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細細柔柔的聲音傳至耳膜,“師兄好好照顧老大,我們走了,”聽聲音貌似是小虎牙和小菊花的。
小明沒有答複,任由冷風呼呼吹散他額頭自然卷曲的發絲,伸出手時大腦一片空白,無暇顧及其他,不敢設想下一步要經曆什麽樣子的恐懼場面。
可是手伸直停留在空空蕩蕩的空間裏許久,沒有感覺到冷冰冰鎖鏈套上的觸感,就連嘩嘩響動的鎖鏈聲音都在瞬間消失。
難道鎖魂鬼差套魂魄是沒有感覺的嗎,收回手臂,慢慢睜開眼睛,身子一抖……頭磕碰在桌子邊沿,很真實的疼痛感,疼得他好一陣呲牙咧嘴。
疼痛讓他醒悟,剛才所見均是夢境來的。
感覺下巴部位黏糊糊的伸手一抹,原來是哈喇子流了一嘴直至下巴處,小明黯然一笑,臉滾燙羞澀很慌張的擡頭四處瞄看,見師父還在熟睡中,小虎牙和小菊花不見蹤影,頓時想起夢境裏的情景。
敢情小菊花和小虎牙已經被黑白無常捉走了嗎,這可不得了,小明抹幹淨下巴處的哈喇子,翻身爬起就想喊起師父來說這件事。
小明的手還伸在半空,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喊師父。
鍾奎鼻頭抽動,一個噴嚏突然醒來,可能是室内溫度低,加上身上沒有蓋禦寒的物品,所以他在睡夢中冷醒過來,睡眼惺忪的他,瞥看到小明的神态。
見師父醒來,小明急忙縮回手,神态極其不自然呆愣住看着鍾奎。
他捂住嘴,壓制住想要打哈欠的欲 望,眯縫眼睛看着小明問道:“慌裏慌張的,有什麽事,”
“師父小菊花和小虎牙被黑白叔叔捉走了,”
“嗨嗨,别瞎說,小虎牙和小菊花這是去投胎,他們倆功德圓滿,黑白無常哥倆帶他們去投胎的,”說着話,一隻手撐住在桌子邊沿,“這裏總算太平了,你也功不可沒,幫我辦好最後一道交接程序,我去看看那些房間裏,有沒有可用的物品,咱們不能就這麽冷下去,會生病的,”
聽到小虎牙和小菊花可以投胎做人,小明很是替他們高興,急忙對師父說:“我跟你一起去,”
鍾奎大手一揮道:“走,”
他知道小明心裏還是顧忌,卻是沒有點破。
之前故意讓黑白無常吓唬吓唬小明,也就是想破他的膽子,在經過交接幽魂程序之後,小明沒有做出大的驚懼反應,那麽他以後一定會成爲鍾奎的好幫手,退一句話說:一旦在經曆交接幽魂程序,他吓住了,那就隻有一個結果,他羅小明不适合做捉鬼先生,得盡快把他送回家去。
兩師徒徑直出了會議室的門,去到距離這裏最近的一間卧房裏,在進如房間時,鍾奎忽然出口道:“讓開讓開,我來了,”說着就在房間木櫃子裏抱出兩床酥軟帶着一股淡淡香味的被褥。
把被褥鋪墊在長條形辦公桌子上,鍾奎一邊整理,一邊使勁的拍打被褥,其目的是要把躲避在被褥裏的邪氣拍打散,這是出門人必須要做的一道程序。
小明不明白師父爲什麽要在進屋時大吼,也不明白他爲什麽要拍打被褥,磨磨蹭蹭,遲疑許久他才吞吞吐吐把心裏的疑問問出來。
“師父,我想問,你剛才在進入房間是,爲什麽要大喊幾聲,還有這被褥幹幹淨淨的,你怎麽一個勁的拍打,”
見小明主動問話,鍾奎黑亮的臉膛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贊許,然後停住手裏的活兒,說道:“嗯,不懂就是要問,我以爲你啞巴了,好,現在就告訴你出門必須要做的幾件事,”
“生水不可欺,就是不熟悉的潭水河邊,不要去洗澡,疑食不可用,别胡亂吃飲食,進門就是客,禮再先,後謙讓,進門得先打招呼,屋裏或多或少很有可能住着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你喊出聲時,它們自然是要避讓的,”
“哦,師父你好有能耐,”
“滾丫的,不要捧你師父我的臭腳丫,懂了就趕緊睡覺,”
因爲疲倦,躺在鋪墊好的被褥上面,身上又搭上一床被褥,兩師徒美美的大睡一覺,直到日上三竿,外面的鳥雀叽叽喳喳站在樹枝頭唱歌,他們倆才起來。
其實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們,其實鍾奎還想繼續睡覺,可惜的是,肚子不聽話,大早就咕咕的得歡。
師徒兩起來,匆忙整理衣物,完畢就步行到馬路邊預備搭車去市區填飽五髒廟。
一輛車靜悄悄的滑動前來,穩穩的停住在鍾奎身邊。
小明很驚奇,這個是一輛藍色面包車,他還沒有坐過這種款型的車子呢,看向師父,一臉的冷漠,完全無視停靠在身邊的車子。
他忍耐不住好奇心,探頭看向駕駛室……
鍾奎一把抓住他往後退,随即大聲呵斥道:“該幹嘛就幹嘛去,别在我面前出現,”
自始至終車子都沒有打開車窗玻璃和車門,師父幹嘛随便罵人,小明納悶的穩住身子,看着車子緩緩的離開,視線送車子到好遠好遠才依依不舍的收回。
“師父,”
“這是一輛鬼車,你也想坐,”
小明狂汗。
鍾奎也郁悶,一大早看見鬼車,真他媽的晦氣,要不是,黑白無常叮囑他該管的就管,不該管的别管,他早就把這丫的鬼魂給繩之于法了。
一輛短途載客面包車駛來,師徒兩這才搭車前往市區,在車上,鍾奎也不忘記給冉琴撥打電話,告知他們将會去市區吃飯的安排。
師徒兩在下車後,放眼看市區,總覺得少了什麽,想了許久才明白,原來是電車沒有了長長的辮子。
到達車站時時間是十一點十分,車站内,有好幾家小食店,有賣包子的,酸辣粉的,還有賣燒菜的。
最後鍾奎選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燒菜店,兩人進去之後,店鋪裏座無虛席,擁擠不通,店鋪小工穿梭在食客們中間,裏裏外外忙碌。
靠近門口那位就餐的客人生得是肥頭大耳,面前飯桌上擺了幾大碗燒菜,一瓶老白幹已經喝德差不多了。
這位客人可能是喝酒醉了,他斜眼看向進來的這兩個,土得掉渣的鄉巴佬,心裏就别扭,暗自想;爺今天想玩玩這倆土包子,想着就冒出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他偷偷的伸出一隻腳,故意橫在師徒兩要經過的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