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大包小包的,還有一口小皮箱來算,應該不少,”答複的漢子,眼裏閃爍貪婪目光道。
“他們去了好幾天,應該回轉了吧,”
“嗯,”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驚呼道:“出怪事了,”
屋裏的人急忙蹭蹭跑出去,跑出去之後,卻恍如進入一個虛幻的世界,周遭白茫茫一片,看不見彼此,包括周圍的環境。
有人胡亂舞動雙手,徒勞的舉動,想驅趕這突如其來的霧霭。
一陣陣嘈雜的鬧嚷聲,還有木盆敲打的‘梆梆’沉悶聲,亂成一片,這是死水灣有史以來遭遇到最大的一次霧霭襲擊,漫無邊際的霧霭裏,似乎隐藏着什麽肉眼無法洞察到的東西。
一時之間死水灣傳來一片雞鳴狗叫聲,雞的叫聲很異常,就像說被人掐住脖子那種尖銳掙紮撲騰的叫,狗的叫聲,也是非常怪異,貌似面對一個充滿邪惡的鬼魁,一邊倒退,一邊夾住尾巴哀嚎似的。
聽着牲畜們凄厲的慘叫,山民惶惶不安,在濃密的霧霭裏呐喊、穿梭,尋找家人,而身處在霧霭中,其情景酷似在夢境中那般不真實,每一立方米的空間都給人一種詭異的驚秫感。
因爲一晚上的噩夢,臨到快天亮時徐倩才安穩的進入沉睡狀态,在天亮那個時間段的睡眠才真的是睡覺,既安靜,也香甜。
最先被外面鬧嚷聲驚醒的是志慶,他起來驚動秦南,兩個人急忙穿戴好衣服,默契的往外面跑,在拉開房門前,心裏在胡亂猜測是不是昨晚秦南和小碗的事情還沒有擺平。
不是有一句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麽樣子的鳥兒都有麽,’這死水灣不大,面積也不寬,人口也不多,偏偏他就是有一些心術不正之人摻雜在這些善良的人群裏,接下來就還有一句話送給這種人‘害群之馬’。
昨天晚上,志慶就觀察到,在這些山民當中,有那麽幾個比較突出的人群,他們有的遊手好閑,偷雞摸狗,不好好的務農,一心想的是吃好,穿好、玩好,而這些人群,最不易提防,也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就像秦南和小碗在這裏尋找浪漫遭逮住事件,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巧合,他們倆就偏偏被人當場捉住,如果不是事先就跟蹤,任誰也不會想到會有兩個外地來的青年男女去那堆草垛幽會。
當然這是志慶片面的想法,在還沒有拉開房門前,思維冒出來的念頭。
在拉開房門之後,他的這個想法完全不存在了,視線看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霧霭,就像一道透明的簾子,懸挂在門口似的。
“陳師傅這是怎麽回事,”秦南驚叫道,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那具備生命力的霧霭,見房門開啓,簌簌的席卷而來,就像某一種可怕的生物那般,很立體見縫插針的感覺,吓得他渾身一抖撐住房門的手,使勁一掀,房門發出砰然聲響,關閉的同時,從縫隙中鑽進來一縷霧氣,在房門關閉那一瞬間,霧氣‘嗖’就在他們倆的注視下,蠻有靈性的退了出去。
“哇靠,這……這也太邪門了吧,”秦南驚得一對眼珠子鼓來就像二筒。
“等~等,”志慶在屋裏徘徊着,沉思的樣子,劍眉擰得就像麻花,爾後停住腳步,看向秦南道:“鍾奎他們走了幾天,當初計劃是幾天走來回,”
“應該回來了吧,時是他們計劃的時間,超出半天,”
“外面的霧霭,有問題,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你把徐倩和小碗安頓好,我去看看就回來,”
“别,要不咱再等等他們,或許馬上就回來了也不一定,”
志慶苦笑道:“你知道我們國人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嗎,就是一句口頭禅害死人,馬上~無論男女老少都愛說一句‘馬上,’結果呢,遇到十萬火急的大事,人還在十萬八千裏,給人家說馬上就來,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說着話,志慶不顧秦南的阻攔,自顧拉開房門,一閃身進入霧霭中。
志慶前腳融入霧霭中,徐倩和小碗慢半拍起來,在看見秦南惶恐不安的樣子,她們倆異口同聲的問道:“出什麽事了,”在屋裏沒有看見志慶,她們倆的都聯想到,是不是因爲昨晚的事情他去給村長交涉去了。
話問出,秦南還沒有來得及答複,外面的鬧嚷聲以及木盆敲打的雜亂聲,引起了她們倆的注意。
看着兩人驚訝的神态,秦南急忙解釋道:“總之,你們倆不要出去,這是陳師傅在走之前吩咐了的,”
“外面出什麽事了,”
秦南吞口唾沫一臉緊張的神态,帶着怯意的語調道:“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晚上的功夫,突然起了好大的霧,”
“霧,”徐倩秀眉一擰,臉色一變,暗叫不好,昨晚她無意間就觀察到湖面上的霧氣異常,當時忙着進來照顧姐夫,随後又發生了小碗和秦南的事情,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天,怎麽辦,”她焦躁的低語道。
小碗見徐倩這樣,心突兀一跳,臉一白急忙靠近秦南。
秦南攬住小碗的腰,給與她觸摸的安慰,急忙問徐倩道:“霧裏有什麽,”
徐倩神經質的搖搖頭,眼神一閃而過的慌亂沒有逃過對方的視線。
見她這樣,秦南的心忽然不安起來。
“你們就在屋裏,我去看看姐夫和那些山民,”說着話,徐倩作勢要出去。
小碗不讓,帶着哭腔道:“徐倩姐,别出去,外面是什麽情況我們都不清楚,萬一是那些山民暴動,要趁火打劫就不好了,”
得,小碗這句話提醒了徐倩,她急忙叮囑他們倆道:“沒事,你們倆把房門關好,不是熟悉的人千萬不要打開,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麽給你們倆解釋霧霭的事情,等我找到姐夫再說,”
徐倩脖子上系着一根五帝錢絲帶,說起這根絲帶,她不由得聯想到鍾奎,此刻要是他在就好了,霧霭裏的鬼魅,就不會如此放肆的侵襲到湖泊對岸來。
徐倩堅決要出去。
秦南想與其一個人出去,不如三人在一起,這樣彼此之間還有可以相互照顧。
這樣一來,三人就一起走出房屋,撲進白茫茫的霧霭中,一尺遠的距離還勉強看得見對方,稍微遠離一點就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三人是手牽手,小心翼翼,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摸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