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師父高興,小明心中的疑慮頓消,心情大好,也給師父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彼此之間達成一種默契,是那種很親切的感覺吧。
和藹的微笑,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在鍾奎黑炭似的臉上,一屁股坐下,這才收斂住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小明說道:“不過,以後别幹這傻事,黑白無常是遊走在地府的鎖魂鬼差,咱得罪不起,你就不怕他報複你,不過你放心好了,他們倆是師父的朋友,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師父的話,讓小明心裏七上八下的,在聽到後面的幾句話時,心裏才踏踏實實放下心來。
“師父,他如果不偷襲你,怎麽可能發生後面的事情,”
“錯,憑你一個初入道的毛頭小子,以爲就那麽有能耐刺殺得了他一個通天入地的鬼差,”
“……”小明無語。
“那是因爲他故意,想滿足你一回撞擊,才大意中了你的招,”
鍾奎所說的這一番話,也是出自心中的推測,細想之下,他的話不無道理,憑小明這樣子怎麽可能就輕輕松松的對付了黑無常。
聽師父這麽一分析,小明頓時感覺到自己弱斃,在對付完黑無常之後,内心總是有一點忐忑,但是卻還是頗有些成就感的小明,乍一聽師父的分析,再細細思量一番,高漲的情緒瞬間跌入低谷。
鍾奎伸手刮了一下小明的鼻梁,手指觸及到他的面龐,感觸得到燒乎乎的熱氣,心裏一疑,暗自道:這孩子,剛才不知道怎麽拼命的對付黑無常來的,看樣子也搞得夠嗆。
師徒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裏彼此流露出關切對方的眼神。
“師父,你真的沒事吧,”小明心裏還惦記黑無常襲擊他的事情。
鍾奎粗眉毛一擰道:“唔,應該沒事,也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什麽的,”然後瞥看了一眼,長條形辦公桌,逐收回視線,看着小明打趣的說道:“你怕硬闆床嗎,”
“不怕,家裏都是硬闆床,”
“那就好,你躺下睡一會,我看着,不會有事發生的,”
“師父你先睡,我是小孩子,精力好,”
“滾犢子,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鍾奎記得滾犢子這句俗話,好像是文根的口頭禅,不知道什麽時候讓自己給捎帶了。
看着師父一臉的嚴肅,小明哪還敢多嘴。
實話;剛才對付黑無常,不停的蹦跳,撲擊,精力損耗過多,早就想好好的躺下休息了,隻是心裏惦記師父的情況,所以僅靠着一股毅力在堅持。
此時見師父沒有什麽事,支撐的那股毅力突然松懈,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不想再動彈,躺在硬邦邦的辦公桌上睡覺,對于一個原本就在惡劣環境中生存的人來說,這并不是難事,再加上,渾身疲乏極了,小明剛剛躺下幾分鍾,就進入睡夢中。
安頓了小明,鍾奎就安靜的想剛才發生的怪事,想起黑白無常,視線下意識的在地面,一寸寸的看過去,一枚油光發亮的物體映入眼簾,起身彎腰拾起一看,是一枚銅錢。
他把銅錢湊近鼻息下使勁的嗅聞一下,一股濃濃的鬼氣,絲絲沁進呼吸之間。
收起銅錢,視線瞥看到在睡夢中的小明,身子不停的顫動,心想;可能是這裏的溫度太冷沁的緣故,導緻在他熟睡之後,身體熱量在極力抵禦冷沁入體的熱量,他才會在睡夢中顫動吧。
想到這兒,鍾奎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脫下一件來給小明搭上,人處在陌生的環境中,可能各種感官都異常的警惕吧,就這麽小小的動靜,驚動了熟睡的小明。
看着師父身上僅剩下的一件汗褂,小明眼眶濕潤了。
“師父……”
鍾奎含笑“别說話,趕快睡,”
小明翻動一下身子,側睡着看向師父,沒有繼續閉眼睡覺,好像在極力思索什麽似的,然後說道:“師父,那位怪叔叔,怎麽去了那麽久還沒有過來,”
對,小明不知道徐倩堂兄的事情,之前因爲黑白無常在這,沒有時間告訴他,想想,他已經經曆了一些常人難以承受的恐怖情景,說出這件事他應該不會感到害怕才對,鍾奎嘗試着拉近給小明的距離,身子倚靠在辦公桌旁,凝重的神色看着他道:“其實我們接觸的第一個‘人’就是鬼,隻因爲他的能量比一般鬼強勢,所以我一時沒有識别到他是鬼來的,”
小明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神态看着師父,聽師父說那位是鬼來的,心中驚異,臉色微微一變,卻是沒有出聲。
“嗯,害怕嗎,”鍾奎見小明的臉色變了,有些擔憂道。
搖搖頭堅持道:“不怕,”心思卻在極力搜索之前發生的情景,師父和那位怪叔叔的對話,師父反問怪叔叔;你也會害怕,當時他就覺得師父這句話問得奇怪,是人誰不怕鬼,爲什麽這位怪叔叔就 不能怕,原來此人根本就不是‘人’來的。
“他在進入會議室時,一股涼氣襲我面門,我就覺得奇怪,在加上幾句話的對白,我就知道他不是‘人’,”
“然後呢,”
“他設置了很多迷惑我們的假象,都被我給破壞了,他惱羞成怒來攻擊我,我……把他消滅了,”鍾奎把口裏噴射出火焰的片段給省略掉,他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這個秘密。
小明在聽說那隻鬼已經消滅掉,沒有了那種要命的恐懼感,露出一抹笑意道:“師父,你真棒,”
“睡吧,醒來,天就該亮了,”
給師父聊了一會,小明卻沒有了睡意,他有心想要師父休息一會,就撐起胳膊肘,想起來“師父,我不睡了,你休息一會,”
“你繼續睡,我就靠在這兒,挨着你就行,别起來,”鍾奎心疼徒弟單薄的小身體,才不要他起來替換自己。
“我想去小解,”小明撒謊道,撒謊是撒謊,可是當他想到要起來時,小腹還真的有膨脹感,目測真的是尿囊需要排洩了,不好意思的對師父抿嘴一笑,翻爬起來。
“哦,那就起來吧,”鍾奎搭把手扶起他,