹象。
狗,嘶叫低吼,也是食欲不振,懶懶的趴伏在窩裏不想動彈。
耕牛,四蹄發軟,讓人扶起來四條腿哆嗦着幾分鍾不到又倒下去。
而且這種症狀在以往是從沒有發生過,所以有些愚蒙無知的山民,就悄悄議論說這一切都是這幾個外鄉人帶來的災禍。
這件事還沒有搞明白,李老幺又汲汲皇皇來找鍾奎,說是有好幾家山民的孩子不明原因發燒嘔吐。
鍾奎從茅廁出來,還在尋思着怎麽才能把夢話的事情敷衍過去,在走進大屋子裏時,發現李老幺也在,不但在,還很着急的樣子。
“鍾先生你幫幫我們,”
他不解的瞥看了一眼其他人,“幫什麽,出什麽事了,”
文根搶先說道:“剛才我在督促造船一事,有做工的說牲畜在霧霭消散之後,出現異常,”
“雞瘟吧,”鍾奎不假思索的說道,他的想法和志慶不謀而合。
“應該不是,你聽老幺說說看,”志慶好像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自己把之前的想法推翻。
李老幺剛剛勝任村長一職,一時之間還不适應,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他故意清清喉嚨道:“好幾家的孩子出現狀況,發燒、嘔吐、抽風、山民們議論說這是中邪的征兆,”
“我可以說兩句嗎,”香草略帶怯意的看着鍾奎道,實話;她多少還是害怕這位黑臉哥哥,害怕他發威,害怕他說自己不懂事,胡亂說話,不過在霧霭消退之前,她的确嗅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隻是基于這樣那樣的繁瑣事務,之後就把這件事給抛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如今提起霧霭一事,她蓦然想起當初的疑問來。
香草嗅覺嗅聞可是很正統的,她不是嗅聞到邪魅的氣息,而是嗅聞到一股貌似中草藥才有的古怪氣味,此種味道辛辣嗆鼻,隐隐夾帶一股血腥味,這都是在她平時采集草藥時,養成的習慣嗅、看、嘗、等,所以各種氣味隻要在她嗅覺下一過,立馬就能斷定這是哪一種味道。
而徐倩則不同,她的感應能力超常,無論邪魅有多厲害,隻要一經她的視線或者感官,她就能分辨出空氣裏是否隐藏有鬼魅的氣息。
香草和徐倩可謂是鍾奎的左右臂膀。
冉琴算是能文能武的女漢子。
文根至多算個湊數的。
志慶是他們當中,見識廣,閱曆深厚,足智多謀的老大哥。
小明傻不愣登的,隻能做一個打雜的徒弟,他還是不能克服心理自然産生的恐懼感,因此有很事情,鍾奎都刻意的不讓他去參加。
“嗯,你講,”
得到鍾奎哥的允許,香草底氣十足,掃視一眼屋裏的人,說道:“霧霭裏有一股異常氣味,此種氣味很奇怪,有點相似樹枝分泌出來的味道,刺鼻,嗅聞久了很有可能造成呼吸器官損壞,或者窒息,”
“哦,”不光是鍾奎驚訝,其餘的人都很吃驚。
“也就說,人可以躲避開霧霭的侵襲,而那些弱小抵抗力低的孩子,以及牲畜卻不能避開,直接被霧霭的這種古怪味道侵入呼吸器官,這種怪味形成一種毒素,侵害生物的呼吸器官,是這樣嗎,”
“對,我的想法就是這個,”香草很滿意志慶全方位的細緻分析,也很佩服他精明睿智都思維能力,如是換着鍾奎哥,他這一方面簡直就是弱智,心裏這麽想,她在面子上卻不敢顯露出來,要不然這位捉鬼大人非揍她不可。
“那,香草你想想辦法,在附近山上找一些草藥,看看可不可以把這種侵害牲畜和孩子的毒素克制下來,”志慶充滿期待的看着香草說道。
“行,我試試,”香草說着,又對徐倩道:“徐倩姐給我做伴,我們一起上山去看看,”
“好,”徐倩二話不說答應了。
“不要說試試的話,是要一定,你一定要控制下來這種毒素的危害,務必在進發無人荒島時,完成這個任務,”鍾奎不适時宜的補充道。
“保證完成任務,”香草調皮的嬉笑道。
文根點頭“要不要我給她們倆一塊去,”他很擔憂的樣子征求道。
鍾奎、志慶、包括李老幺都知道文根的擔憂是什麽,徐倩和香草畢竟是倆姑娘,不怕一萬,就是怕萬一,想想秦南和小碗發生的事情,就感到後怕不已。
如是有文根陪伴在一起,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
香草和徐倩沒有做聲,實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裏,她們還是希望有一個男人保護的,隻是面子上還得矜持,不能顯露出離開男人就不能做大事的樣子來。
當下,除了小明沒有發言權,其餘的人都贊同文根陪伴香草和徐倩一起去山上采摘草藥。
“我也想去,”小明遲遲疑疑有點膽怯的樣子,鼓起勇氣說道。
“去吧,多一個人總是好的,”鍾奎答應他道。
“噢耶,”小明究竟是孩子,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也容易得到滿足,高興得跟拾到寶貝似的,很是嘚瑟的樣子。
徐倩他們四個人離開後,李老幺說要去告訴山民們要,讓他們也上山去看看幫助香草識别和采摘草藥,人多勢衆嘛,志慶和鍾奎當然是一百個贊同他的建議。
人都一下子出去各自忙活,屋裏留下志慶和鍾奎。
無聲的沉寂,過濾嘴煙卷在淡藍色煙霧缭繞中逐漸變短,志慶突然認真的盯着鍾奎說道:“談談你最近的情況,”
鍾奎納悶“我……能有什麽情況,”說着他故意擰起肌肉疙瘩給對方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丫的,别給我打哈哈,談談你說夢話的事情,”志慶一本正經的樣子道。
丫的,這兩丫頭把我給出賣了,鍾奎心虛的瞥看了一眼志慶,暗自罵道,“嗨嗨,也沒有啥事,不就是兩丫頭捉弄我呗,”他想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一個人怎麽也得隐藏點秘密吧,這秘密暴露出來,自己以後可怎麽見人,還有屁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