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傷口上就是新敷了香草帶來的艾葉灰,再加上藥理的療效,他的傷勢恢複得很快,原來潰爛的部位在幾個小時後,慢慢停止擴散,已經結疤。
冉琴要想給他們一起去無人荒島,就得想辦法找充足的理由才能讓上級信任而得到批準。
鍾奎粗中有細,也希望她能給他一起去搭救陳志慶,所以想了好一會蓦然提示道:“你可以拿左小木說事。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豁然大悟道:“嗨,就這麽辦,”原本是鍾奎一句無心的話,沒想到在後來果然窄路相逢左小木,又牽扯出一段很離奇的故事來,當然這是後話,現在的目标是去搞清楚劉文根和陳志慶的狀況。
有鍾奎出馬,文根父母那是服服帖帖的不敢多言,誰叫他是大舅哥,并且還是大名鼎鼎的捉鬼先生鍾奎,二老的耳朵背,一直把鍾奎當成是傳奇捉鬼大王鍾馗來的,所以對這位大舅哥可是崇敬有加。
他們答應鍾奎帶走文根,前提條件是必須要鍾奎保證在帶回文根時,讓他恢複正常,然後給香草完婚延續老劉家的香火。
徐倩也在姐姐徐敏,香草的陪伴下,做好之後要遠足的準備,帶上有些必需用品,所謂的必需品包括很多,三言兩語是說不完的,就像鍾奎說的一句口頭禅:女人事真多。
可不是嗎,女人穿一件衣服,要在鏡子面前左右比劃,女人每一個月有幾天大姨媽,女人矯情,心眼小,卻又有着男人沒有的細膩心理,對什麽事都是觀察入微,愛擰起一股勁,女人出門,大包小包,裏面裝的全部是零食,衣物、還有就是生理期用的玩意。
男人灑脫,首先豪爽不在話下,做事幹淨利落,說話粗犷不拖泥帶水,大口吃肉,煙、酒、就是男人們交誼溝通的紐帶,男人出門,一支煙,一句話,一個眼神,一杯酒完事。
冉琴預備了一張簡易的地圖,他們将要尋覓着地圖上标示的紅色箭頭,陳志慶他們曾經走過的路線行進,這張地圖應該沒有錯,是秦南給她的,據說他們也是按照這張地圖标示的方向尋找勘測點的。
文根木木的眼神,看着鍾奎,匆匆的看了一眼急忙低下頭。
也就是那麽一霎的時間,他已經看到文根眼神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存在,應該是一股邪氣,這股邪氣滞留在他的眼神裏。
時間好像很倉促,準備出發前顯得有些淩亂,幾個女人慌慌張張,忙忙碌碌的還沒有準備好。
鍾奎趁機想在文根口裏打探到什麽,他的眼球看着文根的眼球,一動不動地盯着他,這是一雙什麽樣子的眼球,死魚眼那般,眸光散亂無神沒有一丁點光澤的瞳孔布滿血絲,暴戾的色彩在眼底……
徐倩進來打斷了他的探測,扭頭看向她,還有徐敏陪伴一起來的。
徐倩是替代姐姐徐敏去尋找姐夫陳志慶的。
在臨走時,徐敏很是不舍這個剛剛才認祖歸宗的妹妹離開,可要是她不去,誰可以替代自己去,家裏有老有小的,不能丢下不管吧,想念丈夫的心情,沒有誰可以替代她,漫長的日日夜夜,孤燈對影,心裏的苦楚那是無邊無際,日複一日的想念就像荒原的枯草,春風吹又生那般永生的孤寂折磨着她。
屢屢淚枕畔,總是希望在睜開眼那一刻,他就在身邊……可是每一次的期待和願望,都成爲積壓在心底最奢侈的想法。
徐敏把希望寄托在鍾奎他們身上,在沒有得到陳志慶遇難的消息,沒有聽到特别的新聞報道,心存僥幸,不想去假設現在的情況,一心隻巴望着他們這一次出去,可以給她反饋好的消息來。
就在他們準備就緒要出發時,冉琴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秦南打來的,他在聽說到她們要去尋找陳志慶時,就自告奮勇的前來做向導。
頗感意外的是,秦南來的時候身邊還多帶了一個人。
這個人香草見過一次,她就是一閃進屋子裏的那個喊秦南的女孩。
秦南給她們介紹說這個女孩名字叫婉兒,全名是林小婉,小碗是剛加入勘測隊的,她很活躍,話也多,三兩下的功夫,香草她們就都知道,婉兒的老爸是一位古董收藏家,家裏條件好,隻是不想成爲溫室裏的花朵,才加入勘測隊來鍛煉的。
勘測隊在那個時候,條件相當不好,工資也少得可憐,大部分時間都是自費,自發組織去勘測地理環境什麽的。
小碗的舉動,讓香草很不理解,特麽的那麽好的條件,何苦來。
徐倩、香草、冉琴、鍾奎,小明,文根,秦南,林小婉八個人。
因爲各種交通不方便,鍾奎一行人從最後轉乘車下來之後,就隻能徒步遠足,小明成爲這次遠足隊伍中,最小的隊員。
逐漸遠離市區,遠離喧鬧的人群,經過的地段越來越荒涼,人煙越來愈少,從稀稀落落的零星住戶,到偶爾看見山林裏搭建的護林員窩棚,直至最後,連護林員的窩棚也成爲稀罕的看點,出現在他們眼前的要不就是光秃秃的的山梁,要不就是綠幽幽的樹木,灌木林……
秦南是隊伍裏的佼佼者,帥氣、氣質不凡,小碗是隊伍裏的開心果,她的滔滔不絕,莞爾一笑,都是那麽惹人注意。
小明沉默寡言,一直默默無語做事,默默無語接受師父的**。
徐倩默不作聲,卻并不代表沒有想法,她時不時的可以感觸到,從另一個角度投來的目光,有時候,她突然一個回轉身,看向身後……
身後有鍾奎,有秦南,冉琴,香草……可是在回頭後,看見的是,每一個人都專心的走路,根本沒有誰刻意的擡起頭看她。
徐倩和婉兒究竟要矯情一些,走了幾裏路,她們就叫苦不疊,腳趾頭都打起血泡了,多虧香草用一種植物的刺,挑破血泡,再敷上随身攜帶的中草藥粉末,也就好很多了。
前途未蔔,他們行走的是勘測隊行走的路線,一路上偶爾可以看見有堆積的石塊記号,還有燒焦了人爲臨時竈用的石塊土塊疙瘩,還有搭建帳篷時釘在地上的木樁痕迹。
崇山峻嶺中,沐浴粗犷的山風,行走在崎岖坎坷的山路,有點豪情萬丈的感覺,放眼看周遭綠茫茫,蔥蔥郁郁的樹木,空氣新鮮級百分之一百,徐倩和婉兒,誇張的張開手臂,用擁抱大自然的姿勢,貪婪呼吸着新鮮空氣。
山上風大,吹得秀發飄拂,吹得是衣抉飄飄,忽然從莽莽山林中順風傳來,沉悶、且悠長,酷似敲鍾的聲音‘噹~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