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倩不能控制局面,村長不在,不知道他是在刻意躲避,還是這群山民受到這個人的惡意蒙蔽,才會如此嚣張的大吵大鬧,要把秦南和小碗沉入湖泊中去。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倆年輕的生命,因爲一次無意的偷嘗禁果,就要遭到殒命。
可能秦南和小碗下意識裏沒有這種常識,區域與區域之間風俗習慣不同,習俗不同,死水灣忌諱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苟合,雖然他們倆不是在大白天做這個事,卻有天地萬物目睹發生的一切,還有月亮女神作證他們倆就在她的眼皮下,做那種越軌的醜事。
山民情緒激動,加上那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言辭鑿鑿的指明和唆使,他們不容徐倩辯駁,執意要把這對男女捆綁起來沉入湖泊。
小碗眼淚撲簌撲簌滾落下來,苦于不能說話,一旁的秦南,滿眼的自責,心疼的盯着她,卻不能上前安慰和愛撫。
徐倩急啊,她求這個,求那個,恍然無措,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來控制住局面……
一聲破空的咋呼聲音蓦然來自身後“住手,”吓得徐倩渾身一震,威懾住那些騷動的山民,瞬間現場鴉雀無聲,聚焦的目光齊刷刷盯着看似步履蹒跚,聲音卻洪亮威懾力十足的陳志慶。
對,是志慶起來了,是被這門口的喧鬧聲驚醒的,他犀利的眸光,利劍一般刺向那位造謠生事的男人,逼得這厮急忙低頭,一個勁的往人堆裏鑽。
“你們村長呢,”志慶目光如炬掃向人群。
“在這裏,在這裏,咳咳,”村長尴尬着一張老臉出現在志慶面前。
“你是村長,應該具備一定号召力,麻煩你把他們倆的繩子和堵住口的東西扯開,如果你們還想繼續制造冤案,想這死水灣湖泊多兩個冤魂,那麽就不要聽我的,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山民們見這位看似學識淵博的男子,把話撂這,人已經退回到屋裏去了。
徐倩扭頭看看小碗和秦南,注意到已經有人在給他們倆解開捆綁的繩子,就急忙尾随在姐夫的身後進了屋。
“姐夫,你真的厲害,一下子就把他們鎮壓住了,”徐倩投以志慶一抹欽佩的目光道,随即抹了一頭的冷汗,想想剛才的事情就後怕,很是佩服姐夫的無敵氣勢,要不是他及時出面,不知道這些失去理智的山民要鬧出什麽樣子的事端來。
村長帶着滿腹委屈的小碗,以及忐忑不安的秦南走了進來。
志慶借花獻佛,一杯清水遞給村長,歉意道:“對不起,給你添亂了,”
村長歎息一聲道:“剛才不是我不幫你們,實在是爲難,那厮就是一遊手好閑的賴皮,恰好你們的朋友做那事,被他逮住,在我們這裏有一個風俗,山民們非常敬畏山神外,還很敬慕月亮女神,月亮女神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是一個純潔無暇的神人,”村長說着話,火辣辣的目光掃視秦南和小碗繼續說道:“你們怎麽想親熱,也得區分地方,在這裏胡來,隻會折壽遭到月亮女神詛咒的,”
小碗淚痕猶在,乍一聽村長的話,又是羞愧又是驚懼,一張臉绯紅低垂頭不敢言語,一個勁的揉搓前衣襟角。
秦南眼中的自責更甚,他擔憂的看着小碗,忙不失疊的掏出香煙,黏上兩隻遞給志慶一隻,遞給村長一隻,神态不尴不尬的樣子說道:“都是小的不懂事,以後不敢了,趕明兒我去買來祭品,求月亮女神饒恕,”
“嗯,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去支吾其他人一聲,讓他們别爲難你們,”村長接過對方遞給的煙卷,放在鼻子下嗅嗅……
志慶急忙使眼色暗示秦南,把手裏的香煙全部給村長。
秦南表示也懂門道,急忙滿臉堆笑雙手遞上那盒剛剛拆開的香煙,說道:“額,村長,嗨嗨,這個小意思請你笑納,”
送走村長,志慶把秦南好一頓訓斥,兩人隻是規規矩矩的聆聽,沒有敢還一句嘴。
徐倩看志慶越說越氣,擔心他氣壞了身體,急忙出口勸導道:“姐夫消消氣,他們倆已經知錯,去歇息吧,”
“我能不生氣嗎,鍾奎悄悄把我撇下,秦南這個狗東西在這裏丢人現眼,我不生氣才怪,”志慶氣得胸口隐隐作痛,臉色都變了,加上在抽煙,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一口帶血的濃痰出來。
看到帶血的濃痰徐倩心咯噔一下,眉頭微微一皺,遞給他一杯水“姐夫,漱漱口,”
“不用,你歇息去吧,女孩子不能熬夜的,對皮膚不好,”志慶倔強道,不但不聽徐倩的建議,還反過來關心她。
見拗不過姐夫,徐倩隻好招呼小碗去睡覺,大屋子裏留下,他們倆爺們慢慢去說。
志慶的心很糾結,他不是責怪鍾奎偷偷的撇下自己,而是實在擔心他們這一去會不會遇到麻煩。
鍾奎他們被臨時隔離在一間不大的吊腳樓上,他們每一個人都被抽走幾毫升的血,用來做化驗看看血清裏有沒有傳染病元素。
那位吳朝安,倒還記得經常來關照他們,不時送來可口的飯菜和一種植物做的粑粑,粑粑是用一種酷似荷葉的葉子包裹,清香香甜且可口可以用手抓來吃。
鍾奎心裏有事,胃口不好,就像得了厭食症那般,看見他們吃心裏就惡心。
香草知道他這不是病,是因爲在之前看見血腥場面的原因,導緻他反胃。
反胃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冉琴。
她一直嘔吐,吐得臉色變得青黃青黃的。
給他們抽血化驗的醫生,以爲他們倆都感染了病毒,又強行把他和冉琴跟香草他們分開。
香草、文根、小明一間屋子。
鍾奎、冉琴一間屋子,夜幕來臨,這裏有很多蚊蟲,嗡嗡在耳畔攪擾,讓人很不安甯,等人的眼皮稍稍閉上一下打盹,那該死的蚊蟲就狠命的叮在他們臉上吸血。
“你先睡一會,我給你驅趕蚊蟲,”鍾奎難得體貼一回,說出來的話也是幹巴巴的沒有情感味。
聽對方這麽一說,期盼的心靈,小小的滿足了一回,冉琴心頭一熱,柔聲道:“你先睡,我給你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