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冉琴去辦,因爲她可以利用職業之便來說明一切。
陳志慶的妻子徐敏,在見到同母異父的妹妹之後,自然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同樣有複雜心态的還有其父徐國鋒,妻子的背叛,已經讓他心碎,而如今看見妻子和大哥所生的女兒,他悍然無語,在得知妻子在一次意外死亡後,更是心痛如絞。
徐倩的樣貌就像媽媽。
徐敏的容貌像父親。
徐國鋒看見徐倩,就像看見妻子那般,雖然心裏别有一番滋味,但是作爲,有着非凡人生,飽經風霜,久經歲月洗禮和驗證的他,把不愉快和傷痛都抛之腦後,展以和藹的微笑,大度的氣節,欣然接納了徐倩成爲自己的女兒。
冉琴辦好這件事後,又順帶詢問了一下關于志慶他們的情況。
徐敏說志慶前不久來消息,因爲準備工作沒有做好,時機不成熟,他們挺進無人荒島的計劃延後,改道去了臨近的山脈勘測。
有了陳志慶和劉文根的消息,徐倩的事情也辦得很順利,冉琴的心情大好,張毅再次邀請她去公園時,也沒有拒絕,就爽快的答應了。
這是張毅追求冉琴的第一次約會。
張毅激動得跟什麽似的,還特意的去找本家大哥,借來一套嶄新的西裝穿上。
那個年代,不但時興借衣服穿,還借家具,家電什麽的,爲了的是裝門面,給前來相親的姑娘看。
年代的不同,給現在沒法比,在那個年代,隻要填飽肚子,身上穿暖和,比什麽都重要,至于浪漫,時髦、這些在新時代裏挺時興的玩意還沒有開始流行。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新一位偉人上任。
這位偉人說;隻有小家富裕了,大家才能富裕,要想大小家都富裕,那麽就得創新,改革、丢棄老觀念,老傳統,走新的路線,多搞副業,支持商業,以農村向城市轉移的目标來實行應對方案。
冬去春來,大地回春,世間萬物都呈現一派欣欣向榮,勃勃生機的氛圍。
鍾奎回家。
香草正忙得不亦樂乎。
大妹去菜市買菜還沒有回來。
店鋪外,好幾名等待着銅錢測禍福的婆姨們,有老有少,中年婦女居多,她們都是因爲夜晚做惡夢,前來找香草尋一個心理安慰的。
隻有角落處正襟危坐,坐在一位年過半百的老漢。
香草告訴鍾奎;這位老漢已經前前後後來了數次,每一次來就是看捉鬼先生回來沒有,每一次都是郁郁寡歡的離開,一步三回頭的張望。
看着老漢,腦海裏就浮現夏老漢的身影。
“老人家,你有什麽難事,”鍾奎讓小明把背包放進鋪面裏,顧不得休息立馬就詢問起老漢來。
老人憔悴的面龐,失神的眼珠子深陷在眼眶裏,溝壑縱橫的皺紋,隐藏着歲月留下的苦寒滄桑。
“你真的是捉鬼先生,”
“是的,我就是,”
“幫幫我,”
“嗯,請講,”
老人張張嘴,話還沒有出口,眼淚已經從眼眶裏滾落出來,他給鍾奎講了一件非常離奇的故事。
老人名趙明,有一個女兒趙小軒。
趙小軒在幾歲時因爲家境困難,得了小兒麻痹症,腿腳一瘸一拐的走路很不方便。
因爲身體的殘缺,不能給同伴玩耍,即使偶爾出去一下,也得倚靠木架子拐杖幫忙,才能勉強出去曬曬太陽什麽的。
身體殘缺給趙小軒心靈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她很自卑,也沮喪、秃廢的心态随時都存在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那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像正常人一眼站起來,可以像同伴一樣,得到應該得到的一切。
這個夢想沒有實現,卻讓她陷入自閉狀态,最終在家裏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自殺死亡。
死亡後的女兒,無數次出現在父親的夢境中,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一個勁的哭泣。
“那她是以什麽樣子出現的,”鍾奎問道。
“不記得,夢境裏很模糊,”老人幹咳一聲,咳出一口帶血的濃痰,“最近我身子骨也不好,老咳嗽,女兒一直在我夢裏出現,醒來心裏就難受,不踏實,”
“老人家,你要好好保重身體,逝者已矣,生者還得繼續生存不是,”鍾奎安慰着,在聽完老人講述的故事,他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想的是;老人這是因爲失去女兒心裏悲傷,導緻心理壓力超負荷,得了憂郁症,所以就會夜夜噩夢。
雖然這不算什麽大事,但是歲月不饒人,老人身子骨可不是經得起折騰的,如此長期下去,沒事都要變成有事。
爲了給老人一個心理安慰,鍾奎特意的用五帝錢給老人穿上紅色絲線,讓他戴在脖子上,并且保證他夜夜好睡不會在失眠。
老人在聽捉鬼先生說沒有什麽大事,主要是自己思念過度造成影響自身生理循環所緻,他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進肚子裏。
老人前腳走,鍾奎就忙活着幫助香草招呼那些婆姨們。
一個解夢。
一個問詢。
不屑一盞茶的功夫,擁擠在店鋪門口的人就散開去。
店鋪安靜下來,一段時日沒有看見對方,香草喜不自勝噓寒問暖,又看向小明“嗨,這家夥,又長高了,”
大妹提着菜籃子出現在門口,看見小明先驚喜的喊一聲:“哥,”
小明嗨嗨一笑道:“你沒有喊師父,”
大妹羞澀低頭,甕聲甕氣的喊道:“師父,”等不及鍾奎答複,看向香草“我去煮飯,”
香草贊許道;“去吧,”
一陣寒暄,一陣熱乎的關切之後,各自忙活,香草去廚房協助大妹煮飯,小明把師父和他換下的髒衣服泡進木盆裏,鍾奎随意的查看櫃台裏面存貨。
櫃台上擺放着一尊,酷似柳樹枝的手工制作小盆景。
柳樹枝的獨特,栩栩如生吸引住鍾奎的眼球,忍不住端起來仔細看,這盆景的制作方法果然别出心裁,很有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