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寝室,茫然的看着室内,空落落的感覺,時時刻刻都折磨着蔡小榮,還有幾天就是母親46歲生辰,她答應過要提前回家給母親做壽的。
父母是知青,爲了回城,婚齡一拖再拖,所以在結婚後年齡的原因,他們隻生了這麽一個獨生女兒,就做了結紮手術。
蔡小榮想到過很多種死法,服用藥物、吞咽藥片太困難,用繩子懸梁自盡,死相太難看,她左思右想,想不出一個可以不痛苦,不會毀壞容貌兩全其美的死法。
插在衣兜裏的手指,無意識的觸到,一把鋒利小巧的水果刀,躊躇片刻慢吞吞的摸出水果刀,掰開刀刃……這是一把很鋒利閃爍寒光的柳葉型刀片。
躲避在暗處的鍾奎,也被柳葉刀片的寒光輕輕一掠,倏然睜大眼睛看着蔡小榮,忽然大喝一聲道:“放下……”
認真端看着刀片的蔡小榮,猛不丁的被破空一聲大喊驚得渾身一顫,手指一個沒有捏穩水果刀應聲掉在地上。
鍾奎見狀一個健步上前,拾起水果刀拿住在手裏,這才擡起頭,仔細觀看這個想要自殺的女孩。
蔡小榮居住的宿舍寝室不是很寬,對這裏居住的人,她大都認識,在看見突兀閃出一個陌生面孔時,急忙出口問道:“你是誰,”
深幽的過廊,暗淡的燈光下,蔡小榮看見的這個人,實在是不怎麽樣,不但皮膚黝黑得像極了非洲人,而且五官也長得太另類了。
“你甭管我是誰,我是來救你的,”鍾奎收回視線,雖粗聲大氣,但是卻跟真摯的說道。
“救我,”蔡小榮狐疑的盯着眼前這個另類男人,心裏暗自思忖;剛才自己的确在想怎麽死法,他竟然說是來救我的,難道他可以看穿我的想法,想想又自顧的搖搖頭,否定的這種想法,爾後又想;看這個人的樣子就不是好人來的,他趁宿舍無人之際來這裏的目的一定是非奸即盜……也許不巧讓我遇到,然後就想劫色,或者想引誘我,先套近乎,然後再……“爲什麽要救我,”她冷眼一凝,忽然發問道。
“因爲你命裏不該絕,再說了,你這麽年輕……”
鍾奎的話好像沒有引起蔡小榮的注意,她一雙好看的大眼睛滴溜溜在他面龐上掃視。
“你少來,你知道你有多屌嗎,可不可以來一點新意的,你這一套,已經不流行了……”蔡小榮鄙夷的神态,嘲笑的口吻道。
說着話,她就徑直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進去之後随手把房門反手關了。
鍾奎剛剛緊跟一步還想說什麽,房門砰然一響,差點沒有把他的鼻子給砸扁……吃了一個不輕不重的閉門羹,他粗眉毛一擰,舉起手來拍打房門喊道:“蔡小榮,你聽我說,千萬别幹傻事,多想想你的父母……”
蔡小榮進入寝室,把自己深深埋在松軟的被褥裏,拉過被褥蓋住頭部不想聽到門外那嘈雜的拍打聲。
捂住停頓一下,腦海思維再次淩亂起來,思前想後,她覺得自己好孤獨,把往日裏梁波對她的好,都想象成爲是敷衍她來的。
想到閨蜜,不是閨蜜了,是狐狸精,此刻的韓秀碧就像狐狸精似的糾纏住梁波,丢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還受到那個醜八怪男人的欺負。
越是往深處想,委屈感更甚,眼淚水就止不住的流淌下來,抽動肩胛,泣不成聲,哭泣一會兒之後,鼻息變得粗重,呼吸也不舒暢起來。
門外好像沒有拍打房門的動靜,她哭夠了,款款起身,拉扯一下起了褶子的衣服,用手帕随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走到衣櫃前取出那件純白色的睡裙,丢在鋪上。
屋裏的蔡小榮,在做自殺前的前序。
門外的鍾奎早已經離開,他不是回靈魂中轉站了,而是去找蔡小榮的男朋友梁波,可能有人要問,他怎麽知道蔡小榮的男朋友。
别忘了剛才那把水果刀。
水果刀上串聯着一副鑰匙扣,鑰匙扣上有一個很精緻的塑料牌子,塑料牌子薄膜裏有一張相片,相片是一位帥氣的男子,相片下端有一個小楷字體‘梁波’。
梁波在和幾個朋友玩笑。
旁邊是韓秀碧。
剛才兩人同時離開公司門口,巧遇往昔在一起工作過的朋友,朋友誤以爲梁波的女朋友是韓秀碧,開起了他們倆的玩笑。
“嗨,真不愧是大衆情人,換馬子比換衣服還勤,”
韓秀碧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她實在話還是欣賞這位帥哥,隻是人家早已經是名草有主了。
梁波哈哈一笑了之,對于眼前這位,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定好感的。
朋友說:“丫的,好久不見,怎麽着今天也要聚一聚,”
梁波豪爽的一揮手道:“走,去打牙祭,”
打牙祭:就是很久沒有吃肉的意思,今天高興了,大家來一個aa制,湊錢去吃館子。
一盤豬頭肉,一碟花生米,梁波下午還得上班,所以就不能陪朋友們喝酒了,隻是簡簡單單的吃了一口豬頭肉,說話的時間,比吃菜的時間多。
韓秀碧很矜持的樣子,一直在旁邊含笑不語,她這一副内涵的模樣,男人們是最喜歡不過的類型。
朋友們一個勁的稱贊梁波找到一個好老婆,梁波則樂呵呵的接受,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動物,他梁波也不例外,對于蔡小榮的漂亮他很滿意,對于韓秀碧的内在美他也很欣賞,有時候他傻乎乎的想,如果把蔡小榮和韓秀碧綜合一下就好了。
一位黑臉漢子忽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
出現就出現呗,這裏原本就是公共場所,總不至于他們在這裏,就不讓别人來吧,開始也沒有什麽,就在他們哈哈大笑時,黑臉漢子蹭蹭的走到他們面前來。
梁波沒好氣的看着黑臉漢子“你幹什麽,”他可不怕鬧事的,一手提起一個酒瓶子,厲聲質問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